第19章 你没有资格
方君诺直视着方殚卫，眼中没有半点的畏惧、恐慌之色。
她给过他机会了，且机会从来都不是时时刻刻、永永远远都原地候命的。
既然方殚卫之前已经做了选择，那她就该学会成人之美，顺着他的意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方殚卫脸上的肌肉抖了又抖，看着方君诺的目光像是暴怒却无处发泄的狮子。
数息的对峙之后，却是方殚卫不甘却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为父今日前来是想通知你，你外祖家那边又传了信过来，说是之前的婚事照旧，等你这边好些了，就择日成婚。”
这话委实是让卿冉觉得匪夷所思，于是她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一句：“天下女子都死绝了吗？那个什么劳甚子将军还要娶我？”
“因为之前的意外，你的事情将军府知道了。”
方殚卫斜睨了一眼方君诺，眼中似乎是有什么别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将军府那边听闻你的事情后请人看了下，那道长说你能起死回生便是命足够大，绝对不会再被克死，定能破了将军克妻的命数。”
方君诺愕然的听完，竟然被气得直接坐起了身。
一句：都特么是有病吧！差点脱口而出，所幸到了嘴边的时候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方殚卫因为就站在她的床边，一不小心就被惊吓的倒退了一步。
说实在的，他之所以这么些天都没有来看方君诺，除了一些自己的心结外，对于这个能够起死回生的女儿，他心中说没有点异样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他是大夫，活人死人他若是都看不出来，那也别混了。
只是他刚刚那微小的动作被方君诺看在眼里，她的唇角就忍不住的浮起一抹嘲讽来。
“所以，父亲今日能大驾光临，不过就是想再次告诉女儿，我的用处还在吗？”
虽是问句，可方君诺却是用的肯定的语句。
“你这逆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话越来越不成体统？”
方殚卫不悦的低吼出声，他记得以前这个女儿虽然有些不驯，却也不至于这般对她说话。
方君诺勾唇一笑，看向方殚卫的目光也瞬间被冰霜覆盖。
“逆女？父亲心中可有半分把我看做女儿？体统？我所言之中可有半字为虚？”
言出心动，一刹那的恍惚，面前所站的人似乎有了别样的重影。
机会都已经给过他们了，还想两辈子都让她委曲求全吗？！
方殚卫被方君诺的话噎的脸色涨紫，气鼓鼓的又想抬手打人，这个时候方君诺又开口了。
“父亲是商人，什么都懂的利益最大化和及时止损。过往是女儿年少无知才什么都看不清楚，还抱有某些不该有的奢望。”
深吸了一口气，明明面前站着的都不是一个人，可是卿冉还是像对那个父亲说的一般。
将自己当年未能说出口的话，借机说了出来。
“所以，父亲以往怎么对待女儿的，女儿都不愿再去追究，毕竟以前是我自己想不开。”
言及此处方君诺顿了顿，唇角扯了扯，一抹寒凉的笑浮上唇角。
“可是父亲，女儿是真的死过一次的人。”
那样稚嫩童真的面容、那样还带着些软糯稚气的声线，却在一瞬间成了最阴寒的风，就算没有裂骨食肉，那一阵阵的阴冷也是让人发寒。
方殚卫又一次举起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又缓缓的放了下来。
他直视着方君诺，专注的看着，专注到这似乎是这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这么用心的观察。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着，良久良久，他却忽然笑了。
“你的意思是，你死过一次，就不会再乖乖受摆布了是吗？”
是问句，却不等方君诺回答，然后他接着又蹦出来一句：“你，没有选择权。”
方君诺听了之后，没有方殚卫以为会有的反应，她也随之笑了笑，然后很淡然的说了句：“我不在意。”
不在意？这是什么回答？
方殚卫蹙眉，眉心的川字深得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父亲，您此时的……表情，可不怎么符合您的设定啊。”
方殚卫的样子确实是逗乐了方君诺，她一个激动就把现在的词汇给捎带了出来。
所幸的是方殚卫只顾着生气来着，并不曾太注意她的用词。
“逆女！你竟敢嘲笑为父！”
方殚卫暴喝出声，却直接被方君诺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差不多得了，我已经表明了态度要和您撕破脸了，您也从未把我当成女儿来看，一句句的逆女、逆女，你怎么能叫的这么理直气壮呢？”
许是两人的争吵声实在是太大了些，原本站在门外候着的雅韵、蒋嬷嬷三人都赶了进来。
方殚卫气的面目涨紫，其余三人看着这种情况都心中各有想法。
蒋嬷嬷还数次三番的给方君诺使眼色，方君诺明明看到了却当做没看到。
“小姐……不可啊……”
最终还是蒋嬷嬷忍不住的走向了床榻，小声对方君诺言道。
“嬷嬷放心，君诺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方君诺给蒋嬷嬷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小声的安抚。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这是要造反啊。”
缓过气儿来的方殚卫冷笑的看着方君诺，这次也不喊逆女了。
“行啊，你这小东西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翻天了。但我还是得很可惜的告诉你，你什么东西都不是，也什么权利都没有！”
说完之后方殚卫冷哼着甩袖离开，临走的时候丢了句：“不信你等着瞧。”
自始至终，方君诺的神情都没有半点波澜。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什么翅膀硬了、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翻天，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方法解决当下问题。
“小姐……您这是何必呢？您知不知道……”
方殚卫前脚刚走，蒋嬷嬷后脚就抓住了方君诺的手，她目中的焦急和担忧没有半丝掺假。
看着这样的蒋嬷嬷，卿冉的心中没有半点动容是假的。
这老人家是真的关心方君诺，不然得话，刚刚的那种情况也不会那般着急的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