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难产

房间。敲门没人应，小娟用尽力气说道：“进来吧……”

　　客人随着小娟的声音找到了她，赶紧下去叫来了她的婆婆，并打了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小娟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她安静的躺在救护车里，等待着医生检查。

　　十分钟之后，她到达了附近的医院。

　　主治医生检查以后说道：“不行！你胎位不正，顺产不了。必须刨腹。你这么久了没产检吗？不知道你孩子头朝上吗？”

　　小娟呆呆的看着沉默的婆婆，她闭上眼睛说道：“那就刨吧。”

　　医生说道：“当然得刨，马上手术，不然，孩子有危险，缺氧。”

　　几个护士把她推进了手术室。医生穿好衣服，护士抱着工具走了进去。

　　小娟的婆婆坐在门外椅子上嗑起了瓜子。

　　“谁是家属，签字。”医生拿着文件夹出来问道。

　　“我，我是。”小娟婆婆抖了抖手上的瓜子壳说道。

　　“孩子的父亲呢？这种事情最好他签。”医生看了一眼四周说道。

　　“他……他……他出差了不在家。”小娟妈妈眼睛转了一下说道。其实，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回来过。

　　“噢……好吧！签字，手术。”医生把笔递给小娟婆婆说道。

　　小娟婆婆接过笔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说道：“能不能努力一下顺产？你看啊，老一辈的人都这样的，胎位可以换过来的。不一定非的花这个钱啊，对吧？”

　　医生实在听的不耐烦了，他朝着小娟婆婆说道：“你到底签不签？你儿媳妇在等着救命呢。她大出血，这才多少钱啊？能救活两大活人不好吗？”

　　小娟婆婆看了一眼医生说道：“喂！你是个医生你了不起啊？我可是顾客，我是上帝。你凶顾客，我要投诉你。”

　　“你到底签不签？里面等着呢！我们医生分秒必夺，耽误了事儿可别埋怨我。”医生皱眉扭头叹气再次问道。

　　“签！签！”小娟婆婆在纸上闭着眼睛画出了自己的名字，拍拍腿，叹气的来到座位上继续嗑瓜子。

　　李兵此时还正躲在一个朋友家里喝酒，完全没有想过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手术也在紧张的进行着。小娟婆婆包里的瓜子也吃光了，她只能安静的等待了。

　　手术台上，小娟瞪着眼睛，听到肚子上“咯吱咯吱”的像割猪肉一样的声音。她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因为刚刚给她打了麻醉剂。

　　怀孕后体重飙长的她，脂肪被一层一层打开。直到可以伸手在子宫里拿出胎儿。

　　当她看到一个红通通，血乎乎的小肉球从自己身体里拿出来时，她由衷的笑了。

　　“呜哇……呜哇……”小娟听到了一阵哭声。

　　“你看，这是你的女儿。”护士抱到她跟前说道。她想伸手抱一抱她，可是，她动不了。只能像案板上的死猪一样，等着被人切割。

　　护士给孩子做了简单的清理，用纱布包住了孩子的肚脐。给他打了两针预防针，称了体重。又放在了那里。小娟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孩子。

　　在她看孩子的时候，医生正给她缝合着肚子上的伤口。

　　“你要用美容针还是普通的针？”医生过来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缝针还分这些的。

　　“什么针便宜？”

　　“普通的！”

　　“那就普通的！”

　　小娟没有多想，只想快点出去。

　　几个医生在她肚皮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天，把脂肪一层一层再缝合好，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她被推出了手术时，她看了一眼楼道，外面只有她婆婆一个人。

　　“生了个什么？”她婆婆看到小娟出来，赶紧问道。

　　“恭喜您，是个女儿。”护士从里面抱出孩子，对小娟婆婆说道。

　　“噢！”小娟婆婆有些失望，本来以为是儿子的。

　　“您要抱一下吗？”护士把孩子抱过来问道。

　　“哦，不必了。你放在小床上吧！”

　　“好的，是这样的，如果您要用婴儿床的话，我们医院是要收费的。”护士赶紧过来说道。

　　“那你给我吧，我抱着。”小娟婆婆听到钱，赶紧接过孩子抱着。来到了病房。

　　小娟经过一番折腾，一到病房就沉沉的睡去。

　　当她睡的正香的时候，一阵疼痛让她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感觉全身都是痛的。刚想挪脚，却听到：“唉，小心点，你女儿在你脚下睡着呢。”

　　小娟把头伸过来，想看看女儿，可是，还是看不到。

　　“妈，您把她抱到我这来。那边多危险啊，万一我不知道抬脚压着她了可怎么办啊？”小娟皱眉说道。

　　“我不是看你睡得香不想打扰你吗？”小娟婆婆走过去抱起孩子，放到了小娟身边。

　　小娟看着孩子，瞬间感觉所有疼痛都是值得的，她那么小，那么可爱。

　　小娟伸出食指放在她的手心，她似乎知道妈妈看她一样，做出了回应，用她五根手指握住了那根食指。小娟笑了，靠在孩子脑袋旁边，闭起了眼睛。

　　“唉！不就是生一个孩子吗？搞得全家一起在医院造孽。”耳边传来她婆婆的低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