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哥的身份
车子开到一家夜总会的后门停下，这家夜总会我认识，曾经也来喝过几次酒。
皇家会是广州规模最大的夜总会之一，里面的装修金碧辉煌，可谓是奢华至极。
每天晚上都有大把的老板在皇家会里挥金如土，一晚上消费个十万八万屡见不鲜。
不知道此刻生哥他们带我来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请我喝酒吧？
现在的我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能静观其变。
所有人停好车后从车上下来，生哥他们走在前面，阿飞他们押着我们走在后面。
从后门进入皇家会后，生哥他们上了员工专用电梯。
因为电梯核载十人，所以我们得等下一趟。
“飞哥，要不您给我松开一下子，你看这场面我也不能跑是吧？”阿飞的手劲太大，压着我的胳膊有点痛。
“行，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别给我添乱就行。”阿飞笑了笑，松开了手。
“飞哥，生哥现在是打算怎么处理我们？”我抓住一切机会和阿飞套近乎。
“老板的意思我怎么知道，你自求多福吧。”
我们坐电梯上了顶层，出了电梯后一直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推开一堵大木门后，里面是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的空间很大，而且装修非常典雅。
清一色的梨花木桌椅，墙上挂着各种字画，置物架上还呈放着各种茶壶和古玩摆件。
而生哥正大马金刀地坐在茶桌的主位，不紧不慢地冲着茶。
此刻我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看明白了，生哥是皇家会的老板！
我和阿东他们对视了一眼，他们也不笨，和我一样都看明白了，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
皇家会在广州是什么规模的生意，我们都心知肚明。和生哥比，我们就是一群社会渣滓，根本上不得台面。
只是我想不明白，像生哥这种层次的人，为什么会去到茶馆那样的小地方和我玩那种小牌局。
“坐。”生哥突然说了一句。
现场的人都愣住了，生哥的眼睛正看着茶桌上的茶壶，不知道他是让谁坐。
生哥倒完茶之后，突然抬头看向了我。
“啊？我......生哥不用了，我我我站着就行。”我连忙躬下身赔笑。
在此之前我以为我也算是见过不少风浪的人，遇到什么事都能保持冷静。
但现在我是真的慌了，因为生哥这样的人层次比我高太多了，我深知他想要我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让你坐你就坐。”生哥继续低下头摆弄茶具。
“生哥，我腰椎炎，医生说平常要多站立，坐多了腰椎痛得慌。”我胡乱说了一个借口。
此刻生哥让我坐我哪敢真坐，有些长辈邀请同坐是可以坐的，但是像生哥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我都没有资格坐下。
更何况现场的阿飞和钟老板等人都没有坐下，排资论辈也轮不到我来坐。
生哥嘴角一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你们出去一下，我和他单独聊聊。”生哥放下茶杯说。
“好的老板，有事叫我。”阿飞带着其他人出了办公室门口。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生哥，琢磨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难道他不怕我劫持他作人质？
我低着头悄悄打量着周围，寻找看有什么称手的武器，同时心中暗暗计算着劫持他需要多少时间，以及阿飞赶进来需要多久。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万劫不复，但是我必须做好打算，一旦情况不对，我只能铤而走险，总比等死要好。
“想活命就别乱想了。”生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我心中一惊！
原来生哥早就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看来在他这样的老江湖面前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住。
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呢？
他敢让阿飞出去，自然是有绝对的自信保证自己的安全，倘若我真的动手了，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心中忍不住一阵后怕，还好只是在脑子里想想，没有真的付诸于行动。
而生哥刚才说“想活命就别乱想了”，话里的意思就是他并没有打算取我的性命。
像他这样的人没必要哄我，他要做掉我或者废了我的话，直接让阿飞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办了就完事了。
他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我带回这里，还让阿飞他们出去，说明他的目的并不是伤害我。
如此分析下来，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起码今晚我应该没有性命之忧，那么也就没必要铤而走险了。
“来广州多长时间了？”生哥抬起头看着我问。
“五年了生哥。”我如实回答。
“这个茶馆开了多久？”
“开了三年了。”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生哥，因为想赚钱。”
虽然我不知道生哥为什么问这些，但他问什么我只能照答。
“那现在茶馆赚钱吗？”
“都是小打小闹，小本生意，刚够我和兄弟们生活开销。”
江湖人的日常开销比上班族要大得多，吃喝嫖赌都要花钱，而且各方面都需要打点到位，场合上很多钱都不得不花。
“想赚大钱吗？”
“每天都想，生哥。”
江湖人有谁不想赚大钱的呢？为什么要干这些偏门的勾当，不就是盼着能有一天能赚大钱，成为人上人。
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学历，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找工作注定是找不到待遇高的工作。
想做正行生意又拿不出那么大的本金，父辈也没有生意人脉和资源可以利用。
所以很多江湖人都是因为这样走上了这条路，谁都不想一辈子都平平庸庸地过完，谁都想风光一把。
即使明知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但还是前仆后继地选择了这条路，就是盼着能赚到大钱，享受一回荣华富贵。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一辈子苟且偷生，走上这条路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如果让我一辈子平庸，我一定会后悔。
“用报牌器出千的时候不怕吗？”生哥继续问到。
“怕，但是我更怕穷。”
“好，好一个怕穷！”生哥笑了，他从茶桌底下拿出一副扑克。
生哥没说什么，拿着扑克简单洗了下牌，然后开始发牌。
他一共发了六份牌，和赌局上的情景一样。
发完牌后，他掀开了他自己面前的那份牌。
24569，有四张和赌局上最后一把生哥的明牌一样，但是剩下的那一张是9而不是3，并没有组成顺子。
生哥拿起五张牌，在手中合了一下牌，一个很平常的动作，然后他再次摊开牌给我看。
23456顺子！原本的那张9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3！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报牌器没有错，生哥的牌的确是桌面上最小的，但是他出千换了牌！
我知道在赌局上有老千，在早十年前，很多老千会游走于全国各地打局，凭手艺吃饭。
但在后来出现了各种白光眼镜，药水扑克，报牌感应器，程序麻将机等各种高科技出千手段后，就很少有人靠手艺出千了。
因为传统的老千学手艺需要非常久，想要学成能够上桌，起码要三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而现在的高科技作弊手段相比传统出千方式而言更加容易上手，也更隐蔽，难以察觉。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地看到传统老千是如何出千的，或许我以前在赌桌上遇到过，但是我并没有察觉。
生哥的手法实在是太快了，我完全看不懂他是如何完成换牌的。
而且他换牌之后身上应该还有一张9，那么牌堆中就应该少了一张牌。如果那张3是这副牌以外的牌，那么一看牌堆就会发现多出一张3。
但是阿东查牌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一整副牌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我回过神来，现在最关键的并不是生哥是怎么完成这次神奇的出千，而是他已经赢到了所有钱，当时我也没看出他出千，为什么他现在要演示给我看？
还有......他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