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放浪形骸
上完香之后，生哥带着我下楼，和阿东他们一起回广丰酒楼。
到了广丰酒楼，阿东他们在大厅吃饭，我和生哥进了上次那个大包间。
生哥打了个电话，不一会老钟，阿成还有小彤就进来了，应该是刚从场子里下来。
“诶哟师傅，你可是好久都没有找我吃过饭了！”小彤嘟着嘴，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我心想我们这些人之中，估计也就只有小彤敢这么和生哥说话了。
生哥也不恼，反而一副乐呵呵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和小彤的关系很好。
“这不是最近忙嘛！”生哥笑着说。
“我知道，忙着拉阿源入伙嘛！以后有阿源在场子里做事，估计就没我什么事咯！”小彤半开玩笑地说。
“欸欸欸，怎么会呢，你们都是我的得力助手，场子要想搞得好，还得靠你们好好合作呀！”
生哥听出来小彤的意思，马上打消了小彤的顾虑。
吃完饭之后，大家坐着抽烟聊天。
“今晚场子里没什么事吧？不如一起去唱歌放松一下？”
生哥突然开口提议道，在江湖中笼络感情的主要形式就是吃喝玩乐，不是吃饭唱歌就是桑拿沐足，江湖人喜欢的东西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
“好呀好呀！好久都没一起去唱歌了，天天在场子里待着闷死了！”小彤马上赞成，看得出来她很想出去玩。
走出大厅，阿东他们站了起来。
“阿源，让你的兄弟们也跟着一起去吧！”
生哥主动开口说道，这让我有些迷糊，不知道生哥是真想让我带阿东他们去，还是只是一句客套话。
“生哥，这就不用了吧，让他们上去休息就行了。”
如果生哥只是客套的话，我这么一说，他就会就坡下驴让阿东他们上去休息。
“让他们一起吧，人多才热闹嘛！再加上在外面玩，难免碰上什么事，多个人多个照应。”生哥拍着我的肩膀说。
生哥故意找个借口说人多好照应，就是让我明白他是真的想让阿东他们去。
其实能碰上什么事，皇家会是生哥自己的场子，要多少人没有呢？
我招呼阿东他们开车跟着一起过去，生哥让我跟他坐同一辆车。
我拉开车门让生哥上了车，不等生哥说话，先一步钻到了第三排，把第二排留给了小彤坐。
来到皇家会，生哥带我们进了一个很大的包厢，里面有三张桌子。
生哥和我们坐在中间的桌子，阿东他们则坐到旁边的桌子。
这时进来一个浓妆淡抹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应该是场子里的妈咪，负责管理场子里的小姐们。
妈咪一进来就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看来他们都挺熟悉的。
“老板，这位小兄弟怎么没见过呀？”妈咪笑着看着我。
“这是阿源，现在和老钟一起负责广丰楼上的场子。阿源，这是眉姐。”生哥给我们互相介绍。
“眉姐好！”我主动伸出手来和眉姐握手。
“诶哟，阿源兄弟长得真俊，真是年轻有为呀！”眉姐笑着捧了我一句。
刚才生哥介绍我时，说的不是在场子做事，而是和老钟一起“负责”，这话里的区别眉姐自然听得出来。
这时，进来了一排年轻漂亮的小姐，清一色的超短裙，大概有二十个。
生哥他们都选了自己心仪的小姐，我也不例外，天下男人的爱好都是一样的。
等我们全部选好之后，阿东他们才从剩下的里面选，这是规矩。
而小彤对这一切并不反感，反而迫不及待地嚷嚷着要和我们劈酒。
酒水果盘很快就送了上来，洋酒啤酒应有尽有，劲爆的音乐放了起来，众人纷纷开始摇骰盅喝酒，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小彤玩得很嗨，老是两杯四杯地劈生哥，生哥和我们也玩得很融洽，并没有端着老板的架子。
从生哥的身上我学到了一些带人做事的方式方法，生哥在该严肃的时候很严肃，让人不敢不认真去为他做事。
但是在私底下玩乐的时候，生哥又能和众人打成一片，并不会让人感觉有距离感。
生哥对这种尺度和态度的转换把握得很巧妙，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近，又不会让人觉得疏远。
摇骰盅喝酒的节奏很快，喝多了大家就放开了，纷纷对身边的小姐上下其手，整个包间里一片放浪形骸的氛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深，包厢里就越疯狂。
阿成和阿东他们直接把小姐的衣服拉到了腰部，峰峦起伏一览无遗，而他们玩得游戏尺度也越来越大。
其实很多人出来混江湖，为的就是享受这一刻的纸醉金迷，享受这种人上人的感觉。
而生哥显然很清楚这些，出来混无非就是为了钱和女人，他把钱和女人都安排到位，手下的人自然会为他卖命。
我左手拿着酒杯，右手伸进小姐的衣服里面感受着光滑的触感，酒劲已经有些上头了，仰起头看着红红绿绿的灯光在摇晃。
此刻突然有很多感慨涌上心头，想起过去的种种心酸，看着现在所处的场景，不禁有些恍惚。
酒精总是容易让男人变得感性，让男人变得多愁善感。
我清楚我想要的并不止这些，现在我所拥有的还远远不够！
总有一天我会走上更高的层次，看到更多不一样的风景！
喝到了晚上三点多，生哥说饿了，大家又转场去吃宵夜。
吃宵夜的时候又上了几瓶白酒，大家接着喝。
酒劲到位了，生哥看起来也上头了，和我们勾肩搭背地侃着大山。
“阿源啊！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
“我也是苦过来的人唉，我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因为吸毒过量死了，留下我们娘俩孤苦伶仃相依为命！”
“我爸死了之后，我和我妈就受尽的村子里的人的欺负，因为我们家没有男人，所以他们都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们！”
“我十二岁那年，邻居有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想要非礼我妈，我一怒之下用砖头砸穿了他的脑袋！”
“因为这件事我妈赔了很多钱，但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村子里就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们娘俩，我甚至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
“从那天开始我就明白了，像我们这样没权没势的孩子，想要混出头来，就只有靠狠！”
“十四岁我就一个人出来广州市混，因为我妈病了，家里根本没有钱供我念书。”
“我孤身一人在广州打工，什么下贱的工作都做过遍了，什么苦头也都吃过遍了！”
“后来我在黄沙区一个码头做卸货的小工，那时候齐爷就是那个码头的老大。”
“有一次齐爷的几个手下在商量想要杀了齐爷取而代之，被我恰巧听到了，他们发现了我，想要杀人灭口！”
“我被他们一路追砍，身上中了几刀，但我还是逃出来了。”
“我带着一身血，强忍着痛找到了齐爷，齐爷知道之后把那几个二五仔都杀了。”
“事后齐爷收我做义子，还把我妈也接到了广州的医院治病。从此我就跟着齐爷进了鸿丰，一直混到今天。”
“阿源，你和以前的我很像，我们这种人和那些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不一样！守得人间苦，方得世间财！”
生哥用力拍着我的肩膀，情绪非常激动。
此刻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在借醉故意向我陈述他的过去。
我很清楚生哥的用意，无非就是用他的经历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忠心耿耿地跟着他打拼，以为必定会大富大贵。
无论生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番话都给我的心里带来非常大的触动。
守得人间苦，方得世间财。
我牢牢地记住了生哥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