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进宫
说罢,宁婧摇了摇手中的玉佩,又突然想起来紧紧跟在墨阳郡主后面连话也不敢吐半句的周妍,觉得胃一阵难受。
“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洛闻倾站起来,朝宁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什么东西?”
宁婧不悦的皱眉,就见那个返来几番的下人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更加不悦了,“又有什么事?若是墨阳郡主,不用客气直接给我拦在外头。”
“不是啊小姐!”下人额上的冷汗也在不断的流下,“是皇宫里的人……皇后身边的宫女来了!”
宁婧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洛闻倾,洛闻倾也回她一笑,宁婧抿了抿唇,道:“你早知道墨阳郡主会跟皇后跟前说?”
“宁小姐莫不是忘了,”洛闻倾放低了声音,“这绯色玉佩乃皇后娘娘在郡主满周岁时赐予的。”
宁婧神色一变。
其实洛闻倾起初也不知道这一件事的,但是想到皇后娘娘的玉佩花纹乃凤,而在她前世参军时曾听一个岭南的士兵说过,皇后与岭南亲王是堂兄妹的关系,而凤戏牡丹乃是岭南亲王在皇后入宫之时赠予的,因此传闻皇后颇喜国花牡丹,连宫殿的后院中也尽种满了牡丹。
而郡主的绯色玉佩自她周岁开始便一直携带至今,不久给予周妍,想借此陷害宁婧,可能其意不过是想让宁婧难堪,背负上“小偷”的名号,跟当初洛闻倾给杜云溪下的圈套一样。
而皇后赠予郡主的这一件事是洛闻倾猜的,虽然心中有把握,可也不敢说真的如此,但依如此情景来看……她猜对了。
那玉佩真是拿的好。
可能前世之所以这件事没有闹出风波来,除了宁婧自己的应变能力强大,就是皇后刻意的压下。
绯色玉佩,说白了点就是一块皇室血脉才有资格携带的。
出现在一个官家之女的身上,实在难不引起注意。
宁婧深吸一口气,扭头问道:“那名宫女说了些什么么?”
下人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宁婧和身边那位的洛家小姐为何会待在一起的,而是一五一十的说道:“那位宫女说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唤采颖,是来传达皇后旨意,说想小姐你进宫为她解解闷。”
“解闷?”
洛闻倾重复了这两个字,觉得颇有含义,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解闷了。”
宁婧恼了她一眼,站起身来:“与她说,我这就进去,顺便带着洛小姐一同进去为她解闷。”
下人颤颤应了句,便快速跑出去报话。
言罢,洛闻倾又被宁婧再恼了眼:“你还不出去?莫非还想看我换衣服?”
洛闻倾一愣,失笑一声,顺着她的话走了出去,很快又传出宁婧命外头等候的婢女进了去。
夕梅一直待在外面,虽听得不太清楚,但还是听到了进宫一事,刚想询问洛闻倾一句,却见洛闻倾将那一块应该在宁婧手里的玉佩捏在手里,一时惊讶。
“啊,神不知鬼不觉就拿到手了。”
洛闻倾轻松地说道,她是在宁婧失神的几秒钟从桌上拿了出来,当然也有前世练就的快准手法,正在庆幸自己重生回来没有因为懈怠训练而忘了以前经过血战锻炼出来的功夫。
夕梅没有多问,只是问道:“那如今我们需要做什么?还要跟着宁小姐一同进宫么?”
“自然不用。”
洛闻倾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摆了摆,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我们需要藏起来。”
夕梅本来以为能听到洛闻倾接下来的安排,听到这一句话后还没挽回反应过来就被洛闻倾快速的拉到了一个转角处,恰巧此时,那扇紧闭的房门从里打开,便是宁靖的脚步声。
接下来,宁靖的声音传了出来:“洛闻倾呢?”
“不、不知道啊……”那个一直在里中伺候的宁婧的婢女,抖着音回答,“方才奴婢进去的时候还看见洛小姐和她的婢女站在门前呢。”
“洛闻倾!”
听着声音便可以直达宁婧此时一定是咬牙切齿的,她看了一眼低着头什么都不知的婢女,叹了口气,“罢了,先进宫。”
很快,脚步声渐渐远离。
夕梅终于可以出声了,她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我们既然不与宁婧小姐进宫,那小姐你拿那枚玉佩又是想做什么?”
“飞霜。”
洛闻倾没有先回答夕梅的问题,而是叫唤了一声,果不其然,从另一处隐蔽的角落走出飞霜清瘦的身影。
“小姐。”
“你将这枚玉佩放置于周侍郎家的周妍闺中。”
洛闻倾将手中的玉佩交予飞霜,飞霜接过,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转身快步离去。
“小姐你这是……”夕梅看着洛闻倾一系列的动作,刚想问出来,洛闻倾笑了:“别,夕梅你别问了,你问我再多我也回答不了怎么多,至于我的用意,不过是想给宁婧一份人情。”
夕梅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将心中的问题问出来。
洛闻倾回到府中后,便没有再出过门,一天下来平静地夕若今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想必城内也没有那么多人知晓这一件事。
直到夜深下来,内室中也没有烛光闪烁的影子。
夕梅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她们自己的院子当中。
夕梅这些婢女一直都是轮流近身守在主子身边的,院子住的也离内院并不远,只是今夜轮到的是普通的侍女当值,于是她才得以回来睡一趟。
夕梅刚一推开门,就受到了夕竹三人灼灼的目光,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最近小姐变得……聪明太多了?”
沉默半晌,打破这样局面的是夕菊,“而且依夕梅说的,小姐这是刻意与宁婧小姐交好,我虽也认为这种行为对于小姐往后是有不少保障,但是,如放在以往的小姐身上是绝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形。”
夕竹也道:“而且小姐向我们下达命令的时候,全然不见以往那一种生涩,反而像是做了许多次一样。”
看她们准备彻夜分析小姐与以往不同的举止,夕梅忙叫停:“你们在做什么呢?无论小姐做什么,我们只要跟着便是,小姐做得再不好,她也是我们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