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铜剑
自由的灵魂被禁锢在僵硬的肉体之中,这是老柳人生的悲鸣,也是这个家庭悲剧的初始;
“明天与意外,你我不能选择亦无法逃避”!
只要活着就要生活,更不必说这柳云家如今的状况了,老柳半年的住院医疗费用足以让这个或许还算小康的家庭襄匣如洗了。这柳云也不得不辞别父母继续他自己人生的征程,回到他创业的城市:“津城”。
然而这是骨肉亲情啊!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可在如今这个柳父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柳云却不得不为了全家的生计问题远离家乡,他在这间局促的出租屋内没有一晚能够安然入睡,每晚都是噩梦,每天都像是梦魇!
柳云点燃一支香烟瘫坐在床上斯声喘息,寂静的环境里,思绪却是如风般的不停的在周身环绕。
柳云在“津城”做了一家干果店,那家店的名字叫萍水相逢。前期生意很是不错,客似云来,高朋满座。然而就在柳父经历事故的前一晚,当柳云拿着第一个月的盈余两万块钱数得不亦乐乎时候啊,柳云就与他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梁上君子不期而遇了。
那是一个夜晚;那个夜晚柳云睡得很是香甜,想了很多,梦见很多,初恋的 暗恋的 他所嘲讽的以及更多嘲讽他的,他意淫着;当他再次出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用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眼神仰望柳云时,他该以怎样的神情去回应?他的笑容应该是含蓄的,包容的,且明媚如春日的阳光。正在无限意淫中的柳云,根本就不知道在黑暗中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那双黑暗中眼睛的主人,姓梁上,名君子,全名梁上君子,之所以称他为梁上君子,是因为他和别的贼不一样,别人偷东西,都是贼不走空,会竭尽所能的偷走他看上的一切,他不一样!他拿走了柳云包里的钱,却留下了一把撬门用的青铜剑,看着这把镌刻着出厂日期的青铜短剑,柳云不禁暗自想到,几千年的儒家思想教育是真真正正的融入到了中国人的骨子里,呵呵,还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啊!
是的!就是这样!在家里最需要柳云时!在家里最需要钱治病救命时,柳云是囊中羞涩的回了家!诸亲六眷的鄙夷他至今难忘!
也对!还是如此!在店里必须有柳云时!在店里急需周转资金开业时,柳云是囊箧萧条的回了城!亲朋好友的漠视他至今难平!
柳云恨极了那个肇事者!恨极了那个梁上他妈的君子!店面还有三个月的租期,怎么趴下的!他柳云就要怎么站起来!柳云向他在工厂里面认识的一个大姐,借了3000块钱,她叫郭玉丽!柳云当时的狼狈,郭玉丽当时的慷慨,这个场景也许会在柳云的心头镌刻一生!重恩不言谢,这里就不过多的表述了。
就这样三个月的租期3000块钱,柳云发誓要完成他生命生命当中第一场逆袭!干果店是不能开了,那个投资太大,他春季卖水果;进口的昂贵的水果柳云买不起,他只能买一些本地的坏掉的时令水果,剥去皮剜去坏掉的地方,改成好看的花刀,穿上竹签儿,一串串的卖,呵呵,就这样!这柳云活成了他讨厌的样子,做了一个无良的奸商:
夏季卖花茶;他学着电视中调酒师的打扮,模仿着调酒师的动作,酒杯,酒罐和吧匙在柳云的手上打着转,做出一个个花哨的动作,把柳云在情人节的校园里捡来的花瓣和一勺勺甜蜜素调成《萍水相逢》的镇店之宝一款名叫《红粉佳人》的花茶,那段时间柳云的花茶卖的相当不错:
冬天柳云学糖炒栗子;制作糖炒栗子很复杂,用的工具也比较多,学的最是艰苦,也最是用心。要么不做,要么做的极致,这是柳云的人生信条!所以柳云糖炒栗子的技艺是从“津市”一家百年老字号的干果店学来的,本来人家店主这门技艺是传儿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但是列宁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堡垒往往是最先从内部被攻破的”!
那个吝啬的老头有一个女儿,那个280斤重的姑娘,那个深明大义的女子,选择将这门中国古老的技艺让更多人传承下去,而柳云很荣幸的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外姓人学到这门手艺的唯一一个!在事后柳云用最诚挚的态度对这个女子的深明大义,识大体 顾大局,表示了最真切的感激!可她却说她这是为了爱情!于是柳云很是后知后觉的懊恼的对她说:“苍天啊!大地呀!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一直以为咱们俩之间只是暧昧,而不能升华成爱情的暧昧,是一种畸形的情感,这种情感注定了是短暂的,所以我这次是想向你告辞的”。她用一个响亮的巴掌结束了这次谈话。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句话应验了,而柳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正当柳云自认为作出了这世间最美味的糖炒栗子,准备一展拳脚,尽展胸中抱负的时候,“津城”的城市规划部门一纸政令破灭了他的美梦。
柳云所在的市场搬迁了,他租的门面也面临着拆迁的命运。而柳云也从一个小老板变成了一个沿街叫卖糖炒栗子的小贩儿,时至今日,能陪伴在他身边的只剩下了一辆从老家带来的电动三轮车,唉!半年了,这半年看好柳云的人,最后失望了,承诺过的,最后失言了,都走了,留下的就只剩下了这辆电动三轮车,所有的人都会对柳云感到失望,唯有这辆电动三轮车对柳云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岁月如流,留不住匆匆的时光。旅途的风景,缘分的聚散,我们怀念,珍藏,总想落笔一个永远。可是谁又能握得住永远?谁又能保证不会离开,看着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柳云不禁突发奇想:人生难逢一知己,我是不是应该珍惜这一段遇见的缘?所以为了感激这个电动三轮车的陪伴,柳云决定为它起一个名字!就叫它“牛B号”吧!
回忆完这半年的经历,柳云竟有了几分人生的感悟,漫漫人生路,何曾有坦途。漫漫人生路,何处是归宿。轻装轻舟渡,依然漫迷雾。漫漫人生路,淡看酸与楚。
想到这儿,柳云不禁攥紧了拳头,正想在鼓励自己几句的时候,手上却传来了一阵刺痛,他也没看是什么东西,一把甩了出去,直到一阵金属的脆响声传来,柳云才发现原来是那位梁上君子忘记带走的青铜短剑,柳云对地上这把青铜短剑苦笑:
“兄弟!你丫一镌刻着生产日期的西贝货也敢冒充文物?就连小偷都看不上你,我是这社会边缘人!你呢!仿制品界边缘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柳云弯腰捡起这把青铜短剑,拿在手里。或许是因为他俩同病相怜的缘故吧!他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把青铜短剑,比影视作品中的青铜剑要短上不少!大概三四十公分左右,造型古朴,布满锈迹的剑身上依稀还能看到一些暗红色花纹。柳云轻轻摸了剑刃一下,只觉指尖一凉。卧槽!竟然割破了他的手指,吓得他赶紧拿开,却惊恐的发现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只见剑身弥漫出一股如墨般的黑气,以看似缓慢确实则迅速的速度向四周蔓延。与此同时柳云惊奇的发现他的小出租房竟然在向四周扩展!慢慢显示出一座宫殿来,宫殿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咸阳宫”三个烫金大字。
此刻纵是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出柳云的惊骇!柳云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语:
“我嘞了个去”!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行动命令一般,一股阴冷的力量包围着我向前飘去!
飘过水潭,飘过广场,飘进宫殿。在穿过殿门的那一刹那,包围我的那股力量就像是阳春化雪的散去了!
摔疼了!也摔醒了!我慢慢抬起头,只见一软榻上跪坐着一男子。即便跪坐也显得身形挺拔伟岸,相貌古奇,双目微开之间,一股如渊似岳的威霸之气扑面袭来!
只见那男子用那种审视中略带疑虑的眼神看着柳云!
心头思量间;
柳云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到:
“那个大哥你们这是表演魔术吗?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男子眼神中的疑虑之色更甚!突的手一抬,一股黑气冲柳云眉心激射而来!而柳云只来得及高呼一声:
“我命休矣”!
便没了知觉。
依然是那间气氛诡异的宫殿,此刻静谧的落针可闻;
许久过后,柳云悠悠转醒!却并不敢睁眼,只是用耳朵听着身周的动静!却忽然又听到那深厚威严的声音身前不远处响起!
“小子!朕的大秦果如你记忆中那般二世而亡!而朕嬴政于后世的评价也果如你记忆中那般残暴不仁”?!
大秦!嬴政几个关键词!让柳云的心中大震!
“我!我!嘞了个狂去啊!嬴政?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