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欢而散
“你这是在怀疑他？”
青云在把脸贴近洛宁，阴惨惨地对皇甫瑞说，“他好像连你也不信了。”
皇甫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青云子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将掐在洛宁脖子上的手稍微松开一点儿，随后又对洛宁说：“你要是连他都不信的话，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能让你相信的人了。”
洛宁终于能顺畅地说话了，“我才不会怀疑瑞哥哥，我是怀疑你耍了阴谋诡计，把瑞哥哥给骗了。”
“说我耍阴谋诡计，哈哈！这世上有什么诡计是皇甫瑞看不穿的？倒是你啊，刚才把赵杰耍得团团转。不过就你的那点儿小花招，也就是赵杰这种心性耿直的人才会上当，要是换了个人，恐怕你都应付不来。”
赵杰羞愧：“道长，是我无能。”
“这事不怪你。”
“你不是想知道赵杰为什么会这么忠心于我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说着青云子搂在洛宁腰间的那只手，向上移去，在洛宁的怀里一阵摸索，最后掏出一把长命锁，递给了赵杰。
“你干什么，那是......”
洛宁的话刚说到一半，青云子就把他的嘴捂住了，“不想被褚青玄发现就给我闭嘴！”
继而又对赵杰说道：“你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赵杰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可随后又是一副惊愕的表情，口中喃喃:“怎么会？”
“金锁就是证明。”
赵杰捧着金锁，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臣不负您所托，终于找到九皇子的下落了！”说罢，又磕了三个头，起身，面向青云子，“多谢道长成全。”
“不必谢我！”
青云子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日后见到圣上，还请帮忙转达一句话，就说云仙宫董玉阳当年曾向圣上保证过要护九皇子一世平安，此事无论生死，永不食言。”
赵杰又和青云子简单告别，那匹马此时也退去了身上的金光，变得和普通的马匹无异。赵杰牵着马，向着下山的路走去，渐渐消失了。
洛宁还在回想青云子刚才的话，看见赵杰走远，竟然禁不住向青云子问道：“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怨鬼是因为还有心愿未了，而他的心愿就是找......找九皇子。”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不用再问了，眼前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洛宁之前在葛老伯的口中得知，赵杰来令山的目的就是探寻自己的下落，可是万万都没想到，赵杰的怨气所在居然是寻人未果带来的执念，并非是因被害死而产生的怨气，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化解，之前那一顿可真的是白忙活了。
“眼下有聚阴阵在，他就算是解脱了也走不出令山。”洛宁叹了口气。
“你不是已经告诉徐玉真破阵的方法了吗？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洛宁心里一惊，“七师叔他......”
“我告诉他的，谁让你不听我的劝！”皇甫瑞倒是一点儿也没隐瞒，之前皇甫瑞说要去找青云子，洛宁还以为是去单挑青云子，没想到居然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你真是多此一举，聚阴阵我也没打算长留，本来是想在炼成鬼丹之后把阵里的阴魂都给超度了，结果你倒是下手快，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褚青玄会也会驭鬼之术，你今天破了聚阴阵，到时那些阴魂四下逃窜，指不定哪一只就跑去给他通风报信了。”
“我没想那么多......”洛宁确实没想到这一点儿，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底气。
“你说你的那点聪明怎么都没用在正地方，该聪明的时候去比谁都糊涂。真是要把人活活气死！”说这话的人不是青云子而是皇甫瑞，青云子倒是不以为意，“你现在埋怨他有什么用，做都做了。”
洛宁对青云子的态度已经稍稍改变了，从他和赵杰的对话了，他能感觉到青云子应该对他没有恶意，更何况皇甫瑞从一开始对待青云子的态度就很奇怪，让他觉得皇甫瑞和青云子之前就是认识的，但是为什么皇甫瑞不把这件事告诉他，反而装作不认识？青云子所做的一切又很难让人不把当成一个坏事做尽的人来看待，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他师父的故交？他脑子里一团乱了，怎么也理不清这些事了。
“你之前说认识我师父和我大师兄是真的吗？”洛宁弱弱地又问了一句。
“不仅认识，而且很熟。”
“那你知道我师父去哪了吗？”
“不知道。”
洛宁的心中不免失望。
“但是我会去找他，这也是我炼制鬼丹的目的之一，没有鬼丹我的法力不足，不能离开令山，没办法对付褚青玄也没办法用法术寻找你师父的下落。”
正说着，丹炉中的冒气一阵红光，黑烟凝结成了一颗红色丹药。青云子一手去拿丹药，一手将洛宁推向皇甫瑞。青云子力气不大但足够把洛宁推了个趔趄，趁着皇甫瑞去扶洛宁的功夫，就一个闪身不见了。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话，“要想解徐青承中的眉心蛊，下月初九到春风镇找我。”
为什么要选在初九那天？皇甫瑞心里想着，抓着洛宁的手不知不觉间就重了一些，洛宁疼得叫了一声。
“哎呀！瑞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皇甫瑞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你用那么大劲儿，弄疼我了。”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气了？”
洛宁看出来皇甫瑞现在心情不怎么好，也就不想再招惹他了，万一把他惹急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撅了撅嘴，走到徐青承跟前想试着看能不能把他推醒。
不一会儿，徐青承就真开了眼。看见徐青承醒了，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青云子说给徐青承下了眉心蛊，可这眉心蛊他听都没听说过，对于中蛊之后有什么症状就更不知道了，之前他还怕徐青承就这么一直晕着醒不过来。
“青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徐青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身上没什么异常。
“你要是觉得身上哪不舒服一定得告诉我！”
皇甫瑞在一旁被气得够呛，说起话来更是阴阳怪气。“你什么时候还会关心人了，怎么没见你之前这么关心我呢？你们才认识几天，你又对徐青承了解多少，他表面上装得像个好人，谁知道内里是不是黑心黑肝的，保不准他就是第二个褚青玄。”
洛宁本来还想着暂时不去招惹皇甫瑞，可是当着徐青承的面说出这些话也实在是过分，就禁不住回怼他。
“你都是两千多年的老妖怪了，还用得着我关心吗？之前你说我偏向大师兄你不高兴，现在我关心青承你也不高兴，你的心胸就不能随着你的年龄变大点儿吗？”
“用得到我的时候我是瑞哥哥，用不到我的时候我就是老妖怪是吧？那好，你的事我不管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洛宁没想到皇甫瑞突然间发这么大脾气，之前两人斗嘴，比这过分的话也不是没说过，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洛宁觉得还是得顺毛哄哄他，本来还以为抱住他胳膊撒个娇，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皇甫瑞连这个撒娇的机会都没给他，甩开袖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