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时间紧迫
“叔,那机器牛好不好用?”陈子豪答非所问,笑眯眯看着自己二叔。
二叔闻言愣了一下,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下意识说道:“好用啊,但是……”
“二叔,彪哥在外面打工辛苦吧?”陈子豪又一个问题,把二叔问愣住了。
他儿子陈子彪,跟陈子豪同岁,但学习没陈子豪强,如今在外面工地做事。
虽说听起来一天能挣几百块,但不稳定,而且各种开销也大,一年到头落不了几个钱不说,一个不好还会遇到老板克扣工资。
这年头,谁家如果不是没别的法子,谁愿意自己孩子上工地风吹日晒的?
但是没办法啊,鹰江村太穷了,这回要不是老村长过世,加上家里农忙,二叔也会在外面跟着陈子彪一起在工地打工。
“好好地,说这干啥?”二叔避重就轻,旋即恍然,一指陈子豪,“你小子别转移话题,说你的事儿,扯你哥作甚?”
“二叔。”陈子豪动情说道:“你说要是咱村富了,你还愿意让彪哥出去受那罪吗?”
二叔终于反应过来,看着陈子豪,皱眉道:“你小子到底憋着什么坏,干脆直说好了。”
“怎么能说憋着坏呢?”陈子豪飒然大笑起来,“二叔,您不是担心我败家吗?您别出去了,留下来看着我,帮我把这个家看好。”
“你想让我给你打下手?”二叔彻底明白了,可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谁让咱是一家人呢。”陈子豪笑道:“有好处,当然先想着二叔您啊,强叔家的事儿,二叔您也看见了,我想下一个能尝到甜头的,是二叔您。”
说到实际上面,二叔心里也活络起来,没谁会嫌钱烫手,二叔也想能跟强叔那样,一下挣出个胖子来。
“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不过二叔还是心存疑虑,毕竟这不是小事,家里婆娘昨儿个还在催自己,问啥时候出去打工。
“趁着这个冬天,做好一些准备,来年大干一场。”陈子豪冲二叔神秘笑道:“我打算把村里闲置的地都承包下来,搞大棚养殖。”
“啥?”二叔一听急了,“阿豪,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全村闲置的地多了去了,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承包?而且你准备种啥?该不会说跟强叔家一样,种人参果吧?”
“可那玩意儿,一年才熟一季,你这投进去可真就是个无底洞,而且还得老天爷赏饭吃,你可别做那傻事。”
农村人,万事求稳,看事先看最坏的一面,没法子,人穷志短,哪怕金点子摆在面前,他都得先斟酌考虑一番。
不过通常等他们斟酌考虑完了,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陈子豪摇头道:“事在人为,而且我也不光指着人参果,还有别的项目,而且我的打算,是把全村闲散人员都组织起来,让大家伙能够切实感受到我没有说大话。”
“可这……”二叔见说服不了陈子豪,更着急了。
“二叔,愿不愿意跟我赌一把,这事儿要真做成了,咱村今后就不愁吃穿,彪哥也不用再出去打工,可以留在家里挣大钱。”
“等后面越来越好,把路修通了,我给彪哥出彩礼钱,娶城里漂亮媳妇回家!”
听陈子豪越说越离谱,二叔被他给气乐了,摇头苦笑着指他,但最后把牙一咬,斩钉截铁道:“阿豪,二叔只能说,陪你走这一程,但如果明年见不到成效,那……”
“那到时候二叔说什么,我都不说话。”陈子豪抢白打断二叔,二叔听他这么说,这才踌躇着叹息离去。
陈子豪看着二叔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清楚,农民在朴实,也是要看结果才会相信你。
那怕是自家人,也是亲兄弟明算账,不过二叔能够答应自己,帮自己到明年,已经帮了陈子豪很大的忙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三个臭皮匠还能赛过一个诸葛亮呢!
如今这个社会,个人英雄主义那是绝对要不得,要想做好事做大事,团队是必须的。
哪怕陈子豪有系统,他也得能让别人相信自己,跟着自己的脚步走,否则也只能把一手好牌给打烂掉。
“你这是豁出去了,准备倾家荡产豪赌一把?”
这时候,马可欣的声音,在陈子豪背后响起,陈子豪回头看马可欣,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那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一起,豪赌这一把呢?”
马可欣脸红了,陈子豪话里有歧义,不过她很快恢复正常,正色道:“陈村长,玩笑归玩笑,有些事情,你得给我个准信。”
“什么准信?”说起正时,陈子豪比马可欣还认真。
“如果学校一旦开课,老师肯定不够,你之前跟我说的,由村里出资请老师,这话还算数吗?”马可欣目光炯炯盯着陈子豪。
“作数,绝对作数,钱我都存你那儿了,你觉得我还可能骗你吗?”陈子豪一本正经。
“可你刚刚说,要承包村里的田,你哪来那么多的钱?”马可欣急问道。
“还有你说进机器的事儿,这些都要用到钱,你上哪儿去筹那么多钱?”
“山人自有妙计,马老师管好学校的事情就成了。”陈子豪神秘笑了笑,转身就走。
马可欣追了几步,看着陈子豪越走越快,只能无奈放弃。
陈子豪走在路上,心生感慨,得亏是马可欣这个外人看出点端倪,这要是别人,恐怕早就看出马脚了。
也好在鹰江村偏僻闭塞,留下来的人,都是无限等于文盲的人,陈子豪才能够那么容易说服大家,否则今天他都不好下台。
但说服不代表未来能说服,还得拿更实际的结果当答卷交出来,才能够让所有人满意。
所以接下来自己要加快脚步,跟钟艺婷的合作谈判,一定要加快,哪怕牺牲一部分利益,自己也要掌控住全村大的发展方向。
想到这里,陈子豪的脚步,不自禁变得更快,但步履也变得愈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