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会游泳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缓缓下坠的多尼尔，一炮，居然一炮就解决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其实我忽略了在此之前多尼尔已经被重创了而已。真奇怪，铁蛋这个老伙计有这么生猛的武器怎么早不拿出来？不过马上我就知道答案了。激光炮巨大无比的后坐力使得铁蛋不住的后退，连甲板都被划出来两道深深的足印。
“嘭……”铁蛋狠恨的撞碎了原本就爬满裂痕的冰墙，哇的吐出口鲜血跌倒在地面。
“果然，越阶使用激光炮这样的重武器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过于勉强了……咳咳……”铁蛋又咳出一大口血虚弱的说道！
“现在，现在怎么办啊！船，船好像要沉了。”矮个法师看着船在刚才弹雨的洗礼中已经开始呈现倾斜的趋势，要不了多久，我辛苦打造的船就要这样坠毁了。
“没办法了，事到如今只有上小船了。是生是死那就听天由命了！小矮子，赶紧去解开备用救生船的绳索准备启动模式！”没办法，我搀扶起比我高出半个脑袋的铁蛋，该死的，怎么这么重！混身硬邦邦的？靠！我怎么没发现他衣服下面居然还穿了铁甲？
“等等！我的背包!”铁蛋吃力的抬起被震的开裂的手指了指船舷附近的背包和一地的零件。刚才铁蛋临时组装出来的激光炮已经在那巨大的作用力下变成废铁了。如今只有指望着利用剩下的零件组装别的什么武器出来了，谁知道还会遇上什么鬼东西呢！束手待毙的感觉可不好。
“该死的，这个包怎么比你还重？铁蛋，就算是一背包铁块也没这么重啊！”我背起那看似不大的背包差点摔倒，再次搀扶起铁蛋抱怨着往救生船移动！
“当然，里面的材料全是枪炮师组装枪械的稀有金属，里面的材料还可以组装2挺M-137格林机枪，改装一个M-3喷火器……”铁蛋一提到重火器立马两眼闪烁出灼热的光芒，滔滔不绝的说道。
“行了行了，我们再不离开这船的话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我打断了铁蛋的话，搀扶着铁蛋艰难的登上了限载四人的救生船。小矮子法师已经焦急的等了有一会了。
“快开船啊？愣在那干嘛！”法师还呆呆的在那看着眼前的仪表盘。
“那个……那个……人家不会开……”法师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看着我怯生生的说。
“……”
“……哇……”铁蛋又吐了口血，估计再刺激他几下就要吐死在这里了。
终于，小船脱离商船起飞了，至于南方，那是茫茫无际的树精丛林。是万万不能去的。往回去的北方，靠救生船这微薄的动力是绝对不足以飞回阿兰德大陆的。
“东还是西？”我回头问铁蛋，好歹他也是公会出来的，或许知道的比我多点。
“西……”铁蛋犹豫了还一阵，给了我一个字！我调转船头，向夕阳前进。
“什么东啊西的，我听不懂的说！”小矮子听到我们打哑谜似的对话颇为不解。
“诶，大叔，你到底要去哪呀。阿兰德大陆在北方啊！”由于我常年奔波在商船上不修边幅的原因使得我看起来老成了许多，不过还没到大叔那么夸张的年纪吧！
“你个矮子知道什么？不懂就闭嘴，照你说的我们可能半路上就会葬身在树精丛林中。”我狠很的白了副架上的法师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歹也是堂堂魔法工会的学徒……”
“你？只是学徒？”我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仔细打量着她。恩，魔法袍上确实只有个学徒的灰色徽章，连见习都算不上。
“那你上船前怎么不早说？”我几乎要崩溃了。开船前由于琐事太多，我根本无暇顾及到这个法师的品阶。
“你，你没问人家的说……”小法师看着我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喃喃的说道，好像也知道自己隐瞒着品阶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噗嗤……”躺在后面的枪炮铁蛋一下没挺住，一口鲜血贡献出来之后终于昏迷过去了。
“神啊……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贪便宜要了个免费的法师……您宽恕我吧！”我揪着心口，恶狠狠的祈祷！
…… …… ……
…… …… ……
…… …… ……
“喂，小法师，你叫什么？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魔法工会不是规定没获得见习魔法师的身份资格就不能离开公会的么？”望着下面无边无际的大海，我彻底绝望了，铁蛋还在昏迷，无奈只有找旁边这个小法师聊聊天打发这令人绝望的时间了。
“嗯？人家叫可米尔！其实……人家是偷跑出来的。整天学习那些枯燥的咒语一点意思都没有，人家其实早就已经会了！”可米尔不知从哪弄出来碗拉面，正在那里吸溜着！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
我嘴角抽了抽。都学会了就这水品？
“噗嗤……”刚刚苏醒过来的铁蛋不小心听到这话两腿一撑，又挺过去了……
“他？吐了这么多血没事吧？”可米尔用吃完了的筷子捅了捅铁蛋担心的问道！
“没关系，他吐啊吐估计就习惯了。”我为铁蛋感到悲哀。
“那你怎么会想到上我的商船？本来我的船是要飞去万年雪山的，你可知道？”我开始对这个神经大条的小法师开始感兴趣了，就这样消磨时间等待死亡也许是件不错的事情。
“我知道呀，莎兰老师最喜欢喝万年雪山铁匠雷诺酿制的马奶酒了。我想，如果我买来给老师的话，或许下次老师就会让我通过试炼晋级为见习法师了！”一说到见习法师，小可米尔两眼发光，就像之前的铁蛋一样。追求实力的光芒。不过，眼前的这位似乎是打算舞弊的样子。实力？真的那么令人痴迷么？我究竟从哪里来？为什么我对之前的事情完全没记忆？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般。今次也不例外，可我没打算停止。如果疼痛能让我想起之前的记忆的话，那么，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我可不想在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抱着头，竭力的回想，可惜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哪怕一点零星的画面也没有。
“那个……大叔，你……没事吧？”可米尔看到我似乎很痛苦的样子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挥了挥手，阻止了伸向我额头的小手。
“那个……大叔……”可米尔好像还有话说。
“都说了没事了，还干嘛？”我无语。
“那个……船好像在往下沉！”可米尔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噢？你才发现啊？动力早就用完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事处在滑行状态！”我淡淡的回应。
“可是……下面都是海水耶，可可不会游泳的说……”可米尔显然以为我在开玩笑。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事实。可一想到马上就要……任谁心里都不会好过的吧。
“呜哇……可可不要死啊……莎兰老师，可可知道错了，可可再也不偷懒啦，可可会好好的学习魔法，可可会狠乖狠听话的……莎兰老师你在哪里呀？带可可回去啊……可可不要在这里啊……呜哇……”可米尔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就连铁蛋都吵醒了.
“嘿，老伙计，我想我们要去见维纳斯了……”我打趣道。
铁蛋撑起身体四周环视了一遍。
“未必……”吐出了两个字。
“恩？什么意思？”我惊讶道。就连一旁的可米尔听到这个实力强悍的枪炮师如此说也不由得停止了哭泣。
“岛……”面色依然毫无变化的枪炮师伸出十指指向前方的海面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一个岛屿的影子随着小船的下坠出现在海上。
“太好了，得救啦，一定是莎兰老师听到了我的忏悔……呜呜呜……”
“不过，我们好像在到那岛上之前就会……”铁蛋欲言又止，不过下面的话用想的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的确，以现在下坠的速度来说，肯定是还没到那个岛，便要先葬身鱼腹了。除非……我把眼睛瞄向可米尔。
“干嘛？你想干嘛？你想把可可丢下去？不要啊！”可米尔好像知道了我有什么想法一般，一边害怕的往后蜷缩着身体。
“……我丢你干嘛？你那么瘦，根本没多少分量。老伙计，你看……”我把视线移向枪炮师的背包。把它丟下去的话，兴许……
“一定要慎重的扣动扳机，每一发子弹都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的人生亦是如此。”枪炮师铁蛋露出坚毅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
“恩？什么?”我一头雾水。
“在我起誓成为枪炮师的时候，我就对枪械许下诺言，枪械就是我的生命。我将和我的枪械共存亡。”看上去一副你要是要丟我的枪械，那就干脆连我一起丢下去的样子。
没办法了，想不到和自己一年多的老伙计居然有如此固执的一面。看着小船，水面，和岛屿的距离，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我快速的计算着。希望能成功。不对，是一定要成功。我低下头和可米尔窃窃私语，告诉她计划，从可米尔身上传来一股奶香。晕，她不会现在都没断奶吧？我如斯想。该死的，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可米尔听了之后，先是摇头，但是在看到我对她充满信心的目光的时候，想起每次尝试新魔法，莎兰老师也是经常用这样希翼的眼光注视着自己的时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手中紧了紧魔杖默默无语。
我，一个不知自己身世的冒险商人，静静的看着逐渐接近的海水。可米尔，一个神经大条的魔法学徒。还有擦拭着枪械似乎在做告别仪式的冷毅枪炮师铁蛋。三人开着越来越近的岛屿和海水，开始祈祷：
“愿我们得到维纳斯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