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折翅而返
当谷古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丛林之中,强烈的阳光挑衅着他的双眼,谷古抬手试图遮挡住强光带来的不适,可是耀眼的光线还是穿过树荫的罅隙,投射的支离破碎。
待眼睛逐渐适应之余,谷古突然发现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赫然被套上了一个似如盾牌的戒指,那戒指上镶嵌着的黑曜石与威济洛波特力武器上的红宝石颇为相似,如果不仔细看那黑曜石界面,谷古也许并不会发觉那一抹乌黑乌黑发亮的折射中是夹杂着一种诡异的红,红的似血,欲欲而下。
谷古试图拔下戒指,可是自己越是用力,那戒指越是死死的束缚着他的无名指,可谓无能为力适得其反,而且当谷古抚摸戒指时,一种细腻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谷古旋而觉得这戒指似乎赋有着独立的生命,那种感觉那么的真实,那种生命力那么强烈,只是谷古无法说清那到底是什么。
疲惫不堪的谷古很是诧异,虽然与自己感情很好的父亲如此悲惨的死在异乡,可是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到如丧考妣的悲伤,好似那并不是自己的至亲,不过谷古心里还是矢志复仇: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这里带父亲“离开”。
心念至此,谷古喳喳呼呼的站起身,长时间没有进食的他显得有些体力透支,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所在的区域属于人烟罕至的热带雨林深部,所以谷古觉得想要找到果腹东西绝非难事。
观察奇峰罗列的地势片刻后,谷古发现不远处的的空中似乎有水烟弥漫,于是他当即晃晃悠悠的向那一方向缓缓走去。
随着水源越来越近,谷古耳边响起了“哗哗”流水声,继续前行忽然视野变得开阔起来,一道百炼腾空的瀑布挂在了山崖之上,雾气在水潭上方久经不散,略显飘渺。
短短的几天以来古谷经历了人生莫大的变故,父亲的逝去无疑给谷古烙下了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自己虎口余生,可是却身受邪性之物牵制,而且这次的死里逃生身心也是严重受挫,可谓卵覆鸟飞。
如今谷古形单影只,眼下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谷古摇了摇头试图将乱如麻绳的思绪抛之脑后,他脱掉残缺不全的外套,身上原本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早已变谈化为一道道印痕,看着手臂上已愈合伤痕谷古啼笑皆非,随即他向水域深处走去。
冰凉渗骨的河水瞬间包裹住谷古的每一条神经,他只觉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随着谷古逐渐深入水域,他的视线也慢慢的模糊起来,耳边响起了“咕噜咕噜”的水流声,片刻后谷古便彻底的消失在了湖面上。
遥远的阿兹特克人相信,作为万物之源的水是有情绪与生命的,他们深刻的明白“水能载舟也可覆舟”这个道理,而且阿兹特克人认为每一块水域都住着掌管权威的水神,他们虔诚的祈祷着水神的庇护,让族人可以安然无忧的生活在这块水土富饶的大地上。
此时此刻的谷古静静的躺在水潭底部,只见他双目微闭且额前的碎发在水中来回摇摆,不时有一两只鱼儿从谷古身边窜过,它们似乎也颇为好奇:这个奇怪的异类究竟是什么?
突然谷古蹙起眉头并且开睁了双眼,他灰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旁悠闲的鱼儿受惊般同时四散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谷古犀利的眼神在水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四面八方袭来的窒息感促使他面露难堪之色。
浮躁的思绪经过短暂的沉淀后,谷古杂乱无章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如今谷古的身体无论哪个方面来说都已经完美进化,身手敏捷的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两条肥鱼后重新回到了河岸上。
谷古点起了篝火将处理干净的死鱼架在火堆之上,虽说多日未进食可是谷古并没有觉察到太多的饥饿感,少量的摄入热量后,谷古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于是谷古开始梳理事情的木本水源。
以前古谷与父亲只是信而好古,而现如今更深入的考察挖掘真相,对于谷古而言则是无法推卸的责任,虽然死去的谷朗并没有强制的对谷古施加“压力”,但是谷古向来执拗固执,既然他答应过父亲,那么他必然会完成谷朗的夙愿。
从那天开始谷古便开始了形影相吊,风餐露宿的遁世离群生活。
警觉谷古不敢轻易的进入某个部落,他小心翼翼的打听着关于威济洛波特力的资料,只是此次飘瓦虚舟的遭遇,让谷古显得有些堕云雾中。
作为阿兹特克人的后裔,印第安人的眼中威济洛波特力是一位百战不厌的武者,这位一出生就披挂战甲的战神一生都与战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战鼓声对他而言如同优美音乐,对手的哀嚎流血更是他钟爱的场景,谷古所有的资料无不显示着威济洛波特力是一位嗜血残酷的主神。
可是让谷古疑团莫释的是:当日在战神神殿的威济洛波特力却离弦走板的放掉了自己,眼下因缺乏头绪而且不谙世事让谷古难乎为继,他知道只有摄入更多的知识才能拨开心中迷雾并且磨砺以须。
就在谷古俾夜作昼的追寻印第安人阿兹特克人的相接之处时,他偶遇了与自己志同道合的金夕,虽然谷古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便宜行事的生活,但是他听完金夕的述说后,他还是放下所有顾虑决定让金夕留在自己身边。
而当金夕知道身边男子惊世震俗的经历后,她显得有些怅然若失,因为她的遭遇与谷古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金夕不难体会到谷古坚强与冰冷的背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带来的疼痛,她的怜悯之心不由而生。
虽然谷古表现出来的总是麻木不仁的冰凉,可是金夕却还是毅然决然的陪伴着谷古,开始了遥遥无期的探寻,有道是“靡不有初,克鲜有终”,但是谷古与金夕二人相信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