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贼寇分工与内幕
两人离开了钟强的房间站在茅草屋中间的空地上,阿龙看了看周围的茅草屋又看了看天最后看了看曾锐,“锐哥,要不咱逃吧。我看这人也不多,等他们吃饭的时候或者是晚上睡了咱要想逃应该很容易。”
曾锐白了他一眼,“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听那山贼头子的话啊,人家想的是怎么把我们送出去,你看人家想关咱们了吗。”
阿龙低声在曾锐耳边说了一句“锐哥,你相信他真的是想送我们走吗?他们是山贼啊,你指望一群山贼送我们走吗。”
听到阿龙这么说,曾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阿龙说的也很有道理,两人要试图去相信一群山贼会放了自己甚至是帮助其离开这种可能怎么想都是微乎其微。
他们就坐在空地上也没再谈话。曾锐在想有没有更好的离开蟒山的方法,而阿龙仍在到处东看西看谋划着他的逃生路线。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研究出之所以然出来。就看到钟强向他们走了过来,“别坐这了,去屋里吃饭吧,托了你们两的福今天还有酒有肉招待你们。”
随后他们就跟着钟强一同走向了最大的一间茅草屋,只见二十来人就三三两两的坐在这间大房子里,钟强把他两安排在了一张只坐着开明和另外一个人的桌上就转身去安排其他人了,开明也完全也没把他两当外人,看两人刚走到这张桌前就招呼其坐下,给两人拿碗拿筷子拿杯子。
“兄弟啊,我们这破寨子也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你们,要不是你们的银子今天我们还得吃野菜呢。说到这也真的谢谢你们啊,你们自个也放开了吃别太拘束,要怕不好意思想想就当是你请我们大家吃的,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我们情况是什么样你们也看的很清楚了,你们也别老想着被我们抢了就气鼓气涨的就当我们是乞丐你们来扶贫赈灾了就好了。”
这叫开明的一开口,大家筷子都停了,一个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看他们的眼神凌厉,也得亏这眼神不能杀人,要可以杀人估计他早就死了。也不知道他脑子到处怎么想,这种话也说得出…
钟强把一切都安排完后就回到了之前打发曾锐阿龙的这张桌前,自己提了把椅子坐下。
“你们两随便一点想吃什么自己夹。”说完,也没有太过热情的招待曾锐阿龙就自己吃了起来。
开明看了看他两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钟强之后似乎又忍住了,也没有开口。
曾锐和阿龙看到大家都在埋头吃饭,他们也就自己吃了起来。直到差不多快吃完饭时,钟强抬头看着两人问到“你们喝酒吗。”
阿龙看着曾锐,曾锐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答复。所以没有多做思考就回答道“可以喝一点。”
钟强起身去角落里拿了一坛子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然后把坛子递给曾锐,“你们喝多少自己倒,我这人不爱劝酒也不喜欢逼别人喝酒。”
曾锐接过坛子给自己倒了一碗看了一眼阿龙,阿龙示意给他也倒满。倒完之后曾锐递给钟强他随手把坛子放在了脚边。然后把碗举了起来,其他人连忙也把碗举了起来。
看着他一饮而尽,曾锐硬着头皮也一口气喝完了,再看向阿龙他看着别人都喝完了他也就一口喝完了,结果酒入喉一股冲劲直接刺激的他哗的一口吐了出来。房间里还剩下的总共也没多少人全部都望了过来。
钟强更是笑出了声“哈哈哈,不是说了你们随意吗,怎么,你们看我喝了觉得面子挂不下就也非得喝了啊!”
阿龙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咳咳咳,嗯,我本来也没想一口干的了,我看到你一口就把酒喝完了,再看向锐哥他也干了,那我要是不干我就觉得挺丢人的,谁知道你们这酒这么烧喉咙我愣是没忍住,给吐了出来这下更丢人了。”
曾锐拍了拍阿龙的后背,“龙哥对不住了,是我害了你,哈哈哈。”说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钟强给自己又倒上酒,泯了一小口对着两人“有兴趣聊聊?”
曾锐阿龙还在揉着自己胸脯便答道“成,大当家的我们当然很想和您聊聊。”
钟强看着他了笑,问到“那你想聊点什么?”
曾锐酒坛给自己倒上后,向钟强举了举碗,并自己喝了一大口。“我想和你聊的东西多了,想聊聊蟒山,想聊聊你们这方寨子,也想聊聊您大当家的,更想聊聊我们要怎么才能离开蟒山。就是不知道大当家的您方不方便说。”
钟强看着他意更浓了,“你小子啊,想知道的还挺多啊,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无非就是想从蟒山出去去京州呗。”
曾锐意思的也对着钟强笑了笑,“那大当家的,您方便说吗。”
钟强又举着碗一饮而尽,自己给自己倒上,对曾锐道:“你想听我就说呗,别急啊,我好好想想怎么一次跟你都说清楚。”
曾锐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插话,等着钟强开口。
“先给你说说你最想知道的东西吧。你们现在如果是想离开蟒山,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不阻拦你们,但是之前从你们这抢来的几十两银子不能全数退还给你们了,因为大部分都已经被我用来购买了粮食,最多只能给你们几两银子作为盘缠,算我抢你们的也好算我借你们的也好,现在肯定是没得还了。
至于离开蟒山,我说的容易你们也别高兴太早,你们想离开蟒山只能沿路返回,你们要不清楚路我带你们回去也行。但是你们要横穿过蟒山,那牵扯到的东西就太多了,暂时就你们的实力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大当家的,几十两银子的事情是小事,你们的情况我们也看到了,你们比我们更需要这笔钱,这钱算我们送你们的了也就这么大事。
可是我们赶着去京州啊,你为什么说不可能啊。”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龙比曾锐显得还激动,突然一下就打断了钟强的话。
钟强看到阿龙打断了他的话并没有责备而是语气平淡的对着两人说“这就牵扯到了蟒山的具体情况了,你们有耐心听我给你们详细的说一说吗。”
曾锐向着钟强敬了碗酒,“愿闻其详。”
钟强也举着碗喝完了碗中酒,这一次并没有急着倒上,而是缓缓的说道“我想你们来的路上应该也有人和你们说过蟒山匪患滔天实力极强所以你们才会仔细观察想着研究路线如何能最快最安全的走出蟒山前往京州对不对。”
曾锐和阿龙没有出声而是都点了点头。
“但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情况,是不是感觉和别人跟你们形容的完全不一样。看到我们这一群人,你们应该是很诧异的吧,就我们这群人哪里称得上匪患山贼,简直连草寇都称不上跟绿林好汉完全是沾不上边就像是群难民对不对。”
两人又点了点头。
“这中间有很多故事的,我一点一点说给你们听吧,说完你们自然也就明白了。最早我和我们这群老兄弟都是蟒山附近的农户后来被官府搜刮民脂民膏逼迫的太惨,我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两个狐假虎威的官差。我知道自己惹上了大事就决定逃跑,我这群老兄弟因为之前就跟着我一起干活,看到我走了干脆就和我一起跑了。
我们刚刚上蟒山那会儿,蟒山上已经有三伙山贼了,他们看到我们来抢他们的地盘当然也不乐意就拿着家伙带齐人想着把我们赶下山。
我当时正值壮年,修为也达到了六层巅峰,年轻气盛他们来了我就独自一人与他们交手,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也没占到便宜,而我出手也很有分寸并未伤他们其中一人。两方停手间隙,我也低头向他们求饶,说我们只想有一个栖身之所不会跟他们争抢地盘,希望他们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他们看到我态度挺好,也留了台阶给他们下。我们和他们也够不成太多利益上的冲突,他们可能也不想有人因此受伤索性也就算了我们就千恩万谢的送走了他们,我们也是在蟒山安家了。”
接着钟强停顿了一下,曾锐问到“大当家,那后来呢?”
“我们就这么四方不同的人聚在蟒山上,倒也相安无事,我们自己种了点瓜果蔬菜也很少和他们接触。那几年里我们总共做的类似劫道的勾当两只手都数的清楚吧,我们除了实在揭不开锅才会去抢劫,其他我们基本就猫在这一块根本不出去。
且那会儿还有走镖的从蟒山上过那几次基本上都是镖师或者雇主丢了我们几两碎银我们就撤了,也从来没有害过别人性命。我们虽然生活的清贫一点但是也没有什么压力,直到蟒山下的县城一夜之间覆灭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影响了我们安逸的生活。”
钟强喝了口酒,接着说道“蟒山下的小镇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查这件事突然就来一股很大的势力。他们一来就把来往京州的关卡以及蟒山顶上那一片全给占了。
那另外三伙山贼当然不服,他们就是靠着吃那天关卡赚钱你现在不让他们赚这个钱了他们当然有脾气,毕竟也有俗语说了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他们邀上我们一起说去讨个说法,我碍于情面也没多做推诿就和他们一同前往山顶了,浩浩荡荡上百人到了山顶才发现他们的人比起我们来只多不少。
而且他们看到我们上来并没有太大的异状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搭理我们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三伙山贼的头头异常火大就命令手下的人动手,谁知道刚准备动手那伙人领头的就已经从人群走了出来,自己都没有动手就让他的一个护卫出手三两下就把三个当家人打在地上重伤不起。
知道他们起码都是六层巅峰的修为,三对一竟然不是对面一个普通护卫的对手。其他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敢动手了,都吓得站在原地不动连上前搀扶的人都没有。我只好自己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这时对面那个领头人说话了。”
他的气势与我们完全不一样,稳稳的压制着我们连头都抬不起来。“他说知道我们之前就有四股势力他也不赶我们走,蟒山下的东南西北四面任我们每方挑选一面。
挑选的同时还需要担负起自己那一面的责任也就是所谓的三不让,不让走镖的通过,走镖的想走必须通过山门关卡否则一律格杀勿论。第二不让难民通过,蟒山过去是繁荣的京州这些逃难的民众没有油水可捞一个也不准让他们通过。
第三不让军士通过,凡是小股士兵一律就地革杀。其实前面两条还好,我至少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最后一条就让我想不明白了,这不是摆明了往刀口上撞吗,可是当时那三方人都被打怕了,连敢开口的都没有,我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我一开始以为那三伙人会离开蟒山,谁知道他们可能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吧,最后还是留在了蟒山,虽然放弃了油水最多的地方,但也还是勉勉强强过得去。我那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人口众多不干脆把我们都杀了独占蟒山,后来才知道这群人不但有本事而且还很有头脑。”
钟强顿了一下就接着说道“从蟒山下的镇子覆灭开始,这上蟒山围剿我们的官兵就越来越多了。好像还真把屠镇的黑锅压到了我们身上,开玩笑呢好好的我们去屠镇干嘛?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们虽然是山贼但是我们四伙人都只会去劫山上来往的人而不会去山下扫荡啊甚至可以说是我们极大部分的物资之前都是让人悄悄下山购买的这样一来不是害我们自己吗。
况且我是说就算那镇子我们真想屠,我们能吃得下吗。我们四伙人总共加起来才两百人不到,那镇子起码得有上千人根本不是我们能吃得下的。
原来虽然我们条件艰苦一点但并没有什么会威胁到我们的生命,但一次次的围剿实在是让我们吃不消,我们西面这一方还好毕竟我们本来就很少去抢劫他人大部分是自己活自己的,你看我们的茅屋后面还自己种着着苞谷和蔬菜。”
说完钟强回过头指了指窗外一片看得出是人工开垦出来的菜地。
便接着说道“可是另外三方可就惨了,他们人数本来就多,就靠吃这些来来往往的商人及出游的富家子,现在主路不让我们去了,被山上那群人占了。
人家拳头大就是老大,这种事只能按丛林法则来你还没处说理去,你总不能去告官说,青天大老爷啊,我们本是蟒山上一群淳朴的山贼,现在来了一伙人抢了我们的饭碗不让我们活了,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吧?”
“哈哈哈哈!”钟强喝了酒之后整个人明显变得轻松活跃了很多,也许是和两人说的话多了也熟了没有太多的戒备还开起了玩笑来,几个还在座的都发出了笑声。
阿龙主动给钟强敬了碗酒,问到“大当家的,不应该啊。按理说,山门被上面那群人给占了,沿路设卡拦路的也是他们,那为什么官兵围剿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