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兰的发表会风云（一）
017 小兰的答辩①
“没有那样一种人。”陈涛说道。
“千人计划不是指粉丝的数量达到一千个，或者几千、一万个。它包含了很多意思。”在公司的发布会上小兰毫不怯场，镇定地说道。
“这个活动的目的有三：第一，维持目前的粉丝活动热度，保持住既有的这一批幸运粉丝，将他们的经历当作是成功的例子，同化其他的粉丝，让更多的人认同和加入到这个集体里，固化这525名粉丝，就像以前有敢死队，现在也可以有死忠粉。我们迫切需要这种粉丝。第二，作为一个新的突破口，尝试一种新的社交体系，将粉丝从低端崇拜人群中彻底分离出来，形成一种文化力量和产业，创造出来实际的经济价值，这个还有待后续开发。同时塑造一批社会力量，这些力量作为撑起明星人气和凝聚力的中坚力量，成为代言人。第三：利用这种投入低、风险小、产出高的操作塑造明星的个人形象和定位，粉丝群什么的都不是真正的目的，口碑才是什么都难以买到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个团队，不能像别的团队一样，在一起就是忙活明星的服装造型妆容什么的，我们作为敏硕最亲近的人，应该都思考一下如何将敏硕的魅力充分的表现出来。这就是我设计这个活动的初衷。”
“大家有什么问题吗？”主持人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叫做千人计划？为什么不叫做什么万人计划，或者十年计划或者什么别的名字？”
“嗯嗯，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名字也不敢说是最合适的，如果在座的各位有更好的意见，我们洗耳恭听、也愿意接受。所谓千人，没有用“万人”，是万人这样的称谓，太宏大了，是希望这个名字在大家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如果人数太多，就显得比较显眼，容易使人浮想联翩，能不能完成？到底什么时候能完成？无形中给自己造成了很多压力，也不好去消除那么多的疑虑。而是十年什么的额，是时间段，我们不希望给自己限制太严格的期限，虽然我们已经有了觉悟，但是我们不想一来吓到大家，二来给自己弄的很累。如果之后有变动，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坚持十年，不撞南墙不回头，都是好商量的。再说了，其他比较神秘而浪漫的名字，都是很不错的选择，我就是担心那样的名字虽然浪漫十足，但是容易让粉丝搞不清楚到底要做些什么，这样的话久而久之就忘记了，当然要取一个好记忆的名字，让人一听到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什么活动，而且让人能够记忆深刻。我们觉得还是挺不容易的。”
台下的人没有太多的表情，似乎都被这个解释说通了。
“好的，我有一个问题，在网络上公布这么多人的信息，会不会对粉丝造成困扰呢？我现在有点担心这个。”
“这个方面我也稍微考虑了一下，其实别有用心之人一直都有，防不胜防，我们先暂且不考虑他们，就说按照一般情况下考虑，我觉得问题不大。充其量就是这525个人都成了小半个名人，而其他的也不好推测，万一有人因为这个公布而使这些粉丝走运了，岂不是更好。至于人身安全的话，我觉得可以暂时不予考虑。”
“我再补充一句，那如果有人拒绝透露自己的信息呢？”那个人好像还是很执着。
“嗯，目前的话我们在其他活动中还没有出现这个情况，不过您的顾虑也对。”小兰也点头道。
“是啊，上面那种问题倒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倘若有人利用这个信息去做点什么呢？要是扯上咱们，可就不妙了。”
“这个确实有可能，考虑到隐私问题，这也不得不防，万一个人信息被泄漏对本人有不好的影响，那我们也没法向广大粉丝交差，您也知道粉丝的力量是很大的，不能说只手扭转乾坤吧，也差不多了。事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没有想得这么深入，对于这点，还要再同系统的管理人员研究一下，其实我们也觉得，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的信息不便公布的话，我们还是别勉为其难，这样才好。因为这个事情，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想法不同，有的人觉得上网时露脸是好事，恨不得自己占整个一个版面才好。也有人觉得太麻烦了，可能还有人怕别人说自己年纪大了还一门心思追星什么的，当然了对于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追星啊、游戏啊都是一种消费么，为了快乐的投资，不会用那种‘应该不应该’的论调去约束别人，但是70／80后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们会征求对方的同意，如果对方实在是觉得不便公开，那么我们就拜托我们的工程师进行后期处理，最少也要征得对方的同意，让对方允许我们能够一定程度的公开，我们希望对照片处理，这样变形后公布的想法可能也会得到对方的认同，因为本来我们在公布的时候也会考虑不用真实姓名，如李小姐，王先生这样的。”
“你们这方面考虑的很好，因为现在网络安全法也出来了，是对个人敏感信息有保护的，所以我们……”
“恩，这个我不太懂，不过我觉得咱们国家确实越来越保护咱们的隐私，越来越重视咱们的个人信息安全，对老百姓越来越好了。”
“哦，既然这方面有措施，那我就放心了。细节方面还是考虑的细致些，希望你们也多下功夫。”对方将手指敲在桌子上说道，“你们之间真的人才济济，这么厉害的女孩子只是做个小小的助理是不是太屈才了，有没有考虑去创意部、公关部或者营销部试一试，我感觉你的可能性很多啊。哈哈，吴大帅哥不会舍不得放你吧。”对方说着笑了起来，手指还在桌子上敲击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位音乐爱好者。
“怎么会呢，张总。对这块您是专家，您是慧眼识珠，如果小兰有机会跟着您，我肯定成人之美，我还要庆祝呢，我可不想阻碍她的发展，没准有一天我会和下一个兰总一起共事，怎敢让她一直当助理呢？不过这都看她个人的意愿。”敏硕笑着回答道，话里话外都带着一种看自己家孩子的奖状的骄傲感。
张总微微点头，也笑了，但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小兰看着敏硕和张总，似乎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表态的时机。刚想说话，这不还没等表态，开发部的领导就开始说话了，“哈哈，张总真是精力充沛啊，这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问题，张总不但自己问了好几个，还抢人了，那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得说一句公道话。”
这位讲话之人气宇轩昂，声音浑厚，你听到他的讲话，就觉得一定是在用丹田发力。不过如果这样的声音听多了，耳朵也会觉得很累吧。
“哈哈，谭经理说吧。”张总说着，向椅子的后背靠过去，呈现一副悠然之态，用眼神扫荡了一下四周，又说道，“不过，我和秘书之前也说了，你发会议通知的时候说一声，这是一个级别很高的会，当然来的人都应该是领才对。不过，也算可以，今天来的都是算是高层吧，哈哈，咱们畅所欲言吧。”
张总说着，看着谭经理。
“对啊，所以么，今天没有日程的部门经理都过来了，虽然咱们的大头没来，不过堪称完美。我觉得今天与会的，都别拘束，张总都是自己人，想说啥都随意些，刚才发表的时候那个认真和紧张劲儿，看的我都腰酸背疼了，那小兰岂不是更累，快，有椅子坐着说，不用客气。”谭经理说着就把身边的一个空椅子向外拉了起来，敏硕马上赶过来帮忙。
张总看了一眼，又瞧了瞧参加会议的其他人，眼神里不免有些深意，不过一闪而过。
“谢谢您，真不累，怪不好意思的。”小兰虽然稍微将腰身探了出去，不过仍然还是站在前方，瞬间如弹簧般地后弹回原地，笔直地好像模特。
018小兰的答辩②
“哈哈，别客气，谭大将啊，他是开发部的人，没事就愿意看看有啥新资源可以挖掘不。”张总补充道，“你不是要说么。怎么被我弄跑题了，哈哈。你这不行啊，要排除捣乱分子。”
“哈哈，您就是逗我，哪有捣乱分子。大家有所不知，张总其实挺幽默的，相处久了，我们都觉得这是张总的魅力。不过说回来，我这部门就不一样了，这一般的公司都是这挂闲职的部门，不过我就是打算要让开发部能够大展拳脚，对得起这个名字不是么。我刚才就想，我们部门必须首当其冲，得为这次的活动出点力，您说我再不努力能行吗？就这么的，总觉得对不起大家呢，每个部门为了公司都做出了很多成绩，我们总是显得有些弱势。哎呀，我总对头儿和张总说，多给我们点机会，让我们也多学习学习，否则真是愧对组织，愧对人民！哈哈，我扯远了。”谭经理说着，自己笑着摇头。
小兰一脸懵懂，她的表情似乎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一个方案发表，怎么惹出这么一长串的自我批评呢？她显然有些疑惑，不过敏硕对她立即使了一个颜色，她走到敏硕身边，敏硕耳语说道“别放在心上，听着就是了，和咱们没什么关系，都是公司内里的问题和矛盾，注意力别被他们分散就可以了，记住我们自己的目的，至于公司的那些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啊，和咱们都没关系。”
小兰听后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换做另一边站着，等待着有人cue她，问一些和方案有关的问题。 回过神来之后，只听着张总还在侃侃而论，都是安慰谭总的话，“那有啥的，既然都愧对了，也不差多亏组织点，哈哈，反正这年头儿也不差你那点儿。”张总依然爽朗地说道。
“哈哈，是啊，是啊。”谭经理也索性开怀起来。
其实，张总和谭经理双方都没有说什么与方案有关的实质性问题，只不过就这一些既有的矛盾又展开了一趴讨论而已，公司里明眼人能看出来这只不过是“声东击西”，互相的试探，就像小兰这么冰雪聪明的人也明白了，自己其实是为他们又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场所，在头儿不在的无关紧要的一个讨论会上，双方好不容易有个借机抒发自己想法的机会，当然是谁都不会轻言放弃，因为毕竟肚子里憋了一串要说的话呢，只苦于没有公开的场合去讲。
张总环顾了一下会议桌，在座的都在走神。与己无关的话题，谁都不想参与。要不是在低头沉思，就是在玩弄着本子和笔，还有的看起了手机，似乎在说“你们真有办法浪费我的时间”，也不乏盯着明星看的人。
是时候该张总一锤定音了，于是乎，张总终于说出了关键性的一句话“嗯，是这样，我看着这个方案不错，我就通过了，不知道你们几个都什么意见。大家都可以说出来么。”
与会的人都没有说话。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OK，那就这么定吧，这个方案准备正式登录咱们的运营计划。”张总说着，整理了一下坐姿。“之后的事情，就按照公司正规流程去运作了，我就不再细问了。”在座的几个经理级别的人都分别点了头。
“除了谭经理之外，你们两个是能代表部门表态吗？我说的是你们几个，对，就是你们几个代出席的。我都说了，最讨厌这些代人出来开会的，做主么，还不行。那过来有什么意义，就是你们几个，说说吧。还有那个郝科长，这个新来的是？”张总看着对面的一个人，用手指了一下，一时间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小兰露出非常严肃的表情，心想，这下是不是要发火啊。
刚刚给小兰吃了一颗定心丸，现在如果又要因为参加会议的人对不对的问题发火，自己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啊，他是新来的李工程师，是咱们这边网络运营部门的。”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啊，是的，各位领导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翰，今天是过来听听IT运营这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张总，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小李非常阳光和积极的语气似乎与目前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就是这样子的表现，有时候对人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张总也不好再发火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闲聊几句，我不是针对大家，知道你们都是听吆喝的。你很年轻吧，九几的？”张总的语气又温和起来。
“哈哈，93年的。”小李还是站着。
“是么，嗯，和小兰差不多大吧。”张总突然提起小兰，小兰精神为之一振，立即看向张总。不过张总又将头别过去看着小李，“哎呀，别站着，你坐下。”
小李闻声坐下，小兰接着说了刚才会前小李到的很早，双方就攀谈了几句。
敏硕笑了笑，他知道小兰根本是在瞎掰，明明早就认识了么。
“对了，硕硕，我认识了一个IT的人，和他大概谈了一下咱们的计划，他说觉得超棒的，所以你说我们要不要做呢。”敏硕回忆起当初小兰和他提起时的话。
“要做，当然要做，就是干！我觉得你这个想法特别好，肯定能成功。”敏硕鼓励她并将这件事情正式当作了一个“认真的决定”来对待。敏硕想着那时小兰的表情，笑了出来。
“是的，张总，我比李哥稍微小两岁。”小兰趁机说道，刷一下存在感，这清爽的声音将敏硕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哎呀，小兰，你这么小啊，考虑考虑要不要准备出个道啥的。”谭经理说着倒认真起来。“你是95的，那今年没多大啊，还不到22周岁啊，真年轻啊，这身材当模特也可以的，应该。”张总认真的打量起来，好像在观察商品。
“这真没想过，我没有什么才能。”小兰一口回绝了，这可能是认真的吗，大街上想出道的艺人其实多了去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被选中，而且做助理还不错，小兰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更高的要求。
“什么没才能，这主持的很不错啊。”谭经理说道，“张总，咱们公司旗下有几个主持人啊。不多吧，我看小兰可以好好发展一下。”
“你是真的好员工，老板没找错人，这什么时候都想弄事情啊。”张总说着喝了点茶水，打断了这个话题。
“小兰你就先别操心了，把这件事情弄好，出道的事情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张总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