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一步说话

男人的代号是“老刀”：阅历老练，处处藏锋，杀人无形；

女人的代号是“飞鹰”: 动作敏捷，目光锐利，心思慎密。

两人正在上海的深夜街头狂奔，目标自然是刚才多次提及的：肖先生。此刻街头已生寒意，再加上已经夜深凌晨，几乎没有多少路人。只有多彩的霓虹灯还在争鸣，才让人记起这个城市白天的繁嚣复杂，暗涌四起。

但是，这份宁静又被两人急促的脚步打破，宛如平静的湖面被急通通的旋瓦掠过，泛起涟漪片片。

女人虽然脸无表情，但是脚步却毫不掩饰她的焦急。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神色似是无奈凝重，又似是满足得意，就仿如他头脑里面的一团多疑的思绪，让人捉摸不定。在通过武藤公馆的旁边的一个街道以后，他们发现了他们要寻找的黑影，正在如释重负地吸着香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片刻的安宁。他又怎么会知道，刚刚在尔虞我诈的风波中避开的死神，又将要降临，吞噬这个夜晚和无法置身事外的可怜人们。

动作很快，男人和女人几下看不清的动作，就堵在了肖先生的前面，无法越过。

“肖先生!”未等老刀开口，女人远远地就先发话了，“您在这里啊。”声量不高，但是明亮悠扬。

肖先生先是一愣，旋即点点头。“是的，庄小姐……这位是？”他发现女人身边有个有意用衣帽遮掩自己的脸孔的男人，而且大衣宽松，却隐约看到身着劲装，露出的腿部肌肉线条明显紧凑，应是一个精悍的狠角色。

“他叫老刀，是我的搭档。今天晚上幸亏您的计谋，我们才没有牺牲任何人而成功保护了商贸团，这可喜可贺。”虽然涉及生死权谋斗争，但是女人的话没有丝毫轻松或感激之情，倒像是在平铺直叙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接着她又望了一下不远的武藤公馆顶上的旗帜，接着说：“而且肖先生还能全身而退，果然是武藤身边的红人。”

听到女人提及自己，老刀抬抬帽子，闪烁的双眼露出对肖先生冷漠的神情。说到武藤公馆的时候，他又厌恶地向那个方向皱了一下眉，不耐烦地抢过话来：“肖先生，我们想跟您借一步说话。”

老刀一直从事的秘密工作，因此肖先生与老刀算得上是素昧平生。肖先生更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于是求助的眼神不自觉地投向了女人。女人继续平静地说：“方小姐在舞会后被我们救了下来，您不用担心她的安危。我们会安排送她去重庆国统区。”她顿了顿，快速地观察了一下肖先生的神色。在确认肖先生真情流露地舒了一口气之后，又不可拒绝地发出她的邀请：“不过方小姐想在出发之前，跟肖先生见上一面，好说一下……离别前的话语。”

肖先生脸色却是从喜又转忧郁，或许是想起往事，或许是有所期待，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