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路上行人欲断魂

我叫顾宇，出生于山东农村的一个小村子里。因为我姓顾，因为出生那天又下着雨，所以起名顾雨，我妈感觉顾雨有点女气，后改为了顾宇。说起我出生的那时候，也有个故事。话说当时的人民群众条件都还可以了，而我又将是我们顾家的长子长孙，所以家里人都对我的即将来临满怀期待，准备良多。

我奶奶在知道我妈有我的时候，就四处询问打听，想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我妈掐算个良辰吉日用来生我。听说隔壁村子里有一个阴阳先生，我奶奶拿着两盒烟就去了。先生说三月初十为长生保命天尊下降之日，此时出生最为合适。要说，我奶奶也是，生孩子这种东西，他还想人为干预，还说什么自古王侯将相都是出生于吉时，出生在吉时之人必成大器。当然了，她当时忘记还有一个词叫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更何况是这种不可人为干预的事呢。所以，在三月初十这一天，各种方法都试了，我都不肯出来。要知道，那时候的医疗条件不像现在，算好日子，直接手术台上一趟，半拉小时后孩子也就出来了。当时只是医生给配的一些什么乱七八糟催生的药，但是我秉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顽强生命力，也有可能是医生开的药 疗效有点慢，所以在三月十二日这一天，随着我妈的腹部疼痛难忍，我出世了。

其实我出生的那个三月十二这个日子可是比什么长生保命天尊下降之日名号更加响亮，此日正是清明节。没错就是那个“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清明节。想吧，路上行人都会在这一天“欲断魂”更何况是我这种刚出生的魂魄尚且不稳的孩童呢？

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不像现在那种生个孩子在医院起码要躺上个一星期。那个年代，一般生孩子都不会去医院，除非难产之类的大的问题。而我妈为了在三月初十这天生我喝了很多催生药，又在生我的那一天，感觉实在有点不同寻常的痛，家里呢也是都怕喝的那药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就一家人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医院。不然怎么说那个时候的人比较经造呢，我妈生完我，也就在医院病床上歇了歇，下午傍晚我爸就骑着三轮车带着我和我妈回家了。你也别笑，80年代的时候，骑个三轮车也就是现在suv的待遇了。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应该很了解，村子的外围一般是以所种的耕地环绕，而墓地一般都是在自家的耕地里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并不像现在这样，成片的规划在一起，而且一块墓地还能卖个几万十几万的。

大家也应该都知道，清明节这一天都会去祭祖。什么叫祭祖呢，就是后代子孙拿着贡品去墓地悼念先祖，通俗讲就是上坟。一般都是去坟前烧几封黄表纸作为给地下的先祖在阴间的花销。而不像现在都改为了鲜花祭祖，如果那时候也是流行这样的话，可能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前面讲了，我由于某些原因吧，出生在了清明节的这一天。那天风也大，风呼呼的刮，不知道谁家烧的纸钱烧了一半让风刮了起来，正好吹在了我的眼上。听说当时我正睁着咕噜咕噜的眼看事情呢，一下刮了过来，我的眼睛也被那黄纸所带的灰迷住了。气得我爸更加提速往家赶。

到了半夜，我被迷住的眼睛开始发红，发烫，我妈怕我是在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留在眼里，就让我爸半夜抱着我又去了医院，医生给我擦了点生理食盐水。慢慢的也就好了。随后，每到半夜我就会哭，当然了白天也哭，所以呢我爸妈也就不以为然，以为小孩子就这样。再后来，我哭的越发厉害，还会像害怕一样的往一边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我爸妈想别不是撞邪了，然后找我奶奶又拿着两盒烟两瓶酒，带着我和我妈去找了隔壁村的阴阳先生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阴阳先生姓李，叫李国亮，也颇具传奇色彩。要说这个李国亮之前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以耕地为生的老百姓，不抽烟不喝酒。据说有一天，天色雾蒙蒙的，由于雾太大就都没有向往常一样去耕作，天也滴滴啦啦的下着小雨。各个忙里偷闲的汉子们，也都凑着一起聊天打趣。他们看到一个白色狐狸横冲直撞的往村里跑，那个时候这种野物偶尔也会来到村子里觅食，他们就开始追，想打个野味尝尝也不错。那个狐狸就向李国亮的院子里跑去，李国亮正好往外走，白狐狸一下撞向了李国亮的身上，接着消失不见了，李国亮呢也晕倒了。人们很纳闷，狐狸怎么能凭空消失了呢，顺便也就把晕倒的李国亮抬进了房里。等这个李国亮醒来以后，抽起烟喝起了酒，也会看事儿了。村里人都说这个李国亮可能被大仙上身了诸如其类的传言也越来越多，就这样名声也就传了出来。

话归原题，我奶奶把我的情况给李国亮说了，李国亮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我，也不说话，随手点了根烟，他也不吸，就看他手一翻把烟倒立在桌子上，烟缓缓向上飘着。抽烟的人应该知道，烟灰如果不弹，它其实会附着在烟把上的，而倒立在桌子上附着在烟把上的烟灰慢慢形成了一张人脸一样的图案。“顾家婶子，你过来看看吧，这烟灰上的这张脸你认识吗？”李国亮对我奶奶说道。我奶奶附身看过去，脸色突变，往后倒退几步。“她 ，她好像是俺们村里前年刚死的张家婆婆。”“哦，看来你小孙子就是让他吓着了。”随后见李国亮，闭眼正坐，慢慢的那个烟灰塌下来，散在了桌子上。“行了，婶子，我把她送走了，她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拿钱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们家小孙子，想逗着孩子玩玩，没什么事。回去着在屋子门口，十字道上给她烧几道纸，念叨念叨，就行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