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放手!”姜夏眼里结冰碴子。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花婆子手,夺回钱袋。
“啊,断了断了!我的手……”花婆子嗷嗷乱叫,“打人拉!大家快来看啊,她长得和牛一样,对我这个老婆子下毒手!”
“当街抢钱,你换其他人试试会不会打死你?”姜夏冷笑,为稳妥直接把钱袋揣进怀里。
她可没忘记之前花婆子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然后,叮嘱赵满,“把锅魁看好了,万一有人往里搀了啥药,咱就说不清了。”
“嫂子放心!”赵满抱起装锅魁的竹篮,气愤的瞪向花婆子。
“小瘪犊子,你瞪啥!傻缺玩意,她现在留着你就是想多卖点银子!”
姜夏看着张牙舞爪的花婆子,眯了眯眼睛。
才几天没见,就要和她拼命,这是抽什么风?
姜夏哪里知道,花婆子最近接连倒霉。
买的人跑了、卖的人犯错,主家发难,可能以后都没生意做。
花婆子就把账算在了姜夏头上,恨姜夏当初反悔带走赵满,坏了她的财运。
她抱着火辣辣疼的右手,劝打算买锅魁的人,“这女人又白又胖,都是她在村子里不知道做了多少缺德事养出来的。我劝你们别买她做的吃食,小心烂肚肠!”
众人面面相觑,姜夏确实生得白胖,看她对人和气又大方不像这婆子嘴里的那种人。
产生质疑就会试着观望。
姜夏余光扫过散开的人群,冷冷看向花婆子,“我胖咋了,吃你家大米了!我和你这人贩子比,到底谁缺德?我不肯把人发卖给你,你就记仇满嘴胡说,想断我财路是吧?”
“你。。。你放屁!靠山村里谁不知道你姜夏的臭名声!”花婆子手哆嗦指着姜夏半响憋一句话。
姜夏忍不住要问候原主了。
这屁股擦得恶心!
于是,心思一转,压下大半怒火,“你急啥,就事论事,你骂人占理了?嘴巴上下一张就说我欠你银子,你有啥证据?我还说你欠我呢。”
拿了张锅魁递到花婆子面前,“我看婆子上岁数是不是饿糊涂了,尝尝我做的锅魁?”
“呸!你做的东西能吃吗?就是一股子屎味!”花婆子嘴上骂得带劲儿,可手上比姜夏还快,要抢。
姜夏早有准备,提前收了手把锅魁塞回篮里,“不吃算了,种地不容易,咋能糟践吃食。”
暗中对拉她衣角的赵满眨眨眼,她能傻到把锅魁白便宜花婆子吗?
在旁人看来,姜夏心善赠饼,可花婆子不识好歹倚老卖老。
有人忍不住站出来为姜夏说话了,“屎味你还抢,想吃屎回你家茅房掏,赶紧走赶紧走!”
“就是,一大把年纪脸皮都不要了。”
“别耽搁大妹子卖锅魁!”
姜夏心里舒坦,面上发愁,搅着胖胖的手指,“对不起大家,坏了大家的胃口。好端端的吃食怎么就成了……”
“姜夏,你装什么!”花婆子气得脑袋发昏,扯着大嗓门,“村里谁不知道你好吃懒做,发卖小叔!就是一个毒妇!母夜叉!”
这时,赵满伸出小脑袋气愤道:“嫂子,这婆子太坏了,咋说你发卖我了?”
美味的锅魁,说话的小叔,花婆子的所有指控都成了污蔑。
姜夏藏下眼底的笑意,捏了捏赵满的脸,小机灵!
“大妹子,对付的恶婆子不能心软!不然她就当你好欺负,逮着你不放!”
听妇人说话的声音耳熟,姜夏从人群里看见了第一个买她锅魁的妇人。
身边跟着一个小豆丁,嘴边沾着油光,头上用红绳扎着犄角,像年画里的胖娃娃。
“大姐谢谢你了。”
“谢啥,给我留一张锅魁就行,这馋嘴还想吃。”
在众人的要求下,姜夏又开始卖锅魁。
经这一闹,买的人反而多了。
妇人堵在花婆子面前不挪步,“干啥,你说妹子欠你银子?多少来着,四两?那行,你先把欠我的十两怀了!”
“你放屁,我都不认识你,啥时候欠你银子了!”
“我说欠了就欠了!”
花婆子不甘心,可是没办法,连姜夏三步之内都近不了,恶狠狠的干瞪眼,“好啊,你们合起伙欺负老婆子一个,你们等着!”
很快,锅魁只剩下最后的三张,姜夏对还在排队的人表示不好意思,“对不起了大家,剩下的锅魁是留给这位大姐的。”
她们都是了解经过的,倒没说什么,只希望姜夏还能再来卖锅魁。
“好,我一定还来!”姜夏收好钱袋子,把三张锅魁系上绳子,塞进了妇人手里,“姐拿着,不能拒绝我啊,不然还让我咋开口想和嫂子做朋友?”
妇人一愣,但也是个爽快人,“成,那我就收下了,便宜这小馋嘴了。”
然后把锅魁塞到小豆丁怀里,做自我介绍,“我叫张桂娥,住在柳条胡同,男人呢是个花匠,你到胡同随便打听李花匠就能找到我家,没事就到家里来坐坐!我看着大妹子就是欢喜。”
“我也欢喜!”小豆丁抱紧锅魁。
姜夏乐了,摸了摸小豆丁的小脑瓜,眼睛闪着光看向张桂娥,“李大哥是花匠?自己也养花吗?”
“养啊,养好了往齐员外府上送。呐,走过这条巷头的青砖院子……那里头的日子,让我去都享受不了,一大桌子饭菜两个人吃,简直糟蹋啊!”
张桂英热心肠,你对她三分好,她恨不得还你三十分,“对了妹子,我听我男人说最近齐家太太胃口不好,齐家正派人搜罗小吃呢,你那儿还有啥新鲜吃食不?改明儿带过去,说不定有赏。”
姜夏一愣,原想帮赵满问养花的门道,没想到有意外惊喜。
“桂娥姐你真是我的福星!”
“还跟我客气啥,明个儿我可就在家里等你了。”
……
姜夏和赵满回到靠山村时,差不多傍晚了。
一进家门,姜夏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儿,“相公?”
屋里屋外安静,东屋窗户前读书的身影不见了,老屋也没声响。
平日里这个时候,耿氏早该张罗晚饭了,就怕赵瀛饿着影响胳膊恢复。
姜夏皱眉,拍了怕赵满的肩膀,“去老屋看看,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