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身体忽然摇晃了一下,重心失衡,眼看着就要跌倒。
姜时念吓得不轻,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扶稳。
看着他醉醺醺的模样,她皱起眉头,“唐遇寒,你到底行不行啊?”
没那个量还喝那么多,干脆醉死他算了!
唐遇寒顺势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前面环住她的腰,俯身贴近她的耳边,“念念,在任何时候都不要问一个男人行不行,很危险。”
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姜时念感觉自己脸颊的温度有点儿高了。
她深呼一口气,磨牙道,“唐遇寒,你安分一点,否则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果然,男人安静了,把头歪在她的肩膀上,很大爷地对她说道,“走吧,我困了。”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姜时念好不容易才忍住脾气,没有跟个醉鬼计较。
“你重死啦!”姜时念磨了磨牙,认命地架着他往前走。
离开包厢时,她忘了给他戴上从不离身的墨镜和口罩。
使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电梯口。
在他们进电梯的前一秒,躲在暗处的狗仔一按快门,把唐遇寒搂着女人的面画抓拍下来。
对此,两位当事人都毫无所觉。
跑车上,姜时念手忙脚乱地给他系上安全带,抬腿踢了他两下,“喂,你住哪儿?”
唐遇寒没有搭理她,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小憩。
“唐遇寒,问你话呢!”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不耐烦地蹙了下眉头,然后将脸侧向车窗那一边,拿后脑勺对着她。
姜时念望着他的背影,把牙磨得咯咯直响,“唐遇寒,你倒是吱个声啊!你经纪人谁?有没有助理电话?”
“你好吵!”男人嫌弃地说了一句,然后不管她再说什么都没有回应。
很快,车厢里只剩下他轻浅平稳的呼吸声。
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姜时念觉得自己要疯了,烦躁地抓抓头发,看着醉得不醒人事的唐遇寒,她一肚子火都没处发。
现在怎么办?
她不知道他家的地址,总不能陪他在这里干坐一夜吧?
儿子万一夜里醒来见不到自己,肯定会害怕。
姜时念越想越心急,转脸看着副驾座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用力摇他胳膊,“唐遇寒,你给我醒来!快醒来!”
“嘘,我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男人没有睁眼,嗓音里倦意浓浓,说完又睡了过去。
“不告诉我住址,你可别后悔。”
姜时念瞪着他,心一横,牙一咬,直接发动引擎,朝月湖公寓方向驶去。
不知道他住哪里,她只能带他回自己家了。
姜时念专心开车,并没有留意后头有一辆灰色面包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半个多小时后,跑车停进地下车库。
姜时念下车,连拖带拽把男人从车里拉出来。
她架着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弄进家门。
姜时念憋着一口气把他放在客厅沙发上,整个人累得几乎虚脱。
这个家伙到底也是百来十斤重的男人,上楼这一路差点没把她压死。
姜时念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刚想回房间去找毯子给他,可是腿还没有跨出去,一只大手扣上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发现男人已经睁开眼睛,“怎么了?”
唐遇寒望着她,轻启薄唇,嗓音被酒精熏染得格外磁性撩人,“念念,我头疼。”
他这是仗着自己颜值高,在向她撒娇吗?
“你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了?”姜时念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没狠下心,起身去给他泡醒酒茶。
可是,等她端着泡好的醒酒茶过来,沙发上的男人却不见了。
姜时念听到耳边有哗哗的水声,转头一看,发现自己卧室的灯亮了。
她走过去,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浴室那扇半透明的磨砂门上印着一道长长的人影。
这个男人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居然在她卧室里洗起澡来了,有没有一点当偶像明星的危机意识?
姜时念打了个哈欠,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书连翻了十几页,她硬是半个字也没看进去,耳畔尽是哗哗的水声。
她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今晚别想睡好觉。
十几分钟后,唐遇寒拉开浴室的门,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里低头看书的女人。
几缕长发温柔地垂下来,挡住了她小半张脸。
灯光映照下,她看起来特别的温婉可人。
男人眯起眸子就这么望着她,眼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
听到玻璃门拉开的声响,姜时念抬起头,皱眉抱怨道,“唐遇寒,你个大男人洗澡怎么这么磨叽?我等得都快睡……”
她话还没说完,当瞳孔映上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时,当场就怔住了。
墨色短发还在滴水,水珠滴在男人肩头,顺着完美晰的肌肉线条一路向下,滑过八块腹肌,沿着人鱼线没入腰间围着的浴巾里。
姜时念的视线顿时像被烫到了一般,飞快地抬手捂住双眼,“唐遇寒,你怎么不穿衣服?”
男人睨着她,轻描淡写地回道,“衣服脏了。”
“那你总不能光着身子在我房间里走来走去吧?”
她真是没见过这么没羞没臊的明星!
唐遇寒淡淡睨了她一眼,眉梢挑了下,“难道我应该跑来跑去?”
深吸呼,姜时念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我的意思是,至少你也要穿件衣服吧?”
“嗯,”唐遇寒很赞同地点了下头,然后对她道,“你给我找件衣服过来。”
她又不是他助理,他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她?
姜时念动了动嘴巴,还没来得及拒绝,男人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大半夜的,她去哪儿给他找全新的衣服?
姜时念的手还捂着自己的眼睛,咬咬唇,没好气地回道,“我家没有男人装!”
唐遇寒眉梢一挑,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氤氲着刚刚沐浴后的薄薄水光,“那我就这么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