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能滥杀无辜，也不能被滥杀

“有一所学校，那里是所有猫咪的天堂，在‘七老人’的管理下，一切井然有序，到处都有毛线球，随处可见猫食盆，里面好吃的多到吃不完，夜晚还有狸猫护卫，避免居民受到坏蛋的侵扰……”

“妈妈，我不喜欢狸花猫，狸花猫坏……”

“不是所有的狸花猫都是坏蛋，猫咪天堂里的狸猫护卫是保护你的。”

“妈妈还有多远啊……”

“妈妈，妈妈，太阳晒的我头皮很疼啊……”

“坚持一下，翻过这座山，就快到了”

“妈妈妈妈，我的爪子快磨断啦……”

“就快到了，来，我背着你吧……”

“妈妈，前面有条河咋么办啊？”

“妈妈妈妈，我们终于到了，好多小伙伴呀”……

“妈妈妈妈，你睁开眼看一看我啊……”

“妈妈……”

我醒了，好久没做梦了，流浪的生活让我日渐麻木，甚至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想到哪里去。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对方周旋一番了。消除朋友的误解要比化解敌人的恶意困难十倍，这是因为后者只需要勇气和智慧，而前者需要情感和共鸣。

我正在这一尺见方的铁牢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两只比我高整整一头的狸猫护卫出现了，他们通知我，开审的时间到了。

“那个，我有个请求，能不能把这个项圈再松松，我洗把脸，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再上审判庭呢？这也是对审判官大人的尊重啊，你们说对吧？”

护卫做石化状。

“那，这样吧，我泪腺发达，嘿嘿，你看现在满脸泪水和眼屎，太不雅观，能不能？嘿嘿，麻烦二位一下，啊？”

我本意是让他们拿块抹布过来，谁知道这二位互相对望一眼，各自伸出一只爪子往我眼睛上招呼。

“别别别，我还不想瞎。我们还是去见审判官吧，我记得当初他也是不拘小节的。嘿嘿。”

在去审判庭的路上，我四处张望打量，周围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跟记忆中的碎片丝丝入扣，学校草地上一如既往的充满学生的欢声笑语，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向教室里面望去，一丝不苟的讲师，一脸茫然的学生和全神贯注的猫咪三者相印成趣。

世界仿佛从未改变，只有我孤身呼啸而过。

狸猫护卫将我带到了昨晚那棵的大槐树脚下，看来这里就是审判庭了。

围观者众生百相，有的横眉怒目，有的悲愤不已，有的熟视无睹，有的啧啧称奇……

“这就是凶手啊，都是他自己干的吗？

“可怜我的孩儿啊，年纪轻轻就惨遭毒手，被害得丧失心智了，

“听说凶手是一个失心疯子，见一个咬一个，这……嬉皮笑脸的，不会弄错了吧？”

嗯，看来还是有明白人的，我回头给这位提出疑问的兄台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以示好感。

岂料对方看到我的笑脸后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又退缩回去了，还加上一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昨晚那位老者此时在最高一层台阶上正襟危坐，一副不怒自威的派头，是一只华丽高贵的白色波斯猫，左首是六位温文尔雅的双色布偶猫，面部的v型花纹又为其增添了几分严厉，看上去年龄跟正中老者相差无几，这就是这里的最高统治者，“七老人”。

“审判开始！”老者声音洪亮，穿透力极强，场下顿时鸦雀无声。

“汤飞飞！”老者一声爆喝。平地一声雷。

我深吸一口气，也喊道，“伽利略！”

响雷之后必有雨下，底下围观者开始窃窃私语了。

老者嘴角的长须，无风自动，看起来在要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私放囚犯，你可知罪？”此话一出，布偶猫都开始交头接耳了。“咋么回事？他不就是囚犯么？”

“我不滥杀无辜！”我毫无惧色回应，都这时候了老头子还翻什么旧账啊！

“那…伽利略眉头紧缩，长叹一声，好像要将过去不舒服的经历从记忆深处剔除，接着说道，“那戕害同胞，你可知罪？”

“我是无辜的，也不能被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