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老头子的作梗
原以为他会躲。
叶淩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甚至比吃奶的劲儿都足,一拳直接挥到了徐泽源的脸上。
上次被百合花刮伤的口子还没好,现在他脸上可以说是五彩斑斓。
被她一拳打的七荤八素,徐泽源吃痛的捂住了右侧脸庞。
“你是不是疯了!”
在疼痛之下,他似乎暴露出了本性,倒是惹的叶淩绯嘲讽的笑道,“怎么,狗急要跳墙了?”
徐泽源阴冷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闪而过,要不是因为勾搭上薄靳言的话,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薄靳言……
似乎是看在这三个字的面子上,徐泽源深吸了口气,把已经冲到额头上的怒火硬生生的压了回去,“淩绯,我没有恶意。”
“我有!”
知道这女人不是个善茬,徐泽源愣了愣,“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再额外赠送你一套组合拳?”
……
第二天一早。
叶医生因为手术操作不当导致副院长亲爹瘫痪的事儿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知道吗?叶医生被停职了!”
“刚听说了,说是得罪了副院长,那可不是惹着灾星了吗?”
“谁说不是呢。”
“哎,快别说了,叶医生来了。”
两人目光所及之处,叶淩绯正拎着保温壶,神情淡然的朝着住院部大楼内走去。
这些流言蜚语,她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淩绯。”就在她刚踏入电梯的时候,吴冰追了上来,“你来看叶峥?”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什么叫做往伤口上撒盐,说的大概就是他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越发小了。
叶淩绯拎着保温壶的手顿了顿,“没事,正好这段时间我可以多陪陪叶峥。”
她越是这么坦然,吴冰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我知道不是你,但是副院长的脾气你也知道。”他说的很是为难,叶淩绯回应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脸。
那个死老头子,要不是当初知青下山分配的工作,他能混上这个位置?
病房内,叶峥正安稳的睡着。
他的脸上略微恢复了些血色,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蓝色的化疗药正从避光袋里缓缓输入他的体内,这是叶淩绯花了二十五万换来的……
一想到这事儿,她就忍不住要祝那个不近人情的男人一辈子病都好不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叶峥似是被噩梦惊醒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在见到叶淩绯的那一刻,才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姐,你来了。”
他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叶淩绯一阵揪心。
“我没事。”看出了她的不安,叶峥挤出了一丝笑意,“我……”刚准备说什么,一阵反胃感涌上,随即呕吐物从喉咙中喷涌而出。
立即起身,叶淩绯轻拍着他的背部。
这是化疗药的正常化学反应,她懂,却不忍心。
“小张。”转身见门外护士刚好路过,叶淩绯开口叫了一声,“5mg赛格恩注射液溶于100毫升5%的葡萄糖注射液中,缓慢静脉滴注。”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用止吐药物来缓解叶峥的不适。
护士停住了脚步,“叶医生,你下医嘱单子后,我马上通知药剂科。”
叶淩绯眉头轻皱,在看向叶峥时立马隐去了不安的情绪,“我马上去下医嘱。”
就在她起身的时候,一张油腻到不行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中,“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叶医生现在是停职阶段吧,下医嘱似乎不符合规定。”
副院长眯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起来很是滑稽。
但在叶淩绯看来,她恨不得能把他这张大饼子脸贴在墙上当壁画!
“我还没动手。”她故作无辜的摊了摊手,“如果副院长愿意代劳的话,我也不介意。”说道这儿,她轻蔑的瞄了一眼那张大饼子脸,“多谢副院长!”
那个“副”字,她说的格外清楚。
副院长的脸色已经阴沉的难看到死,身上的内搭衬衫也因为他的大幅度呼吸动作而显得有些发皱,好端端的西裤像是要被那粗壮的大腿给撑开一般。
活像一只河马!
“叶医生!”他加重了语气,“我这样的身份,是能受你指使的吗?”
啧啧啧,他还真是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确实不应该。”像是懊恼一般的拍了一下手,叶淩绯皱起了眉头,“副院长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气派怎么能帮我这个小小的医生呢,那不是太亏了吗?”
“你……”
“副院长,情绪激动容易诱发心肌梗塞,特别是在您这个年纪。”
猛地拂袖离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姐,你被停职了?”叶峥苍白的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神情满是焦急,“那这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叶淩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不过是停职调查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不行。”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很坚定,“我不用药了,我们回家。”
“叶峥!”
“姐,我们回家!”一边说着,他另一只手迅速朝着针管伸去,试图把留置针拔出。
像是疯了一般扣住他的肩膀,叶淩绯死死的按住了他的手,眼泪已经盈满眼眶,“叶峥!不可以!”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这是你的命!”
“我不要了!”
男人的气概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他刚有些血色的脸庞瞬间惨白,“我不能……不能用你全部的努力换来我这条苟延残喘的命!”
苟延残喘……这个词像是钉子一般重重的刻在了叶淩绯的心里。
“咳咳咳。”似乎是情绪过于激动,叶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盐水袋跟着颤抖,里面蓝色的药水也一起晃动了起来。
快速把床头的凉白开递到他面前,叶淩绯咬紧嘴唇,“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的眼神落在叶峥的头上,因为化疗他的头发已经全部掉完,那顶灰色的针织帽他连睡觉都不肯摘下。
“过两天就要开始放疗了。”她喃喃的开口,“会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