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红豆美呀红豆红
寸头男说：“唉！当年，我当兵的时候时，啥都发，这大冰雪糕厂里小气的连被褥也不发啊！”
一个“富城头”模样的男的问：“啊！你当了多少年兵？当兵福利不错吧！”
寸头男说：“当了12年，福利挺好，伙食也不错，当然训练时也非常艰苦啊！”
王奇羡慕的说：“能够当兵是很好的，起码身体素质能锻炼好。我们那时候的老师都说，如果当过兵，啥苦都不怕了。”
几个人聊了一阵，看到其他人以及一些女生拿着行李往宿舍楼上去了，也就不再喝西北风了。几个人到了二楼一个空房间，先把行李放下了。
熬到了早上七点多，王奇和寸头男等去商店买了被褥。回来铺好被褥睡下了。下午他们一同去行政楼一楼大厅办了入职手续，领了饭卡。这时候，王奇才知道寸头男叫牛志城，“富城头”叫马自强。工作人员通知他们明天八点到员工活动中心广场上集会，进行军训。参加军训的新员工好几百人，分了七个队伍进行，王奇，和牛志诚，马自强等都分在第二个队伍里军训。
队伍里的男员工们大部分都是老乡，有的夫妻同来的就在厂外租房住了。王奇和队伍里的其他男员工也混熟了。按照公司的要求搬到了322宿舍。宿舍的七个人慢慢就混熟了。牛志诚，张坡村人，马自强，梧南村人。还有几个年轻人，马兵兵是西寨村人，张高飞是崖底村人，马江波是寨沟村人，谢飞是谢家村人。
饭堂里的饭菜总体来说，实惠又便宜，口味也不错！早饭，主要有馒头，包子，菜角，胡辣汤，小米粥等。中午饭，主要有米饭菜，鸡蛋面，饺子，卤面等，晚饭主要有米汤，凉菜，面条，饺子等。王奇计算精确，每天三顿饭菜加起来不超过5元。大冰雪糕厂的食堂不提供餐具，人们都是自己去商店买了餐具。
连续十多天都是军训，跑步，立正，起步走等等。暂时不上班生产，据说一天按30元算工资，每月工资是10号发。训练他们的是一个组长，廋高个，叫做许瑜民，宜阳县人。许瑜民听说牛志诚是当兵出身，有时候就让牛志诚带队训练。队伍还叫做团结队。有的人们对军训不情愿，来上班怎么变成军训了！王奇的态度是，既来之，就安之。据说军训结束时，还要走队形参加汇演呢！军训挺严格，但是有事情也是可以请假的。马兵兵等都陆续请过假了。许瑜民对于请假的人，每天只批一个，并且这也是得提前请假的。
这一天晚上，张高飞想在明天请假，问道：“谁知道许瑜民在哪个宿舍住？”
王奇说：“我知道，我有一回打饭回来，看到他从一楼的一个宿舍出来。我正好闲着无事，和你一起去。”
两人一块下去，王奇来到了一楼128宿舍，敲门问：“请问，许组长在这里住吗？”
屋里一个女声说：“是啊！请进。”
两个人进去了，看到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在床上坐着。房间内，陈设整洁。张高飞说：“嫂子你好，许组长去哪里了？我想找他请假。”
抱孩的女人说：“他出去买东西了。也快回来了。这你们坐，稍等一下。”
桌边有两个矮凳，两个人坐下了。王奇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看到桌子上有几张资料表格，好奇拿过来看，原来是二队的人员名单，王奇好奇的看了一下男员工资料表：牛志诚74年，35岁；马自强，75年，34岁；王奇，81年，28岁；马兵兵，谢飞都是90年，19岁；张高飞，马江波都是91年，18岁；他们名字后面是一个括号，标着永宁县。
王奇又好奇的看女员工资料表：孙远芳85年，24岁，标着宜阳县；包瑞红87年，22岁，标着巩义市；许婉婉，杨倩等都是87年，22岁，卫娇，赵梦等都是90年，19岁；代小洁，魏兰，魏湾，徐鸽等都是91年，18岁。她们都标着永宁县。
王奇说：“现在务工的人员主要是70后，80后，90后的人们了。”将资料表放回了桌子上。
抱孩子女人说：“是啊！我宜阳县这边有户人家，父母是70后，孩子是90后，三个人都在这厂里上班了，这三份工资加起来也是挺不错啊！”
王奇赞道：“你宜阳人挺勤劳啊！”
抱孩子的女人说：“我孩子还小，只能照顾，等他大些，我也想再上班了。”
不久，许瑜民回来了，听说张高飞请假一天，明天也就他一个请假，爽快的批准了。
厂里有娱乐室，可以下象棋打台球，牛志诚，马自强和王奇经常闲了去下象棋。马兵兵，马江波等对一些看中的女老乡，已经悄悄的追求了。
军训了十多天，这一天，列队形展现了一番精神风貌后，军训结束了。开始要上班了。他们所在的团结队军训时有五十多人，王奇，牛志诚等这一批人都分在二线，有几个年轻的女生调走了，又有四个中年妇女调来了。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是娃娃脸女生的婶婶，娃娃脸女生叫张淑芬，是团结队里两个独来独往的女生之一，另一个女生叫徐鸽，是跟着她的大娘一起来的。女生们也是有小团体的，孙远芳，包瑞红经常一块走；许婉婉，杨倩，卫娇等是一伙；代小洁，魏兰，魏湾等是一伙。活泼好动的许婉婉，受到了马兵兵的青睐。娇小玲珑的卫娇则受到了马江波的喜欢。谢飞则是不动声色的追求着包瑞红，而张高飞却是和女生说话都脸红都害羞，根本不敢追求女生。
王奇经常听歌曲放松心情，手机里存放了一些自己爱听的歌曲。马自强等人有时候也特意让王奇放些歌曲听。王奇这一次来京城这里之后，偶然间听到了《犯错》，《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等打动人心的歌曲，抽空到厂附近的一家网吧下载了。张高飞等最喜欢听王奇手机里的《谁是我的新郎》歌曲，王奇先前是把歌曲《蓝眼泪》作为手机铃声，现在是把歌曲《红豆红》作为手机铃声了。
上班前，许瑜民带领他们去领了白色的工作服，把他们带进车间，分发了衣柜，衣柜无锁，上锁是需要自备了。第一天上班，王奇，马兵兵等都是八点上班，牛志诚，马自强两个人接到许瑜民的单独通知，提前一个小时，七点就去上班。许瑜民把众人都分配了工作，王奇被分在了最后一个工位，照看着封箱机封箱。
流水线工作是一个整体协作的工作，前面的人忙起来了，产品如果没到下一站，后面的工人也就只能等着。封箱这个工位，是最后一个工位，通常是前面的人忙了四五十分钟，装好雪糕的箱子才陆续的过来了。封箱工位属于半自动化工位，胶带设置好，箱子装的好，能完美的进行，封好之后，随着传送带流到冷库里。胶带用完了，也得及时换胶带。
上班之后的人们有不同程度的劳累，下班吃过饭后，大伙在宿舍相互打听做啥工作，讨论事情。众人觉得王奇的工作轻松，王奇表示，也不轻松！主要看机器了，封箱机运转良好，一个人就能忙过来。封箱机出了问题，得两三个人才能摆平。如果有漏掉的，还得拿胶带去冷库封箱。最轻松的工作估计就是我前面的贴标签工作了，郭阳这个贴标签的工作是真不错啊！
牛志诚和马自强两个人干的工作是配料工，提前一个小时来，把制作雪糕配料搞好，还得照看整个机器运转，两个人都觉得累又操心又早起，很不得劲。下班后，两人立即去找许瑜民调换工作。许瑜民告诉他俩，配料工比较好，比一般员工一天多15元，一个月下来都多几百呢！很多人都想干这个呢！两人仍然以太累和太操心，不适合干，调换下。许瑜民只好做了调换，让他俩个也八点上班，另找其他人当配料工了。
一个月后，听人们说，可以去找杨金民退一百元押金了。王奇，牛志诚等陆续去找杨金民，拿到了先前交的一百元押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马兵兵在许婉婉面前碰了钉子，谢飞没能打动包瑞红的芳心，仅马江波和卫娇相处的不错。张高飞依然羞涩的害羞的不敢追求女生。王奇则是因为夏小雪的事情，牵肠挂肚，对女老乡也是一般。但是魏兰似乎对王奇有点意思，代小洁为好友魏兰出头，有时候主动跟王奇聊天套近乎，推荐魏兰。有时候直接说，王奇，兰兰暗恋你，你觉得兰兰怎么样？王奇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也无心接受，也就装傻淡笑一下，不会吧！也不表态。
马兵兵这天晚上，叹息许婉婉真难追。众人安慰了一阵。王奇说：“这也看你，真是喜欢就坚持一下，实在不行换个追追也行啊！”
马兵兵说：“原本还有些自信呢！碰了几回钉子，伤自尊了，迷茫了。换个的话，追谁比较好呢！”
王奇建议道：“张淑芬是个娃娃脸，看起来萌萌哒，你可以追她试试，好好表现一下。赵淑芬的婶婶也在这里，你也可以向她套近乎。取得长辈的好感，事半功倍。”
马兵兵道：“有些道理，我可以试试。”
谢飞突然问：“哎，王奇，我很好奇，你是多大？”
王奇说：“我都28岁了。比你们大不少啊！羡慕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
马自强说：“我和老牛比你们大的更多了。哎呀！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不轻松啊！”
谢飞建议道：“王奇，我觉得你应该找年龄稍微大些的，像代小洁，魏兰这样的十八岁姑娘，找她们干嘛，完全是浪费时间。”
王奇说：“说的很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代小洁过来找我聊天，都是老乡，聊两句也没关系。我要真的找的话，肯定找年龄稍微大些的姑娘，咱这边也就孙远芳，许婉婉等几个大些。你们几个都是十八九，说不定许婉婉是嫌弃马兵兵年龄小了。”
马兵兵叹道：“年龄是硬伤啊！那王奇你追许婉婉吧！小弟从此以后要追张淑芬了。”
王奇叹道：“不急！这年头，追求对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需要热情和行动，还需要一定的金钱了。”
马兵兵道：“那你真是沉稳啊！我就是比较急，追求谁恨不得立即追上。”
谢飞说：“急是无用啊！得一步步来啊！追求对象是要花钱的。现在的钱，真是花的快啊！我从家里带的路费都花的差不多了。”
马江波说：“我也是了，十号才发工资，钱得省着花，得坚持到下月十号了。”
马自强说：“下个月工资不会有多少，咱们毕竟还军训了十多天。”
牛志诚说：“大家都是听了杨金民的介绍过来的吧！今年也就只能这样了。干了今年，明年说啥也不来了。”
王奇这回带的路费基本够用了。但是有些人带的路费不够用了。牛志诚还说，赵梦没钱了，向他借了30元钱充话费了。马自强和徐鸽也有一点亲戚关系，主动去问徐鸽手里的钱是否够花，我手里有钱，给你些吧！徐鸽说，我手里还有钱，就不用了。
这天下班后，王奇和牛志诚，马自强去厂里的健身广场玩，看到许婉婉，杨倩，卫娇等也在健身广场。许婉婉看到他们来了，走到王奇跟前：“老乡，借些钱吧？我手里快没钱了。”
王奇说：“借多少？在我能力范围内，肯定借。”
许婉婉说：“借我50元吧！发工资了还你。”
王奇说：“行啊！”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了50元，给了许婉婉。
许婉婉接过，微笑道：“谢谢啊！”
卫娇见状，也跑过来向王奇借钱。王奇笑道，你找马江波借，别都来找我啊！卫娇羞笑着尴尬的低下了头。一旁的人们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到了3月10号，众人陆续到许瑜民办公室内了领了工资。工资都是装在信封里的。大家的工资大部分都是八百多元。张高飞，马兵兵等发了七百多元，和别人对比之后，感到奇怪，一同去问许瑜民，怎么发这么少啊！发错了吗？许瑜民解释道，没错啊！这月有军训，军训天数是按30元一天算的，8小时上班一天是按40元，10小时一天是50元，12小时一天是60元。你们请假的，当然是比人家满勤的少了。张高飞等哑口无言，无可奈何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