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拍卖大会之商牟璃的诡计

商牟璃将晚礼服换好时，刘暮朝正在走廊口等她。

见她袅袅走来，刘暮朝丝毫不遮地肆意打量着她，然后露出赞美的表情。他满意地点点头：“我的眼光果然独道，就连尺寸都刚刚合适。”

“我对你阅女无数之事可没兴趣。”商牟璃的背后凉飕飕地，“快进去吧。”

刘暮朝架起手，商牟璃却将他的手打掉，变成轻托式，她扶着他的手，高傲地抬起头，定了定了呼吸，然后回到大堂这个战场。

胡秀看到再次回来的商牟璃，她好像是认出了她，但又好像有些犹豫，还有些不可思议，眼神充满了不确定。

接着，大堂的灯光突然变暗，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正门缓缓被推开，商牟司珏挽着凌灵儿的胳膊，从正门处慢慢走了进来。五年了！这两人就像是被上天特意眷顾的幸运儿，岁月没在两人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商牟司珏穿着墨绿色的西装，尊雅的颜色更将他的高贵突出得淋漓尽致，他嘴角微扬，笑容轻柔而疏离，他就像一个至高无上的王者，之前再得意的人们，此时看着他，眼里都是满满尊敬与羡慕。

而凌灵儿，还是那么的漂亮。她站在他身边，两人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的脸上笑容温婉而柔和，看着商牟司珏的眼神满满都是爱意。

商牟司珏走上了台，清了清嗓子，他还没开口，所有的人就先鼓起掌。他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谢谢所有远道而来的贵客们。”他微笑道。

商牟璃把自己黏在他眼上扯了回来，她微微侧身，低声问刘暮朝：“你有打听到今晚最贵的宝物吗？”

刘暮朝正看着旁边，不知发现了什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十分认真。

“怎么了？”商牟璃紧张地问。

刘暮朝好一会儿开口：“我刚去吃甜点的时候，碰到一个来蹭甜点的老头。他说珏灵玉场的甜点都相当好吃，尤其那些小金勺，真可爱。”他指着一边餐食区，吃甜食用的勺子，“上面还有一个心形，真不像商牟司珏会买的玩意。”

“什么？”商牟璃不可思议地挑眉，她还在这边为今晚拍卖担忧，旁边人却为一只小金勺分神？

刘暮朝见商牟璃一脸震惊，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问她：“那老头还说，他知道今晚一定有一件宝贝，是商牟司珏从自己主人家买走的，但那件宝贝不值钱，因为是假的不是玉，是镀金的，跟小金勺一样。对了，你打听到今晚最贵的宝贝了吗？”

商牟璃抿抿嘴：“天鹰眸饰，或者黄鹂鸣柳。”

刘暮朝挑眉：“那……哪个可能性更大？”

商牟璃深吸一口气：“不管是哪个，反正5000块大洋，肯定是不够的。”

“什么意思？”

“很简单，单单天鹰眸饰，就至少上万大洋起价，不管黄鹂鸣柳比它贵还没它贵，5000大洋都拿不下今晚头筹，差太远了。”商牟璃看着刘暮朝，“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刘暮朝依旧盯着前面的小金勺，有人一路过，他的眼神立马紧张了起来，生怕别人把它拿走一般。商牟璃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连忙在她不耐烦前开口：“我以为，你来之前就知道，这趟拍卖会肯定不简单。毕竟，不好玩的事情，谁愿意做？”

商牟璃挑眉：“你居然用‘好玩’这个词？”她不可置信道，“你要知道，今天如果我们出错了，司老板可能就错失进入宜城玉石市场的最佳机会。”

还有半句话，商牟璃没说出来：毕竟，现在宜城的玉石市场不比从前，很多从前的关系和门道，怕都已经变质了。

刘暮朝突然无厘头地冒出一句话：“你觉得，我拿走那个小金勺的可能性有多少？”

“没可能。”商牟璃没好气道。

“是嘛。”刘暮朝没反驳，他又话题一转，“但你可不能把这个答案告诉司老板，毕竟她最讨厌听见这三个字。”

刘暮朝说得轻巧，他一脸思索地表情看着小金勺，好像真的打算把它打包带回上海。商牟璃对这个永远没正行的人彻底无奈了，她看着最前面，商牟司珏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客套话，旁边胡秀搂着马克汉的胳膊，两人都虔诚地看着台上的人。她又看了看旁边的刘暮朝，他果然又盯着小金勺，紧张得不得了。

突然，她一计从心而升。

“我有一个法子，让司月老板5000块大洋拿下今夜最贵的宝贝，但是，我要利用下你的小金勺。”

刘暮朝来了兴致，回头看着商牟璃。商牟璃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马可汉：“看到那位胡先生没？他是疆城来的玉商，空有银子，其实不懂玉。”

“你怎么看出来的？”刘暮朝好奇了。

商牟璃指着他手腕上的佛珠：“你看他手上的血丝菩提，上面吊坠挂着一个弥勒佛。懂行的人都有规矩，男戴观音女戴佛，他嘛，不过是一个空有行头的瞎子。瞎子在我们这行，都得被欺负。”

没等刘暮朝反应过来，商牟璃朝他眨眨眼，松开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等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许冲出来。”她朝他莞尔一笑，“然后你一定要用这5000大洋，拍下那个最假的黄金宝贝。”她说着，狡黠又机灵。

此时拍卖会已经正式开始，第一件宝贝，是一盏南红仙鹤腾云图，仙鹤形态悠闲自得，双翅贴在身旁，它鹤体通透，泛着特有的朱红色。而云朵更是形如浓烟，非常漂亮，色呈透白色，与鹤体巧妙结合一起。

这仙鹤是个极品，商牟璃在心里暗道，但很显然，这放在别处，可能算得上上等藏品的南红玉石，在珏灵玉场，定然只不过一个不错的宝贝而已。

玉石市场向来有“宝不外露”的习惯，第一件拍卖的宝贝，肯定不会是甚好的。但这珏灵玉场的“不甚好”，都是这么极品，不得不说，商牟司珏的实力果然不凡。

商牟璃趁着众人叫价间，她已经挤到了胡秀和马克汉的身后。胡秀刚也好玩地叫了一价，叫的是2000大洋，她的价一出，就被后面的人又压了过去。胡秀笑嘻嘻地还想叫价，马克汉拉了拉她，大意是这个宝贝不值得喊这么多。胡秀有些不开心，但也没多说话，只是嘟着嘴，跺了两脚。

商牟璃故意大声喊道：“3000。”

她就站在两人身后喊的，她这一喊，胡秀就惊得回头。胡秀没看到她还好，一看到她，发觉是先前那个寒酸的小丫头，如今这么着一打扮，竟有一种不得了的疏离高贵气质，便心里泛起一阵得不服气。

接着，再又有人喊过商牟璃的价，最后3500大洋拿下这盏南红仙鹤腾云图时，商牟璃轻轻地叹了口气：“哎，叫贵了些，2500足以。”她小声道，“这南红色虽是上乘，可形终究差了些。看那翅膀和鹤头，裹翅低头寓意不好，如果是展翅鹤，便有了‘展翅高飞’之意，那才好。”她看似在小声自言自语，可说话的声音和方向，可偏偏又只有马克汉能听到。

马克汉一听，瞬间来了劲：“美女你是懂行人啊？”他笑着往商牟璃身上凑，胡秀还在拉他，他一把甩开胡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