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卑鄙者
只有夏凡淡定自若。
薛乾把手机放下后，喃喃地说：
“夏凡……真得到了白天鹅大酒店十五层楼的订单，太不可思议了。刚才那杨总监是白天鹅的电力负责人。他不会骗我，也……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所有人如同看天神般看夏凡，包括薛征。
薛贵和喃喃：“这不可能是真的，太不科学了。”
夏凡淡淡说：
“所谓不科学，只不过是你脑子被自己束缚了。薛经理，把脑子打开吧，才会发现这世上有很多比你厉害的人。现在你输了，是不是该趴在地上学狗爬，一边汪汪叫？”
“照你说的，我还得坐在你背上，享受把你当马骑的乐趣。”
薛贵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紧握拳头。
他抬头看向薛征，露出求救的神情。
薛乾赶紧说。
“夏凡，你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拿到这么大单子。不过我想，之所以能拿到这单子，还不是咱们公司有水平有能耐，要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能这么牛逼？所以……”
他看向老爷子。
“我觉得夏凡拿到单子，对他也该有奖励，但要逼贵和这么做，那可就太过分了。这赌注算了，大家还是要以和为贵。”
薛征脸色阴晴不定，忽然站起冲薛贵和厉声说：“赶紧给夏凡赔礼道歉，这件事到此为止！”
薛贵和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冲夏凡微微一鞠躬，嘶哑着声音。
“夏凡，你厉害，我服输！”
夏凡冷笑一声，也没说什么。
他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不管薛乾还是薛征，都会尽力保护薛贵和。
他淡淡说：“既然爷爷说算了那就算了。不过，爷爷……”
他看向薛征：
“合同签订后，很快就要带工程队入驻白天鹅。按照以往规矩，谁拉来的业务谁做监工，工程队也可以任由自己挑，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挑人手了？”
周围人又是脸色一变，特别是薛贵和！
监工权力还挺大，油水很多，能充分中饱私囊。何况是这样的大项目，随便墙板地板弄些比较差的上去，就几万十几万的赚，绝对肥差。
还有脸面！
能做这么大工程的监工，身份起码都得经理吧？
薛贵和冲父亲使个眼色，薛乾心领神会。
他咳嗽两声，冲着夏凡说：“你先出去吧，我们讨论一下。”
夏凡站在那不动，脸上露出冷意。
他不是笨蛋，怎么看不出来？
薛征冷冷看他一眼：“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夏凡点点头，扭身就往外走。
当他拉开门那一瞬，听到薛贵和冷笑。
“小小上门女婿，靠运气靠我们鼎盛的气场拉来这笔单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离开我们薛家，你什么都不是。还想让我趴在地上学狗爬？给我等着，还不定谁爬呢。”
这语气嚣张至极，夏凡脸上抹过一丝杀意。
他走出，砰一声把门关上。
薛贵和立刻嚷起来：
“爷爷，爸爸，可千万不能让这小子做监工！这要传出去，这个大工程让一个窝囊废上门女婿做监工，得有多大笑话？”
“我看这小子肯定图谋不轨，没准想掌控我们薛家资产！他毕竟是外来户，绝不能让他胡作非为！不然，我们薛家都不知姓薛还是姓夏！”
这番话恶毒至极，但薛征好像深以为然，他皱着眉，没说话。
薛乾添油加醋：“爸，我觉得贵和说的非常有道理。这夏凡内心险恶，没准还真是想打薛家资产的主意。千万不能让他做这监工，给他4个点提成就够了。”
薛贵和说：“爸，你太大方了，3个点提成就差不多，十五层楼差不多能赚两百多万，这还不够？”
薛征忽然开口：“胡闹！”
顿时，把两父子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老爷子有别的想法。
他接着说：
“按规矩，业务员拿提成是1点5到3个点。像夏凡这种，就像贵和你刚才说的，完全靠运气和我们鼎盛的气场，他凭什么拿那么高？给他2个点差不多。”
薛乾两父子和其他人都拍手叫好，直夸老爷子英明。
他们都有意忽略一件事。
虽然公司规定业务员提成是1点5到3个点，但如果是亲戚，能拿到4个点甚至是5个点！
最后，薛征拍板决定：
“这个监工不能让夏凡去做。贵和，还是要你挑大梁，去跟白天鹅大酒店管理层进行沟通，打好交道，争取第一笔款子赶紧到位，我看这合同……”
薛征翻起合同，眼睛大亮。
“慷慨呀，太好了，一开工就先给百分之五十的工钱；完成到一半，验收合格再给百分之三十；完工给百分之二十。不错，想不到不凡集团挺慷慨。”
他却不知，如果夏凡不是不凡集团幕后掌控者，怎能拿到这么好的合同。
夏凡气定神闲站在走廊里，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里面在谈什么，却从容不迫。
走廊来往的人，都朝他投去古怪一瞥。
回公司后，非常高兴的薛雅芝忍不住透露这个消息，很多人不相信，不可思议。
不信被大家传为窝囊废的这个上门女婿，能拿下这么大的订单，那可是七八千万啊！
但薛雅芝口碑相当好，从不撒谎吹牛。
对她说出的话，有些人还是觉得该相信，于是整个公司沸沸扬扬。
以前从夏凡身边经过的人，本来不屑一顾，从来不跟他打招呼，这会儿也有的点头，有的笑眯眯冲他说声恭喜。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正是薛雅芝。
她欢快地问：
“夏凡，现在什么情况？汇报完了吧？那帮家伙是不是很震撼，不敢相信你真拿到这个合同？我都忍不住想，你是怎么用合同去打他们脸？”
“哪怕爷爷的脸，都被你打了。还有薛贵和，有没有让他趴在地上爬着走，还要学狗叫什么的？”
她忍不住发出一阵稍显放肆的笑声，当然，落在夏凡耳朵是无比动听。
他把之前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欢喜的腔调没有了，薛雅芝咬牙切齿。
“真该死！这对父子太过分了。夏凡，这么说来，你可能做不了监工。爷爷肯定会支持他们，你可不要抱太大希望。”
夏凡回应：“对他们，我可从没抱着什么希望，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
薛雅芝轻声说：
“你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倒也好，没事，我们能拿到提成就好。公司规定亲戚可以拿到4个点，何况你拉到这么大单子，5个点都不是问题。”
夏凡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