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真的要救他吗
陈明远蹲下身,双手扶着陈苏离的肩膀。
“姐姐,你冷静点,你怎么了,现在跟我一起走,藏起来,姜恒在也找不到你的。”
陈苏离眼泪都急出来了,前世她在牢房里,不知道姜恒的生死,这辈子不能在让姜恒出事的。
眼泪溢出,根本无法止住。
她满脸泪水的道,“明远,你放手,你让我过去,你先让我去看看姜恒。 ”
陈明远真是吓到了,姐姐不爱哭的,和姜恒闹了这么多年,姐姐一直都不爱哭的,可此时哭得这么伤心,情绪都有些恍惚了。
或许是血缘关系有着一种特殊的牵连,陈明远觉得,如果他真的阻止姐姐,姐姐肯定会崩溃。
“好,好,姐姐别哭,我这就带你回去。”
因为陈苏离断腿,要做轮椅,整个离园所有的地方都能用轮椅推过去,甚至是上二楼都有轮椅专用的电梯。
陈明远注意到了这点小细节,推着陈苏离到姜恒身边。
姜恒闭着眼睛,已经昏迷了。
“姐姐,我们……”
陈明远话还没说完,陈苏离直接就从轮椅上载了出去,她的腿根本无法站立,就这么狠狠的摔在姜恒身边。
但她顾不得自己被摔得多疼,小心翼翼的伸手摇了摇姜恒。
“姜恒,姜恒你不要吓我,姜恒你怎么了。”
陈明远连忙伸手去扶起陈苏离,陈苏离却不起来。
她声音都在发抖,颤颤巍巍的道,“明远,你……快来……帮忙,快去叫人来……来救姜恒。”
陈明远没动,“姐姐,你忘记他怎么对你的了吗?你真的要救他吗?”
陈苏离一直在发抖,怎么会忘记,上辈子姜恒为了她,可丢了命啊,她怎么会忘记。
“明远,他对我很重要,真的,要是他出事了,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对姜恒是什么感情,但如果姜恒死了,那她的重生,没有任何意义。
陈明远听着这话脸色巨变,赶紧跑出去叫了离园的人进来。
离园的人进来,看着摔在地上的陈苏离还有晕过去的姜恒,全都严肃起来。
离园的医生给姜恒做了紧急处理。
陈明远把陈苏离抱回了轮椅上。
陈苏离紧张的问,“姜恒怎么了,姜恒怎么会晕倒。”
医生做了紧急处理,然后给姜恒挂上点滴,“小姐别慌,九爷只是胃病犯了,不会出事的。”
陈苏离这才瘫软在轮椅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姐姐,你之前摔到了吗?”陈明远担心的问道。
“没有,我没事,明远你今天先回去吧,你快要出国了,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姜恒永远不会伤害我。”
“那……我先走了,过些天在来见你。”
陈明远离开了离园,神情有些复杂,以往每一次见面,姐姐说话都毫不掩饰对姜恒的厌恶。
这一次是怎么了,看姐姐的反应,难道是真的喜欢上姜恒了吗?
如果姐姐真喜欢上了,姜恒会怎么对姐姐,他又该怎么做。
陈明远摇摇头,他果然还是要出国。
终究还是他太弱了,不管姐姐是不是自愿的,现在的他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护住姐姐。
……
送陈明远回去之后,陈苏离守在姜恒身边,双眼通红的看着姜恒。
姜恒的胃病这么严重的吗?
竟然会疼晕过去,她完全都不知道。
陈苏离就这么傻坐着,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
没过多久,姜恒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陈苏离一把抓住姜恒的手,“姜恒,你醒了,好点了吗?胃还疼吗?”
姜恒有些恍惚,他胃病本就很严重,这样疼晕过去,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次醒来,都是他一个人。
这一次,他旁边守着一个人,紧张的问他难不难受。
姜恒看了看手背上的针头,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就拔了下来。
“啊,姜恒你干什么,你怎么把输液的针头给拔了。”
“死不了。”姜恒拔了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他的死活,陈苏离向来是不在意的,或许巴不得他死了,才能自由。
这次没逃,大概也是因为离园守卫重重,逃不掉。
陈苏离觉得委屈,好吧,她以前对姜恒就是这么个态度,她也没脸委屈。
但总不能让姜恒,这么不顾身体吧。
陈苏离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神色淡淡的看着姜恒。
她掀起了她的裙子露出膝盖,膝盖上的纱布浸了一点血迹,然后挽起衣袖,手臂上全是淤青。
姜恒面色大变,他疼得晕过去都无所谓,可陈苏离怎么会弄得全身是伤。
陈苏离看着姜恒变了脸色,慢悠悠的道,“你不好好养就算了,你胃病犯了晕过去也没事,反正我现在是个瘸子,我想救你,也只能摔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爬到你身边,其实也没什么,死不了。”
陈苏离回了姜恒一句死不了。
姜恒的神情第一次不在阴鸷暴戾,带着一种震惊和无措,原来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
阿离害怕他出事吗?阿离也不想他出事吗?
“这次,你为什么没有逃?”姜恒低声问道。
“我说过,我不会在逃了,我说真的,不开玩笑。”
也不知道姜恒相信了没有,他把掀开的被子在重新盖上,然后拿起床头的座机,打了内线电话。
两分钟后,家庭医生出现在房间里。
“九爷,你怎么把针头给拔了,你现在的情况要好好养养,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姜恒压抑着声音道,“先给她处理伤。”
陈苏离也不管,只是扭头不同意,她不愿意,难不成还能强迫她不成。
姜恒黑着脸,像是随时有可能爆发,家庭医生吓得不敢在开口说话了。
“先把我的针扎上。”姜恒沉声道。
家庭医生松了口气,赶紧拿出新的针头换上,给姜恒重新挂上了吊瓶。
这才转头看向陈苏离,“小姐哪里受伤了。”
陈苏离淡然矜贵的道,“只是一点擦伤而已,把药给我,我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