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恨苏锦瑟
旧情人这三个字明显最大限度刺激到了安雅的神经。
“你这个贱人!还好意思这么说!”怒火使她美艳的脸都扭曲起来,“你当年干的那些——”
她的话音忽然戛然而止,眼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恐惧。
“还不赶紧滚出我的视线?”
霍慎寒再度开口,语气中的厌恶几乎要化成实质。
苏锦瑟本就懒得和安雅这个女人搭话,顺势回头向霍慎寒抛了个飞吻,才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休息室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霍慎寒重重按了按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
尽管心里恨不得扑上去把苏锦瑟这个女人生吞活剥了,但安雅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恨意,上前柔声叫了一声:“慎寒。”
霍慎寒这才抬头扫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爸爸让我来送一份资料,我顺便就想来看看你。”
安雅一边笑着说,一边打量着霍慎寒的休息室,当她触及到那一片凌乱的床铺时,眼里的嫉恨几乎要压制不住。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昨天晚上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当年,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苏锦瑟弄走,可不能前功尽弃!
安雅强自挤出一副笑颜,道:“好久没见过苏锦瑟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等了几秒,却一直没听到霍慎寒的回答。
霍慎寒坐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烟,面容冷肃,眼底竟划过一丝茫然。
安雅的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霍慎寒是很少抽烟的,只有在心理压力极其大的情况下才会偶然点一支。
这该死的苏锦瑟,真是阴魂不散!
“慎寒,苏锦瑟当年说走就走,连个理由都没给你,现在又忽然回来,肯定是有目的的。”安雅在心里斟酌着词句,挑起一抹笑:“你可千万不要……”
她本来想说,让他千万不要被假象蒙蔽,却忽然听到霍慎寒道:“她说,她就是为了钱。”
安雅心头一跳,差点没忍住长出了一口气。
“没办法,苏锦瑟就是这样的女人。”她故意提起五年前的事,字字句句仿佛都是在为霍慎寒考虑。
“慎寒,你忘了之前她是怎么背叛你的了吗?”
霍慎寒夹着烟的手指蓦然缩紧,灰白的烟灰落了下来。
他当然没忘,他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了。
五年前,苏锦瑟出轨他的竞争对手,又泄露了公司的机密,将他费尽心思做的策划案全部透了出去,使公司元气大伤。
当安雅把一系列的证据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不信,想要找苏锦瑟要个解释,却得知了苏锦瑟已经离开的消息。
之后,这个女人便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这么多年了,每次当他想起苏锦瑟,被愚弄的,切齿的恨意后,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恨苏锦瑟,但他也爱她。
这种爱在五年反复的思念里,已经刻入了骨髓,再也抹除不掉。
“你先出去吧。”
霍慎寒哑声开口,“资料的事我回头会找安董详谈。”
安雅咬牙,本来像送资料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根本不用她亲自来的,只是找个借口来看霍慎寒而已。
但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再纠缠下去反而会惹的霍慎寒厌烦,只得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开口:“那我就先走了,对了,我爸爸说有空要和你一起吃饭,你……”
“回头再说。”
霍慎寒吐出简洁的四个字,不再看安雅,将燃到尽头的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
这里的陈设和装修都是由苏锦瑟当年一手操办的,几乎每个角落都留着她的气息,随着她到来,再次鲜活起来。
临近傍晚,霍慎寒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手机震动了一声,是安雅发来的信息。
“爸爸在天盛酒楼订了包间,有时间吗?”
霍慎寒摩挲着手机外壳,他自然是知道安雅的心思的,表面上说是安董事长的意思,其实是她自己的主意。
“不方便。”
霍慎寒没有犹豫地敲下几个字,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离开了公司。
傍晚的夕阳将天边涂抹成绚丽的色彩,霍慎寒心绪纷乱,竟不知不觉开车来到了一座公寓的楼下。
这间公寓是他曾经和苏锦瑟同居的地方,他们一起在这里住了三年,后来苏锦瑟离开,他曾经一个人回到这里,面对满室空荡荡的寂静,心里尽是绝望。
而现在这个女人又回来了。
一回来便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上勾引他,最后,更是厚颜无耻地说只是为了钱。
霍慎寒将车停在楼下,大步上了楼。
这里的一切景色霍慎寒再熟悉不过,甚至每一个台阶都已经刻在了他的记忆里,他站在屋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门竟然没锁。
霍慎寒猛然怔住。
他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那扇门,一眼便看到了横在沙发旁边的行李箱。
一股无法言描的感觉攥住了他的心脏,霍慎寒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霍慎寒迟疑了半秒,抬步朝浴室走去,果不其然,浴室磨砂玻璃的墙面上,倒映出一个纤细玲珑的身体。
水声停了停,苏锦瑟拿过宽大的毛巾将自己一裹,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换的衣服了。
她不得不裹着毛巾出了浴室,却刚打开门便看到了站在房间中的霍慎寒。
苏锦瑟怔了半秒,随即面不改色地开口:“来的正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就在外面的行李箱里。”
霍慎寒没有说话,回到客厅拿过衣服,递给苏锦瑟的时候,才恍然发觉,这一幕和五年前,似乎一点都没变。
苏锦瑟却没接。
她面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反手拉住他的手臂,整个人便贴了上去。
“嘻嘻,霍总,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柔暖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霍慎寒面色却冷了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滚出去。”
“别这么无情嘛,”她动着身体,非但没滚,还贴的更近了:“时间这么珍贵,霍总难道不想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