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大会生气
“好吧！”安蒂妥协了，“反正上面就只是祭拜天狗的神社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去就来。”
语毕，她便拉着真耶快步跟上前面的队伍。
张梓拍了拍石阶，将落叶扫走，坐下。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有点不适地捶捶左肩，又按摩大腿。
她仰头看向天空，只见蔚蓝一片，云朵悠哉地慢慢飘过，还记得以前的自己也像这样常常望着天空发呆……
“你在想什么呢？”和张梓并肩躺着的陈彬细声问道，只有在这时候，他讲话才会难得地温柔。
“我在想……那朵云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她说着说着又要流下口水了。
“你这个吃货！”陈彬忍不住起身，瞪着张梓骂道。
“呵呵，我是说真的！它们看起来就像棉花糖一样。”张梓吃吃地笑着。
陈彬低着头，与张梓对看着。
沉默许久，到最后，他低下头，亲上了张梓的唇……
“你再也回不去了，你就放弃想去再见谁一面的愚蠢想法吧！”婪焰冰冷的声音打碎了那美好的画面。
张梓以手掩面，遮掩住自己的痛苦。
沙沙，有风吹来，树叶摇摆。
张梓放下手，脸上只剩下了落寞。
她不再抬头看天，只是静静地看向远方。
到了晚上，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在会馆里聊天，而张梓将行李放到房间后，便走在走廊上，找寻着班上用餐的地方。
“人真多啊！”
这个规模一点也不像班级旅行，倒真是全校旅行了。
虽然自由参加，不过人还是很多。
张梓正在思考着，就见一群人迎面走来，与她在走廊上相遇。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错愕地看着领头人──婪焰，以及后头的四个人。
“旅行啊！”婪焰微笑着。
“你……你们不是说已经参加过很多回了，所以觉得腻了吗？”
张梓记得，自己明明在房间里，听见了他们在讨论！
“突然想参加，不行吗？”婪焰灿烂地笑问张梓。
张梓顿时寒毛直立，这个绝对不是行不行的问题！
“行。”她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小梓，你在找什么吗？瞧你刚刚摇头晃脑的样子。”稚森问。
谁跟你摇头晃脑了！
张梓瞟了他一眼，“我在找我们班的座位。”她没好气地说道。
“往前走两个和室就是了。”梅回答道。
“谢谢梅姐姐。”张梓开朗一笑。
她回了张梓一个温柔的微笑后，张梓便快步离去。
“为什么她的态度差这么多啊？不公平。”稚森哀怨地望着梅。
张梓走进属于他们班的饭厅之后，就见安蒂正向她挥舞着手：“小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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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用餐之后，真是面如菜色了。
那些菜完全超出了张梓的认知，完全就是妖怪世界的独有。
比如，某种牛头人身上的肉、会唱歌的植物的叶子、还有用马脸鱼身弄的煎鱼，最后就是用类似海马生物煮成的汤……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在视觉上看起来骇人，但味道尝起来却并不坏。
张梓吃饱之后，就见旁边的安蒂喝了些小酒，就玩性大开地吵着要别人跟她划拳。
真耶陪在她身边，无奈地拉住她，以免她做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事。
“真耶，我想先去洗下澡。”张梓拍了拍真耶的手。
“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陪你去？”他担心地说。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啦！”张梓笑了笑，“你还是先顾好安蒂吧！看好她。”
“知道了，”他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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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里的美容汤超出名的！”
“那我们赶快去泡吧！”
走廊上，两名女同学欣喜地相邀着。
张梓回到房间，拿好贴身衣物和会馆附赠的浴服，跟着告示牌找到澡堂，脱下衣服，在淋浴间将身体清洗干净后，围着浴巾进入。
那是一座露天的大澡堂，已经有不少女生在里面聊天泡澡了。
“啊，梅姐姐。”瞥见坐在角落的梅之后，张梓走入浴池中。
水虽然温热却不到烫的程度，张梓缓步来到梅的身边坐下：“你吃饱了吗？”
“有吃一点。”
“你这么晚来，不饿吗？”张梓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这里有很多食物。”梅望着某处，淡淡地说道。
张梓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是那群聊天嬉闹的女孩，她们的双颊因泡澡而泛红，“啊……哈哈，说得也是呢！”张梓笑道。
其实，血族并不是非喝人类的血不可。只要是血，不管是什么血都能喝，只是人类的血液给他们的口感比较干净，不会有其他杂质的味道。
这件事，是张梓在某一次，看见孔令嘴里叼着某种奇怪鸟类时，错愕地上前问了之后才知道的。
“其实，”张梓将身子靠上身后的石墙，放松紧绷的身子，“如果梅姐姐晚上饿了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分一点血给你。”
梅怔住了，她显然被张梓说出口的话给吓了一跳：“小梓你……”
“如果是你们的话，我不介意的。”张梓将屁股往前移，让整个颈子也泡进水里。
“我是不会喝你的血的。”梅的语调虽然轻柔，但却断然拒绝了。
“为什么？稚森说，我的血是特A级的，那个坏蛋也说我的味道很好。”张梓疑惑地问。
“因为你喊我一声姐姐。”梅温柔地摸摸张梓的头，张梓不禁有点感动，“而且，稚森他们也没胆碰你。”她收回手，又看回前方，默默说道。
“为什么？感觉稚森对我评价很高啊。”张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稚森时，他那打量的目光，以及那兴奋的猫眼与神情。
“稚森给你评价，是因为那是他的工作，而且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梅柔柔的声音回荡在张梓心中，仿佛像是一只手，柔柔地抚慰着某个裂痕，“最重要的是，”她又继续说着，“老大会生气。”
老大会生气……
“为什么？”
“对血族而言，没有认定的东西可以共享，而认定了的，就是专属。”
张梓沉默了，认定……
张梓不确定婪焰对自己是否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听说，这次的住宿地点是突然改的！”对面的一个女生说道。
“我也知道！听说原本是一个饭店，后来才改成这里的。”旁边的一个女生说道。
对面继续讨论着，梅又开口：“是老大让学校改的。”
张梓愣住了，她记得……他对这种活动似乎总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为什么他要插手，更改住宿地点呢？而且，他又为什么要突然参加呢？
梅转头看向张梓，勾起浅浅的柔美笑容：“因为这里的美容汤对皮肤很好，对除疤也很有疗效。”
张梓无法回过神来，她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颤动着。
她无法厘清自己的想法，直到梅离开了，她也没有注意到。
她只是静静地将半张脸泡入水中，屈膝环住自己，看着白浊的水面，发愣。
泡了许久，张梓察觉到自己快要昏倒了，便起身，穿好衣服，迷茫地走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