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责
高洁的解释在我看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因为无论什么理由，给自己的丈夫下药，这都是一件令人无法原谅的事情。
“老公，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下毒害你？”
高洁露出了伤心地表情，她红着眼眶，很委屈地说道“我们是夫妻，难道彼此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我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冷硬地说道“信任是建立在坦白地基础上，你如果只是昨夜一次未归，那么我或许会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上个月月中、月底左右，晚上又出去做什么了？”
高洁的眼睛不由瞪大，她显然没想到，我竟然连她之前晚上出去的事情也知道。
“老公，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说出是李春兰告诉我的，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难道还怕别人知道吗？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洁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已经无法再为自己做出辩解。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那我也不逼你了，咱们好聚好散吧……”
说出了这句话，我感觉自己心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高洁同样吃惊地看着我，她摇头说道“不，你不能这样对我，老公，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吗？我告诉你好了，我之所以昨晚出去，是因为我们美容会所的老板佩姐叫我去的。”
“佩姐她每个月中、月底都会搞一些美容沙龙聚会，叫我去帮她招呼客人，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我在美容会所上班，又不能得罪佩姐，所以才不得已去的。”
我回道“那你不能换一份工作吗？难道只有美容会所这份工作适合你？”
高洁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水，她用手背擦去了眼泪，并没有当着我的面呜呜地哭出声来。
“老公，在你失明这段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没敢告诉你。”
一夜夫妻百夜恩，毕竟我还是很爱高洁的。
看到她这幅模样，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什么事？”
“我告诉你，但是你答应我，听了之后要保持冷静，好吗？”
高洁有点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害怕我听了之后，会接受不了。
“就在你发生车祸住院后，咱爸妈得知了消息赶来看你，结果咱妈听说你会有生命危险，眼睛也可能会瞎了，一时受不了刺激，发生了脑出血……”
“你说什么？”
我震惊地看着高洁，急忙追问道“我妈她怎么了？她现在在哪呢？”
高洁连忙安慰我道“老公，你别激动，你冷静一点！”
我抓住了高洁的肩膀，说道“我哪里冷静地下来，快告诉我，我妈她脑出血怎么样了？”
作为一名医生，对于这种受到刺激引发的脑出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轻者虽然不会丧命，但是会留下一些后遗症，重者会直接造成脑死亡。
高洁脸色痛苦地说道“老公，你弄疼我了，咱妈她没什么大碍，现在就住在中医院，只是她有点语言障碍，还有眼球活动障碍。”
我松开了高洁，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心里难受无比。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发生车祸后，竟然还连累我妈也发生了这种意外。
“妈，对不起！”
我自责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痛哭了起来。
高洁连忙阻止了我，她将我的头抱在怀中，哽咽地说道“老公，这不能怪你，你不要这样。”
我在高洁的怀中哭了一会，就情绪缓解了许多，对她说道“我要去医院看我妈。”
高洁点头道“好，我带你去！”
我着急的连衣服都没换，穿着一身睡衣就跟高洁去了中医院。
看到我们两人出现在医院中，以前的许多同事们都纷纷上前来打招呼问候。
“杨医生、高洁，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杨毅，好久不见！”
“高姐，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
我根本没心思和这些同事们打招呼，只想早点见到我妈，否则我的心里就像是悬着一块巨石一样，空落落的，却又沉甸甸的。
高洁替我回道“大家好，咱们一会再聊，我们是来看望我婆婆的。”
她带着我来到了一间特护病房门外，我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正是我妈。
我爸陪在病床边，正在给我妈喂饭。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热泪盈眶，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高洁对我说道“老公，你坚强点，一会进去千万别哭，否则让爸妈他们心里更难受，对妈的病情也不好。”
听到高洁的话，我连忙擦了擦眼泪，等到心情平复了一些，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爸、妈，我带杨毅来看你们了！”
我爸放下了饭盒，满脸地意外之色，立刻站了起来。
“小洁，你怎么把杨毅给弄来了，不是说好先不告诉他的吗？”
高洁自责地说道“对不起，爸，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我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我妈，忍不住又要流出眼泪，我妈她原本黑亮正常的眼睛，变得一大一小，一只眼球还发生偏斜。
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握着我妈的手，压抑不住内心地情感，流泪说道“妈，儿子不孝，连累您生病住院，到现在才来看你，儿子不孝啊！”
我妈看到我这幅自责地样子，激动地伸出手来帮我擦眼泪。
“儿……布裤（不哭）……”
我妈因为脑出血造成的语言障碍，无法像正常人一样交流，咬字不清，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我爸忍不住也偷偷抹起了眼泪，对我说道“杨毅，站起来，别让你妈看了难受，你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爸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让我坐在他的座位上。
看着我妈这幅样子，我心里难受无比，来之前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深深地愧疚和自责。
高洁也是一副难过想哭的样子，她说道“爸、妈，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