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蚍蜉（上）
管家开的车将我和二爷送回了药堂，大爷一见二爷这样，什么也都没说。打发了管家以后，大爷便开始忙活起来，先是喂了药，接着就是用银针把二爷扎成了刺猬。
我在边上帮忙端茶倒水递毛巾，看着像刺猬一样的二爷，我都替他疼。大爷折腾了半天才停下了手，他洗手的时候，我拿着毛巾站在边上憋了半晌才却生生的问：“大爷，二爷会不会有事。”
大爷撇着眼看了我一眼，随后半开玩笑的虚张声势：“怕是不行了，我也无力回天。”
我当时看不懂他的表情，忙的跪在地上央求他：“大爷，救救二爷吧。”
老头也没想我能吓成那样，抬手将我扶起来：“你这小孩，我逗你玩呢，看把你吓的。药耳他没事，你别慌。”
闲的没事的时候和老头吃饭，我有些不明白，就偷偷的向老头打听：“大爷，你不问问我，二爷为什么伤了。”
老头说：“问啥，他一进来我就知道是什么问题，都是老情况了，要是他今儿不这样，我倒该害怕了，那伤的是谁，是你还是别人。”
我没听懂，愣愣的问老头：“你知道二爷怎么伤的。”
老头吃了两口菜，想了半天才说：“内个重听本来就是个厉害的玩意，我不让他去弄的，他偏不听，别看那玩意不起眼，但总归也是个神物。”老头说着，忽然顿了一下，长出一口气问我：“你，知道什么是变异不。”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老头接着说：“给你讲个特别有意思的事，你看呀，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聋那个东西就和人是一样的，也分男女，但是呢，他们不需要内个。”老头说到这儿对着我眉飞色舞满脸跑眉毛。
我到是知道老头再说什么，但老头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个，还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微微红着脸：“大爷，说点正题，那些我是懂得，我今年也20了。”
老头闹了一会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雌聋不用交配就能产卵，卵会在人死后通过泥土孵化，变成日后的新聋，它们本身数量就稀少，尤其是这个时候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还能变异出个雌雄同体的重听，就像似百年孵化了一只王者。重听会变成下一任王，本来呢，我们是打算在重听还没长成的时候就把它弄死，但是药耳说，得来不易，所以不论如何也要将它保全，所以呀，才认识了你，才把你带了回来，要是没了它，估计也不会有你。”
我是听的似懂非懂，但大致的意思我是知道的，二爷的意思无非就想让重听活着，但我不懂的是，一个害人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它活着咧······
我们正说着话，二爷忽然就醒了，他坐起来，一根根拔掉脸上的银针，他邹着眉走到我们这，端起一碗汤喝了下去：“你不要听老头胡说，我药箱带回来了吗，管家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他说着瞪了老头一眼，药大爷则是顽皮的吐了下舌头。
我愣了一下，快速的回想着二爷出事以后的事情，当时太紧张二爷了，管家给没给我东西我都忘了，想了半晌，我才噢了一声：“噢，我想起来，带您回来的时候，管家是给了我一个送东西，药匣我带回来。”我说这话在袖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白瓷瓶，那个是抬着二爷上车的时候，管家给我的，当时说的什么，我都忘了。
二爷将眉心的最后一根银针拔掉，疼的龇牙咧嘴：“十五，你去药箱最下面的一排的右二的抽屉里拿个小瓶子给我。”
我回手拉开抽屉，里面全是一些小号的透明琉璃瓶，冲里面拿出来一个交给二爷，二爷接在手里，拔掉上面塞子，将瓷瓶里的东西倒了进去。一点点略微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瓶子口流进瓶子里，那东西看着挺恶心，黏糊糊的一小坨，也没个样子，也看不出是什么。
二爷塞好瓶塞交给大爷说：“重听，你收好。”
看着那一小坨东西就是重听，我开始对着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并不是那么害怕了，当然极个别的要另当别论。
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让我觉得很意外的事······
过了些时日，跟着大爷和二爷混的熟络了，我也就知道了点他们的事情。药堂指的是这件二进的宅子，前面是个小的门脸，开的是药房，主要是大爷在负责，他负责接待生意，二爷负责出门看诊，我呢则帮这二爷打下手。
我时常在问，我总是给二爷添麻烦帮倒忙，他为什么还愿意带着我，二爷笑着说：“人都是有用的，玩意哪天你就用上了呢。”
哪天天色很好，我在前面帮着打扫，一个穿做十分得体的小老头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指问：“大先生在吗。”
还没等我开口，大爷就从后面走过来，笑着将人迎进了小单间。进门的人，都是问大夫，或者掌柜的，这类人大爷都是随随便便的打发。如果来人问大先生，或者药先生在吗的时候，大爷就会将人带进小单间，那时候我就知道有生意上门，需要沏上一壶上好的茶水端过去，这些人可不能怠慢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二爷就叫我穿好衣服，背着箱子和他一起出去，跟着二爷身后，我们先是做火车，随后是坐马车，走了好远，才来到一座山上。
上山以前二爷跟我说：“这次我们看的人是个姑娘，你要懂规矩。”
我点头，随后问：“那我这次有什么要注意的吗。”经过上次的经验，我怕我在惹麻烦，所以想着提前先问清楚。
二爷想了想说：“嗯·，你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没关系，有我在，懂了吗。”
不要害怕是个什么意思嘞，我不太懂。当时不懂，后来见到了，我才知道什么叫不要害怕。
有栋精心建造的房子，藏在山里面，一看那样子就是花了不少的钱。我们站在门前，二爷推开门就进去。
前面的小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长的到是很旺盛，我也看不懂，那些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都是些什么。
一个穿着白色小袄百褶裙的小姑娘带着白色的面沙，一晃身从花圃中站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