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夜惊魂
等我在醒来时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我像往常一样安稳的躺在床上,破旧的被子也一如既往的在我的脚下堆着,难道昨天我在做梦?
难道是我太想爷爷了?不对,梦不可能那么真实,我一个翻身冲向家里唯一一块缺了一角的镜子,脖子上赫然有一圈青紫的抓痕,不是梦!
那李婶呢?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也拿着一把像爷爷那样的剑难道他跟爷爷有什么关系?
时间暂时不允许我坐在这慢慢回想,我现在应该在稻田地里插秧,快速收拾了一下冲出屋子,因为走得太急,我没发现平时放在桌上的爷爷的剑鞘早已不知去向。
到了地里被雇家说了几句,我就开始插秧。
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太阳依然毒辣的挂在天上。好在我身体比较好,总算是没出什么差错。
天色渐晚,地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洗了洗满是泥巴的脚也准备走了,我要去李婶家看看,如果昨天晚上是真的,那么李婶...
不敢多想,我抓紧时间向李婶家走去。
我忐忑的站在李婶家院外,李婶家应该是在做饭,烟囱正在冒烟。满嘴鲜血披头散发的李婶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狠狠的抖了一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走进了院子里。“李,李婶?你在家嘛?”
“谁啊?啊..你啊。怎么的?家里没米吃了?”李婶手里抓着个抹布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的话依然带着浓浓的鄙视。
我看李婶没什么反常,只是额头隐隐有一团黑气,也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怎么的。看李婶没什么事我寒暄了几句就走了,这个刻薄的女人让我不想多呆。
到了家我像往常一样先给爷爷上了一柱香,上香的时候我赫然发现爷爷的剑鞘不见了,剑鞘呢?我慌乱的在屋子里翻找,那可是爷爷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剑鞘不见了,也许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拿走了,也许是我慌乱中弄丢了,但是怎么想都是那个男人拿走的可能性比较大,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难道和爷爷一样也是守村人?
天已经黑透了,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躺着躺着一股恐惧感突然包围了我,我死死盯着窗口,外面的月亮惨白惨白的,照的窗户雾蒙蒙的。我又想起了昨晚蹲在窗口吃鸡的李婶,满嘴的鲜血和鸡肉的撕裂声仿佛又在我耳边响起。我绷紧了身体,心脏砰砰砰的好像要跳出嗓子眼。“咚..咚..咚..”
我差点喊出声了,门突然被慢慢的敲了三声,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我慢慢的挪下床蹲在地上,后背的衣服早被汗浸湿了,凉飕飕的贴在身上。我不敢出声,直觉告诉我门外的东西不是什么善类。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每家的门都有神灵镇守,邪祟进不去,半夜恶灵敲门,万不敢出声,如果答应了就是同意恶灵进门了。
爷爷的剑鞘也不在了,我连唯一的寄托都没有了。咚咚咚,门又被极慢的敲响了,每一声都好像敲在我的心上,我控制不住的双腿发抖,额头上的汗已经浸湿了眉毛,冰凉。
从床边隐约能看到窗外,我探了探头,努力的透过窗户往门口的方向看,隐约能看见一角鲜红的什么东西,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是什么。由于太过紧张我感觉浑身的肌肉酸痛,心仿佛就在嗓子眼,一张嘴就能跳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腿已经麻的蹲不住了,门没有在被敲响,但是还能看到那一角红色,那东西还站在门外!我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伸脖子往窗外看。
那块红色的东西不见了!!我僵硬的不敢动,脖子还伸着,难道走了?正当我准备挪的离窗口近一些再看看门口时,后脖颈上突然一阵冰凉,好像汗滴在了脖子上,我僵硬的转动脖子,想看看自己背靠的床,脊梁骨已经被床板子咯的生疼了。
一点一点,视角慢慢扩大,马上就能看见床了。
啊啊啊啊啊!!!
我用尽全力的喊出了声,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远离我的床铺,床上赫然趴着一滩人。没错,就是一滩人,正常人类不可能那么扁平的趴在床上,好像没有骨头的一滩肉泥。身上没有衣服,该是腿的那里血肉模糊的一片,鲜红鲜红的,紫色的血管和破碎的骨头都暴露在外面,里面隐约有一些白色的物体在蠕动。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胃里翻腾倒海的,我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在那东西散发的浓烈臭味里闻到一股腥臊,是我的裤子湿了。
那摊东西的头歪着放在我的床上,一双空洞的黑眼死死的盯着我,黑紫的舌头伸在外面滴答滴答的留着黑乎乎的液体。我感觉自己汗毛的竖起来了,想想刚才脖子后面冰凉的水感,八成就是这东西的舌头。我想起身跑,但是我腿软的不成样子,根本连爬都爬不起来。
爷爷救命啊,我在心里不住的哀嚎,那东西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坐在地上用尽全力向门口向门口挪动着,突然那东西咧开了嘴,即使我距离它很远,依然闻到了那股让人窒息的臭味。咯咯咯咯~它好像在笑,从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咯咯声,它的舌头只剩一小部分连在嘴里,随着张开的嘴,舌头好像随时都能掉在地上。
“救命啊!救命啊!”不知是刺激太大了还是我看习惯了,身上突然有了力气,我爬起来就跑,边跑边玩命的喊着救命。身后一直有声音在响,像是树枝在地上拖拽的声音,而且速度很快,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我不敢回头确认是不是那东西追上了我,只能玩命的朝着村子的方向跑,爷爷啊你说你为什么在这么远的地方建房子啊你孙子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身上已经麻木了,我只知道跑,黑漆漆的路上树的影子在不断倒退。突然,我感觉后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