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窑
姜雪莉继续向前开车,并没有停下到意思:“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了,也许我可以最后帮你一把。”
“打算,我打算下车了后去买包烟,抽口烟然后去自首。”我面带微笑说,只是笑的有些苦涩。
“我不建议你去自首,周良还有一个关系很不错的亲弟弟,他有权有势,黑白通吃,你就算进了监狱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姜雪莉说的都是实情,我低头陷入沉思。
姜雪莉又说:“如果你就这么去自首了吗,你妈怎么办。”
我十分无奈:“除了自首之外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姜雪莉想了想说道:“有,我认识一些有门路的朋友,你可以走我朋友的渠道去国外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再回来。”
姜雪莉的话让我一愣,她居然愿意帮我出国,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姜雪莉,心情有些复杂,自从步入社会见多了世态炎凉之后,今天我又从陈四和姜雪莉这两个人的身上体会到了难得的真心。
陈四帮我,我想的通,但我有点想不通姜雪莉这个富家小姐为什么愿意帮我,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姜雪莉心存感激。
姜雪莉开车的技术很好,车速很快,一路上没有停,我坐在副驾驶上认真想了想,然后点了头:“好,我走你朋友的路子,出国避避风头,在这之前,我想回家见见我妈。”
“现在去可不安全。”姜雪莉看了我一眼提醒道
我依旧坚持回家:“这就是我要回去见我妈的理由,我不能把我妈抛在危险之中,我想带我妈一起出国。”
周良的弟弟和周良的那些小弟一定不会放过我,也一定不会放过我妈,把我妈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我不放心。
“没问题,一个人和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得再快点了。”姜雪莉换了一个档,一脚油门下去车速变得更快了,遇见一个小坡都能飞起来。
“谢谢你姜雪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先向她道一个谢。
到了我家所在的小区附近,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姜雪莉坐在车里对我说:“你马上带上阿姨离开这里,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最多三天我帮你联系好安全可靠的渠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走了,记得联系我。”我帮姜雪莉关上车门,姜雪莉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开车飞快离开了。
我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摇头一笑,其实我并不打算按照姜雪莉的意思,偷偷出国避风头,之后我也不会再联系姜雪莉给她增添麻烦,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我大仇得报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我也没有出国的念头,我只想回家和我妈告个别,把手中的这半块好料给我妈,让她还了亲朋好友的钱后就离开这里,拿着剩下的钱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之后我会去自首,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天已经黑了,我双手插进口袋里低着头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小区大门走去。
稍微走近一些,我看见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躲在小区门口旁边,这些人一看见我走过来,就立马向我冲了过来。
我们家所在的这个小区是老式小区,根本没有看门的保安,我看见这几个人向我冲过来就知道不好,我转身就跑。
结果我没有发现,我身后也有一帮人,一前一后两帮人把我堵在了路中央。
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把我抓了起来,早已经筋疲力竭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打了周哥你还想跑,给周哥偿命吧小子。”
这些人把我拖到了一辆黑色轿车旁边,打开车门后不由分说就把我塞进了轿车后排。
除了被强行塞进来的我之外,轿车后排还坐着一个气度威严的男人,这个男人的相貌乍一看和周良有‘’点相似,但两者之间又存在本质的区别,周良充其量就是赌石一套街上的恶人,有几个小弟的混混头子而已,而这个男人却像有千军万马的黑社会帮派老大。
“是你打伤了周良。”这个男人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平静的向我问道。
“就是他,老大,他叫唐晋。”
“打伤,等等,周良没死。”我意外的反问道,打了这么多下都没死,这个王八蛋的命也太硬了吧。
“你还想打死他,胆子不小啊,你知道吗,周良现在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没有醒过来。”这个男人用危险的眼神看着我。
我额头上渗出一片冷汗。
“老大,怎么处置这个小子。”
“先废了他一条腿。”
我被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拉下车,一根沉重的钢管砸在我的大腿上,我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我感觉我的骨头都断了。
“这小子体格长的还不错,杀了可惜了,把他卖到缅甸的黑窑里去还能换几个钱。”
我趴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剧痛让我表情扭曲,剧痛也让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
玛德,还不如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一根钢管在我眼前迅速放大,这是我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醒了过来,稍微一动,大腿和额头就传来剧烈的疼痛,我的手脚也被帮了起来。
我的身上除了这身衣服之外,手机钱包什么都没有了,我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待了好几天。
最终,我被卖到了一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黑窑里,身上带着镣铐没日没夜的干活,工钱一分没有,饭只能勉强吃饱,睡的地方比猪窝好不到那里去,时不时的还会遭到一顿毒打,我想逃跑,却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和精力。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在这个黑窑里也认识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
这位大爷的年龄在这里算是最大的,有一天他生病了,连续高烧了好几天也不见转好,不能吃饭,更不能干活,窑主见他快死了,就想把他拖出去埋了。
我冒着挨打的风险,求情把他留了下来,并用土方子治好了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