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宗
杨草看着墨老头神神秘秘的模样,汗道:“喂,墨老头,你在这弯弯绕绕的到底想说啥呢,要说幼儿园最高的位置,我早就已经坐上了啊……”
“等等。”杨草一脸警戒道,“你不会以为你才是幼儿园真正的老大吧,喂,先说好,我可不会把草草幼儿园园长的位置让给你的嗷,你也干不了,你就好好当你的幕后股东就行了。”
听完杨草的回答,这下轮到墨老头汗了一个道:“是你想岔了吧,老夫何时说过要抢你的什么园长了。”
只见墨老头又站起了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而后看向院子的方向,“哼”了一声道:“所以说小杨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啊,眼光就局限在了这小小的幼儿园里了,鼠目寸光,哼哼哼。”
杨草望着面前转来转去的墨老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满头问号道:“您老能不能别转了,你到底想表达个啥啊,我本来就是开幼儿园的,目光放在幼儿园里有什么不对吗?还有墨老头你话可别说得那么满,你老说我鼠目寸光,喜欢站在高处批判别人,那你的眼光又能开阔到哪里去啊?”
谁知墨老头听着杨草的反驳不怒反喜,总算又坐回到了位置上一脸得意道:“你看老夫会是没有身份的人吗?”
“啊……”杨草认真地想了想道,“身份我想或许有吧,但总感觉不会是什么体面的身份。”
“不体面那又怎么样?只要钱与权都真正掌握在手里那就够了。”墨老头说着又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杨草的眼睛道,“嘿嘿,老夫之前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在东宗,我可是这个!”
墨老头说着,竖起了一只大拇指道。
“什么,嚷波万?”
“什么嚷波万?”
“哦,没什么。”杨草摆了摆手道,“啊,你想说你是东宗的老大啊?”
墨老头配合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似乎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像个体面人,随后一脸自傲道:“怎么,怕了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老夫不敬。”
只是墨老头在那儿卖力表现,一旁的杨草却是一脸冷漠道:“害,您可别吹了啊,你要是欺负我不谙江湖事我倒是承认,可我再怎么没常识,对于就在旁边的东剑宗还是了解一点的。”
“不,应该说,东宗宗主是那位名响武林的女剑圣这事情,就连幼儿园里年纪最小的小不点依依都知道吧。”
“人家貌美无双、风华绝代的,怎么看都比你这个糟老头更像掌门人吧,哦,如果天下一大宗东剑宗的形象代言人变成了你这个老头儿的话……呵呵,那想必门人都要流失不少吧。”
看着杨草一脸淡然地坐在那儿,自然而然地“真情流露”,墨老头终于不爽地拍了拍桌子,脑门上憋了个十字胞,咬牙切齿道:“混账!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杨草不得不佩服这老头儿的装蒜能力,或者换一句话说就是他的城府还蛮深的。
虽然杨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的痛点……“那个女人”——东宗宗主,但这老头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己怕是被激了,于是深吸了两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那看着处变不惊,但相当欠揍的笑呵呵模样。
“呵呵,小杨你不用激老夫,老夫我承认,她也是‘这个’不错。”说着,墨老头左手比了个大拇指道。
“但……大拇指有两个嘛。”墨老头嘿嘿笑着,又伸出了个大拇指,两只手的大拇指同时比划了一下道。
“呃,墨老头啊,你想表达个啥?你不会想说人家高高在上的东宗宗主其实是你的姘头吧?又或者说她其实是你操作的傀儡?而她被推到前面当宗主其实不过是主人的任务罢了?”
墨老头在一旁听着杨草的分析,张了张嘴,随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小杨你还挺会联想的嘛,不去写小说还真是可惜了,算了算了,老夫跟你相处了这么久,你也算是老夫的自己人了,有些事情也就跟你说了吧。”
墨老头说完站起身背起了手,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那女人确实是这东宗的宗主不错,不过她也只是宗主之一罢了。”
“宗主之一,你的意思是……”
“不错。”墨老头点了点头道,“这东宗的另一个宗主,就是老夫。”
这老头儿也是东宗的宗主?
听着墨老头的“大言不惭”,杨草摸了摸下巴,倒也没有多么惊讶。
毕竟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杨草知道这老头儿在东剑宗的身份肯定不会简单,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到达这样一个层次。
虽然听着非常假,而且这老头儿说起来其实并不用向杨草解释这些东西的,不过既然他破天荒的愿意主动从自己肚里掏出点东西来,那杨草肯定也是要竖起耳朵听听这老头儿到底是如何解答的。
墨老头来回踱了几步又道:“这东剑宗,可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它其中的秘密之一,就是整个宗门是分为两部分的,这两者分别运行,虽各有联系,但同时也互不干扰,它们就是明宗与暗宗,明宗的宗主就是那个女人,而暗宗嘛,嘿嘿,就是老夫我了。”
说着,墨老头又略带鄙视地看了杨草一眼道:“当然,这说起来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哦,对你来说或许是吧。”
杨草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头儿说啥都要刺他几下,他虽然就住在东剑宗山脚下,但至今连上也没有上到剑山转过,这些东西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能怪他嘛?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听听这老头儿接下来还会讲啥,杨草也就只能先忍着了,忍忍忍,忍到最后是赢家!
看到杨草吃瘪,墨老头的语气更加轻快了:“明宗的职责嘛,差不多就像小杨你说的那样吧,是代表着东宗的对外形象,暗宗嘛,虽然没有他们那么风光,不过权力同样不小,我只给你讲其中一点,那就是——整个东宗得以运转的银子都是暗宗赚来的,你就知道我手中的权力到底有多大了。”
“哦?”
一听到银子,杨草顿时来了精神,墨老头的这句话,倒是对他身份的一个很好证明。
毕竟杨草早就在怀疑了,当初幼儿园的想法刚才一提出,这老头儿下一秒就把银子塞在了他的怀里,说建就建,根本不带含糊的,这明显已经超越了普通有钱人的“豪度”了。
而如果这老头儿真掌握着东宗的经济命脉的话,那倒是有点说得通了。
毕竟建幼儿园的银子再多,在整个东宗面前也根本只是洒洒水而已,这老头儿说不定只是觉得杨草的想法好玩,随便拿出了点“玩具钱”给杨草了而已。
“然后呢?还有啥?”
“还有啥?”这墨老头看到杨草被他吊起了情绪,却偏偏不如杨草所愿,而是嘿嘿笑道,“你还想知道什么?老夫只不过是向你大致的阐述一下东宗而已,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
见杨草脸上显出恼色,唯恐天下不乱的墨老头却又打了一棒又给了个甜枣道:“而那天来幼儿园里跟你们‘打招呼’的那两位女孩儿,就是我暗宗培养的……嗯,算是打手吧,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她们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随你摆布哦~”
“随、随我摆布?”杨草听着老头儿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咽了咽口水道。
“不错,怎么摆布她们都行,甚至像鸡蛋一样剥光都没关系,老夫保证,她们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墨老头淫淫一笑,和杨草一起露出了男人才懂的神色,不过随后话音又转道,“不过我也只是跟你说说而已,你又没这个权力。”
被耍了一道的杨草无语地看着这墨老头嘿嘿笑道:“有权力的是我,或者说是这暗宗的宗主,权力啊,多么令人心生渴望的字眼,当你真正的掌握了它后,你就会发现,其它的一切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包括你这所谓的幼儿园,小杨,我且问你……”
墨老头说到此顿了一顿,语气高深莫测道:“如果你有机会坐上我的位置,来享受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你是坐也不坐。”
杨草偏了偏头,满脸迷惑,心想这老头今晚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尽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他的口中所谓的正事就这?
先不说他所讲的那些事,比如暗宗宗主之类的是不是真的,毕竟吹牛这个东西又不用花银子,在这老头儿做出实际证明前,杨草始终持怀疑态度,而且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可他老问什么是否要取而代之的问题干啥啊?难道还想把位置传给他不成?
杨草他又不是这老头儿的私生子,难道就因为他搞了所幼儿园这老头儿就看上他了?这不是扯嘛,所以这些问题问了就是白问,杨草回答了也是白答。
不过杨草本想拒绝回答这耍宝性质的问题,但转念一想,这老头儿不依不饶地向他问这些东西,或许另有深意在里面也说不定,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想啊,怎么不想呢,权力这种东西,如果有机会谁不要呢?我可是巴不得想活得更轻松一点呢,不过我要是轻松了,这幼儿园可谁来管啊?难道墨老头你已经找好人选要帮我接过这烂摊子了?”
没想到,杨草如此颓废的发言竟获得了墨老头赞赏,只见他拍了拍杨草的肩膀,嘿嘿笑道:“不错,不错,小杨你的梦想原来是当社会的蛀虫啊。”
杨草一怒,心想你丫这老不正经的还好意思说我呢,正想反驳,但又听那老头儿抢话道:“嘿嘿,不过小杨你想那么多也没用,老夫就是随便问问你而已,幼儿园的担子你可别想撂了,你还得给老夫干上一段时间呢。”
就这?搞了半天就这?果然不出杨草所料这老家伙又搁这耍他呢,杨草准备刺他几句找回场子,却听得门口传来一声脆脆的甜音……
“开饭啦!”
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石头手里端着一只小盘子,一边嚷嚷着,一边向他们走来。
而小清也一手拿着一盘子跟在小石头的后面。
杨草见状和墨老头对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就此停战,随后杨草走上前去接过小石头手里的小盘子,向一旁的小清问道:“还需要帮忙端东西吗?”
见小清点了点头,杨草将盘子摆在桌上后,就跟着她往门外走去,回头一看,那墨老头正拉着小石头逗乐呢,得,心安理得地坐在位置上等别人端饭来,关键他还是来蹭饭的,这才是资深的社会蛀虫啊。
而因为从东房到厨房之间路上的油灯都提前挑亮了的原因,所以不怕看不见路。
不一会儿,杨草和小清便一起把饭菜都端回到了东房。
杨草大致看了看,小清一共捣鼓了四个菜,一眼望去菜色如往常一般都很普通。
分别是蒸鱼,似乎只有白萝卜的不知道什么做法的白萝卜一盘,炒野菜和小炒肉各一盘。
杨草主动给所有人装好饭后,率先拿筷子夹了一块肉尝尝……
啊,还是熟悉的味道呢。
不难吃,但很普通,普通得让人想流泪。
随后杨草一脸坏笑地看向墨老头,只见墨老头也跟着夹了一筷子后,皱了皱眉头,似乎不信邪地又将所有菜尝了一遍后,终于放下了筷子,一拍脑袋道:“啊,老夫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得赶紧走了。”
在一桌人的注视中站起身来的墨老头,又转头看了看杨草道:“小杨你现在好好给老夫把幼儿园打理好就行,别想那么多有的没有,老夫过几天再来看你。”
随后,就毫无留恋地直直走出了门投进了夜色中没了动静,真正体现了何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也很好地体现了小清做的菜的真正“威力”。
只留下杨草望着一桌子的饭菜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