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她男朋友
郑缈缈昨晚回到客房后莫名觉得热,便开了十六度的空调,谁知这一开就开到了早上。于是早上起来时便开始有些昏昏沉沉,吃了个早餐后又回客房开始睡,连下午时唐姨出门买菜时同她打招呼都没听见。
她做了个噩梦,很凶的噩梦。
她梦见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下午,她和吴子恒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吴子恒对她表白,然后强吻了她。
接着镜头一转,又到了那天晚上,她在同学聚会喝多了...清醒过来的八目相对。
最后是那天,郑茵茵冲上来给了她一巴掌;在她要打第二巴掌时,顾承逸上去抓住了郑茵茵的手。她感激地看着顾承逸,谁知顾承逸的眉目瞬间转冷,反手也给了她一巴掌...
脸上好痛...
好痛...!
她猛地坐起来,抬头瞪着狞笑着站在她床前的郑茵茵。
“你是怎么进来的?”
郑茵茵笑地扬扬得意,用食指狠狠戳向她的额头:“姐姐该不会忘了我曾经学过体操吧?这点高度的墙和窗能拦住我?”
“别叫我姐姐,真他妈恶心!”郑缈缈一把拍开她的手,掀开被子下床,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怎么回事?她下意识的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这温度,应该烧的不轻。
她的动作郑茵茵自然也看到了,当下心中就是一喜。
是上天给她机会灭掉郑缈缈啊!
郑缈缈只觉得眼前的东西一晃,一双冰凉的手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阴暗的地下室中,吴子恒被按着跪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有些伤口还在渗血,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想回头去看,却被人按着脑袋,只能看到来人裁制精良的皮鞋。
“你还认得我吗?”那人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声音傲慢的像能主宰一切生灵生死的王者。
说话间,他的下巴被按着他的人捏住抬起,逼着他仰视椅子上的人。
吴子恒的眼神蓦地从茫然转为惊惧,紧接着又变成嘲讽,抖动了半响嘴唇,才从中找回一丝理智。
“顾承逸?”但吴子恒还是有点不确定,眼前的人的样貌只比原来的他成熟了一些,但气质真的是有了大不同;如果说以前的他或许是在隐忍,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可以瞬间爆发。
“既然认出来了。”他优雅地把衣袖拉至手肘,然后搭在两条椅背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处,“就该好好把我想知道的事情招了。”
“你说的是哪件事?”他讥笑道,“是我抢你女人的事?别装了顾承逸,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光正伟岸的君子?你以为当年那些龌龊事真没人知道?”
“我当年什么龌龊事?”顾承逸冷笑,“说来听听?”
顾承逸回到别墅时,里面同平常没什么分别,只是同平常一样的安静这时候居然有点瘆人。
想到郑缈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当真是他人生中的意外。
顾承逸不由自主地上了楼,可刚踏进郑渺渺房间,眼睛便蓦地睁大。
郑茵茵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正在流血的脑门,另一只手掐着郑缈缈细长的脖颈,她眼中的憎恨随着手中的力道一起输到郑缈缈脖子上。
第八章
郑缈缈也没好到哪里去:脖子被人掐着,整张脸充血涨红,但一只脚恶狠狠的踩着郑茵茵的膝盖骨。
两人都是用着全身的力气在伤害对方,只不过郑缈缈是要废了郑茵茵,而郑茵茵却是要置郑缈缈于死地。
“你们这是在干嘛!”一声怒斥,吓地两人皆是一顿,紧接着郑茵茵掐着郑缈缈的手立马就软了下来。
“承宇!”她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郑缈缈却猛地一使劲再次跺在她的膝盖骨上,痛的她尖叫一声,楚楚可怜地望着顾承逸,眼泪像喷泉似的喷出来:“姐姐...姐姐要废了我...”
“我他妈说过你不许再叫我姐姐!”郑缈缈立刻红着眼睛地吼过去。
“郑缈缈,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再用点力她这条腿就要废了!”顾承逸突然上前,一把拉开她,巨大的冲力使郑缈缈倒在了她怀里。
“你没看到她想掐死我么?”郑缈缈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又是一把推开他,指着郑茵茵的手指头直抖:“我这个人就是那么狠毒,我才不要让她死了这么痛快,我要让这个贱人残废,痛苦一生!”
“姐姐,我怎么会想掐死你呢?我是你亲妹妹啊...”
“亲妹妹?你当小三的妈妈差点逼死我妈妈,还差点让我...这也能算亲妹妹?”她脑子里又挤满了当年的场景,一帧一帧,犹如昨天。
“我当小三的妈妈?”郑茵茵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地开口:“姐姐,明明你妈妈才是小三...就像你一样...踏足我和吴子恒,再踏足我和承宇!”
准备上前的顾承逸顿住了,郑茵茵这句话戳到了他的心底里,让他原本已经平静的内心再起波澜,痛的无以复加,就像当年看到在床上纠缠到一半的吴子恒和郑缈缈一样,痛的令人窒息。
“郑茵茵,亏的你还敢提他!你、你..”下半句话还没出来,郑缈缈晃了两下,“砰”地一声砸到地上。
……
“病人高烧,看这样子应该烧了有一整天了。而且情绪上收到了刺激,等她醒过来后切勿再刺激她。”医生例行公事说完,合上病历本,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您是这位小姐的爱人吗?”
您是郑缈缈的爱人吗?f
顾承逸迟疑了一会,然后才答道:“我是她男朋友。”
“病人五年前刚好也是我接手的。”医生往前翻了两页病历本,“她想要再怀孩子已经很困难了,似乎也有这方面的心理障碍,如果你们想要孩子,建议你们到时候回来找我,我开单给她好好调理。”
什么叫“想要再怀孩子已经很困难了”?顾承逸神色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不知道吗?”医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后来又恍然大悟:“我记得当时陪她来做身体检查的人是您啊,因为是两个高中生且病人怀孕了所以我印象深刻。但是那姑娘嘱咐我别告诉您。
只不过病人五年前差点被侮辱,还是警察陪着来医院的,肚子里两个月的孩子因为受到惊吓而小产,身体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很难再修复。您还是好生照顾她吧。”
说完,深深地看了顾承逸一眼,合上病历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