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睚眦
孟巅看着刘缓这副样子心里一阵舒坦,臭小子我还拿不住你的脉。有于新在旁边盯着你,你能给我翻出多大浪。
不由得,孟巅心中又有了些感叹,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曾经是他最看好的一对,也曾让他一度坚信能看到他俩终成眷属,因为他俩实在是太般配了。臭小子滚过了多少尸山血海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性格让坐在他旁边的年轻女孩儿最心仪。
还记得这臭小子退伍前的一次任务中,从作战前线撤下来时背着昏迷不醒的女孩儿冲出敌人埋伏圈的时候,臭小子左肩、右腿、小腹上的三处步枪贯穿伤还在汩汩冒着血,但是浑不在意,只为了能尽快将女孩儿安全送回后方医治。当女孩在战地医院的病床上缓缓睁开双眼,臭小子就站在床边,身上的伤口经过军医简单的包扎后,握着女孩儿的手只说了一句:“我回前线,得收拾的让他们跪着叫爸爸。”然后呲着一口小白牙也不管自己脏兮兮的脸看起来是黑丑黑丑的。
女孩笑了笑,说了句:“活着滚回来”。臭小子屁颠屁颠的说了句“得令!”一阵风似的就跑了。
当天夜里,帝国国境线外敌人前进基地爆炸声频传,火光与浓烟四起,,夜风中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一个人用大喇叭的喊话:“我就是让你们这帮狗日的被我炸的喊爸爸,呸,狗日的喊我爸爸,那我不成大狼狗了吗,不对,我是小奶狗,奶凶奶凶的那种。”
国境线内,临时作战基地的所有人都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也都默默的想伸出一只手捂脸。臭小子你代号睚眦,都是狗的祖宗了,还特么的是小奶狗,要点脸行吗。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孟巅看着刘缓严肃的说到“小子,这次你爸的科研基地事故,不排除境外敌对势力的渗透破坏,上头已经下令,一经坐实有境外敌对势力参与,睚眦必报,明白了吗?”刘缓听到睚眦必报四个字的时候瞬间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睚眦,他曾经的行动代号,也是多少在国境线外敌人的噩梦,凡扰我华夏边境者,我睚眦必不惜万里猩杀之。
夜行
国境线深夜的上空,一架运输直升机低空飞过,沉闷的轰鸣声震颤着下方雨林不住的颤抖,惊起无数飞禽逃离这个钢铁怪兽。直升机内的刘缓刚从小憩中睁开双眼,看到机场内的红色信号灯开始闪烁,刘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已经四年没有出过任务了,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重新穿上这一身迷彩绿,再也不会手握钢枪为国征伐。于新缓步走到刘缓面前,拍了拍他的头盔,目光明亮的盯着一脸伪装油漆的他。刘缓抬起头,呲着板牙嘿嘿笑着,那样子在于新眼里,特别怂,又特别的帅。”活着滚回来!”“得令!”刘缓脱口而出,然后扭捏的上前两步,然后又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于新看着刘缓怂的一批的样子,不由得牙根痒痒,战场上这臭小子能把敌人搞得跪地喊爸爸,那是坏的都让我方人员同情敌人,可就是为啥对自己,总是这么怂,就因为他怂,订婚的时候居然莫名其妙的跑出国境线参加本就不该他参加的那场救援行动。而且严重违反了战场条令被强制复员。难道就因为她是上将的女儿?”睚眦,我们已到达降落地点,舱门30秒后开启,飞行高度下降至2000米,准备伞降。”舱内上方的扬声器里面传来飞行员的呼叫声,刘缓目光随之变得森冷,轻轻捏动耳麦回复到”飞行高度上升到到5000米,我们不能冒险,要避免地面雷达的扫描,我准备高跳低开。”飞行员急促的声音又从扬声器中传来“睚眦,这里雨林密集,几乎就是200米低空伞降,会很危险,稍有意外我们就要用铲子把你铲起来了。” “别扯淡,我玩高跳低开的时候你还开拖拉机呢!”飞行员无奈,睚眦就是睚眦,这逼装的,带度数的贼上头,曾经边境九幽特战组的老大,人家是当兵王,装逼犯两不耽误。人家说啥,那就是啥吧。“睚眦,我必须提醒一下危险性,不然我得让我们大队长扇大嘴巴子”,刘缓听着扬声器里面飞行员的吐槽,一脸的呵呵,看着于新那灿若星辰的双眸,刘缓重重点了一下头,舱内的红灯瞬间变为绿灯,刘缓带上氧气面罩,那张涂满迷彩油漆的面庞在绿色灯光的映照下,只能从双眸中看到有实质般的阵阵杀意,犹如冷电直射心肺。这就是睚眦,他回来了,再一次为国,为父,如有扰者,必猩杀。机身后舱门缓缓打开,刘缓转身,冲出机舱,迅速下降消失在漆黑的夜里。这个夜,注定是猩红色的。
雨林深处,刘缓如一条夜里伺机扑杀猎物大的野兽在林间安静又迅速的移动着,隐约间前方的林中投射出点点灯光说明刘缓的前进方向没有错误,前面是一股不明势力的临时基地,距离国境线仅有不到5公里,又极为隐蔽,如果不是有所图谋,谁都不信。刘缓来到这个临时基地外围还有2000米的时候轻轻攀越上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密集的树叶很好的遮挡了他的身形,通过头盔上的单兵夜视仪刘缓一遍遍的扫视着前方的空间,慢慢的找出了对方部署的暗哨,那是在一棵大树下根部,常年落下的树叶已经覆盖在地面上厚厚的一层,而且会散发出一股股腐烂破败的味道,一个暗哨就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这一堆落叶中,刘缓盯着这堆落叶好久也是从几片最上方的落叶的细微的浮动判断出这里有暗哨,这个基地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因为他就发现了一个暗哨,这也是他的自信,他是睚眦,那是传说中的食物链的顶端。对于捕猎与杀戮是与生俱来的直觉。刘缓像一只黑色的野兽慢慢从树上落下,在树木之间慢慢的匍匐画出一个圆弧如一条悄悄接近了那处暗哨,渐渐的犹如蛇信一样的掏出自己的伞兵军刺,整个军刺都被刘缓在出发前涂上一层炭黑色的伪装色,掩盖住了本身的寒芒。刘缓在几乎微不可查的移动到暗哨的后面后,终于将军刺就那么的慢慢的举了起来,整个手臂就像一条准备发起进攻的凶蛇,弓起身体,露出了毒牙准备咬住猎物进行无情的绞杀。在军刺落下的同时,刘缓的嘴角翘起。。。。。。。。。。。
原始雨林中是分不出白天黑夜的,但是刘缓通过自己常年养成的身体机能已经判断出距离解决暗哨到清空了基地内的所有喘气儿的,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过去的很快也很缓慢,这是相对的,对于刘缓,他在享受着这种寂静中的无声腥杀,对于他的敌人,这是一种仿若炼狱的精神煎熬。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何时以一种什么方式被收割掉。刘缓独自坐在基地的一间放着通讯设备的帐篷里,看着仰面躺在地上喉咙被切开的那个典型欧洲面孔的军人,他双目已经渐渐失去身材,双手还在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断的挣扎。刘缓就这样盯着他渐渐的不再挣扎,逐渐的冰冷失去生机。刘缓看着手中的刚刚破译出来的内容“迎接造物主的任务已经完成,造物主的养育者已随使者队伍返回,窥视者第7小队准备回归”。刘缓有些后悔自己出手有些狠了,本来是想留下一个拷问出有用的信息。但是没想到他们每个人的脖颈上都藏有一个纳米级别的引爆装置,也可以通过远程进行引爆。爆炸的力度刚好可以炸断一个人颈骨。
刘缓无奈的长叹一声:"世界变化快呀!"他根本想像不到还有人可以在皮下植入这玩意的。这肯定是有莫大的信仰力才会驱使他们将自己的生命无条件的交到别人手上予取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