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录歌
方成揉了揉被小家伙压得有些发麻的大腿，把她放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后才转身说道：
“先通过复赛再说，我上网查了，这次参加复赛的选手一共350名，后天下午抽签决定出场顺序，22号上午8点正式开始比赛，持续三天，如果咱们运气够好，能抽到第三天出场，那加起来就还有四天准备时间，咱们完全可以再准备一首歌曲。”
朴熙俊皱眉：“来不及了吧？这首歌盈盈她们已经练了一个多星期了，歌词发音到现在还不标准，如果新练一首国语歌，四天时间哪够？再说还不一定能抽到后面出场。”
“我没说是国语歌啊！我打算准备一首简单的朝语歌给她们。”
“啥？朝语歌？不行不行！”朴熙俊头摇得像拨浪鼓。
“朝语歌的受众太窄了，内地观众根本就听不懂。”
“老舅，不是我说你，你这担心实在有些多余，这次决定权在评委，人家是专业人士，什么歌没听过？而且这次复赛的四个评委有一个就是来自丽州的，唱朝语歌，说不定还会打高分了。”
方成苦口婆心地解释。
朴熙俊听了有些意动，“那以后正赛还能唱朝语歌吗？如果能唱朝语，那盈盈她们的胜算会高很多啊。”
“ 可以唱，内地观众的接受度没你想象的那么低，当初SE组合出道的第二张专辑因为是李恩姬操刀的，其中有一半都是朝语歌，结果成了SE所有专辑中销量最高的一张。还有黄小波的《麦田》，国语版一点名气都没有，被人翻唱成藏语版后大火特火，在销量排行榜上甚至干翻了几大歌王歌后。好歌就是好歌，用什么语言来唱都一样。”
“《华夏丽声》的网站上也写了，参赛歌曲提倡多元化、多语化。不过最好也别首首都唱朝语歌，听多了也会腻的，国语，英语咱们都得唱，不断给人惊喜才能维持高人气。”
朴熙俊被说服了，“行！听你的，不过现在的朝语歌大多都是过时的民俗风，SE的歌不错，但版权费又太贵，难办啊！”
“你看看这个……”方成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张稿纸递给老舅，这是吃饭前他为了试下记忆强化后的效果，从脑子里“拷贝”出来的一首歌。
“这是首旋律简单，演唱难度又很低的歌曲，以盈盈她们的功底，加上是母语，顺利的话，一天时间就能练熟。”
“这歌哪来的？”朴熙俊接过去问。
“我自己写的。”
老舅一脸意外地抬头：“你写的？”
“嗯！”
柳玲正好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听到方成的话，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也看看。”
老舅是制作人，柳玲以前是歌手，两人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边看边哼，一会儿就看完了。
柳玲第一个发言：“歌很好听，好记也好唱。”
“旋律简单但很抓耳，歌词寓意积极向上，唱起来也没什么难度……”
朴熙俊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用来比赛会不会显得有些单薄？万一评委觉得选这首歌是因为歌手唱功不行，那可就糟了。”
方成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这首歌还有一段舞蹈，配合起来才有好的效果，而且歌曲开头会加入一小段独白，帮助听众更快代入这首歌的意境。”
“这些以后再说，我先把伴奏搞出来录个demo给你们听听。”
“希希！咱们去录歌。”方成叫了声女儿，从朴熙俊手里收回歌稿。
“是去录《小妖精》吗？”希希高兴道。
“对！还有这个……”
方成扬了扬手里的稿纸。
“太好了！”
……
从银鹭花园出来，方成带着希希直接打车去了以前住的小区附近。
这里有一家录音室是他常去的，虽然设备不怎么好，但和老板很熟，只要打声招呼，可以随便折腾到天亮。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时间很紧，他只有一个人，必须通霄赶工，早点把伴奏弄出来。
老板叫梁添，刚过３０，以前是沪市一支地下摇滚乐队的吉它手。
梁添留着一头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波浪长发，看起来很颓废，但为人很不错，既热情，又讲义气。
见方成带了个极漂亮的小女孩进来，一双又长又粗的眉毛瞪成了“八”字形。
“哟！哪来的小天使？”
“这我女儿希希，希希，叫叔叔。”
“叔叔好！我叫希希。”小家伙甜甜地叫了声。
“……”
梁添很八卦，一直追问希希的来历，不过方成现在没时间和他啰嗦，简单应付了几句，转回正题：
“添哥！我晚上要录两首歌，可能要折腾到天亮，你不用管我，等下把门关上就行了。”
“不用我帮忙？”梁添的目光还停留在希希身上。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还真要你帮个忙，我这有一段电吉它ｓｏｌｏ，只有您这位行家能拿得下来了。”
“小ｃａｓｓ，只要希希给叔叔“吧唧”一个，这事包在我身上。希希，怎么样？”
希希大方的踮起脚，在梁添左脸上亲了一口。
“哇！这小丫头太讨人喜欢了，我要认她做干女儿。”梁添摸着脸颊，美得不行。
方成看着这个没正形的家伙，哭笑不得。
玩笑归玩笑，梁添这家伙办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他的吉它水平在整个沪市音乐圈都是数一数二，一段半分钟不到的ｓｏｌｏ一遍就过了。
方成就录好的音轨收起来，又开始整《小妖精》的编曲，梁添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后也过来帮忙，有他从旁协助，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完工了。
然后方成带着希希在棚里面唱，梁添坐在外面录，终于在１２点之前完成了《小妖精》的所有工序。
１２点多，方成将混完音的数字音源拷进Ｕ盘里，拍着昏昏欲睡的梁添说：“谢了添哥！害你陪到这个时候，剩下我自己搞，你先回去休息吧！”
梁添打了个呵欠，站起来道：“行！我去找条毯子，等下让希希在沙发上睡吧！”
“谢了，添哥！”
梁添走后，方成将早已睡着的希希放倒在沙发上，盖上毛毯，去冲了杯速溶咖啡，开始一道道录第二首歌的音轨。
这首歌的伴奏很简单，就钢琴、贝司、鼓三种。
钢琴用键盘模拟，贝司和鼓也难不倒他，只是大半夜一个人弹一个人录非常枯燥，时间慢慢过去，杯子里的咖啡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一直折腾到五点半，窗帘缝隙里洒进了淡淡晨晖，才终于大功告成。
“现在就只差人声了。”
看了眼沙发上睡得正香甜的希希，方成拿着歌词，压着嗓子，将念白和主歌副歌都录了进去，这才扯下耳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什么，加练新歌？”
早上七点半，睡得迷迷糊糊的ＢＱ二人组，被朴熙俊一通重拳擂到门上给叫了起来。
“老爸你疯了？这时候还练什么新歌，《烈火青春》都还没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