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公堂对证
“奴才（民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起来吧。”
“谢皇上。”
李裴望着眼前三堂会审的架势，有些懵，上前一步试探道，“皇上，不知您派人唤奴才是为了？”
赵璃还未说话，只听一声女子柔媚的轻笑，循着声音望过去，却是坐在下首的独孤贵妃。
“李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何意？”独孤媛轻笑，继而狠狠一拍桌子，芙蓉面一变，目光凶狠地瞪着李裴，涂抹着鲜艳唇脂的精致薄唇轻吐，“本宫问你，平日可是你给皇后做膳食？皇后每日除了安胎药，可是只能吃下你做的东西？你若是不如实回答，本宫要你人头落地！”
李裴皱眉，不明白独孤媛突然发难的原因，但依旧实话实说，“奴才原本在皇上身边做事，因着皇后娘娘怀有身孕，胃口不好，皇上担心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便差遣奴才为娘娘做膳食。这些日子以来，娘娘的饮食都是奴才做的。”
“本宫再问你，你做这些的时候，可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他人只手？你可要如实回答！”
“是奴才亲自做的，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李琼琚听到这里，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冲着他们来了。望了一眼皇后，却发现皇后的精神萎靡，脸色苍白，不像是很舒服的样子。
李琼琚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这就是了。”独孤媛点头，随即转头看向一旁脸色越发难看的赵璃，“皇上，您也听见了，这可不是臣妾造谣做假，这可是李裴亲口说的。皇后这些时日的饮食皆尽是李裴准备的，既然他从来不曾假借他人只手，那么皇后此次小产的罪魁祸首，必定就是李裴。”
话音一落，李琼琚震惊地抬眸，不可置信地将视线停留在皇后身上。
难怪皇后的脸色这么难看。
李裴也是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头朝一句话不说的赵璃开口辩解，“皇上，奴才没有害皇后娘娘。奴才至今都还不知道娘娘小产。皇上，明鉴啊！”
“皇上，皇后娘娘。”李琼琚提起裙摆跪在李裴身边，眼眸盯着皇后，言辞恳切，“娘娘，我相信我爹爹，我爹一生忠心皇室，从来没有对谁起过杀心，又怎么可能下手害娘娘？”
“哼，你从小在皇后娘娘身边长大，自然是明白皇后娘娘的为人，娘娘素来宅心仁厚，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你和你父亲害死了皇后娘娘的孩子，害死了皇上的孩子，现在还敢卖弄人情，求皇后相信你？李琼琚，你真是打得好算盘。”
“贵妃娘娘为何一口咬定就是我和父亲害死了皇后娘娘？”李琼琚深吸一口气，那天我虽是一早进宫，可是不多时身边的丫鬟便来寻我，我根本没有插手谋害皇后娘娘的事情。而我父亲一直忠厚老实，对谁都是乐呵呵的。贵妃娘娘是有什么证据得出我和我父亲是凶手？”
说到这里，李琼琚顿了一下，目光盯着独孤媛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问道，“贵妃娘娘这般笃定，难道，贵妃对这件事情十分熟悉，或者根本就是娘娘您做的，贼喊捉贼？”
独孤媛面色一变，没想到李琼琚如今这样伶牙俐齿，竟三言两语道出了事实。
“贵妃娘娘不说话，难道是心虚了？”李琼琚步步紧逼。
见皇帝和皇后狐疑的目光打量过来，独孤媛深吸一口气，冷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做个民间厨子还真是委屈你了。你这么好的口才怎么不去说书呢？”
“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自然不用贵妃娘娘操心。不过贵妃娘娘一口咬定您说的就是真相，可有证据？”李琼琚说完，瞥了赵璃一眼，复又说道，“我父亲忠厚老实，不太会说话，可是贵妃娘娘若是一定要欺负老实人，我们也无可奈何，毕竟您是娘娘。可是，若是将事实恶意篡改，污蔑到我父亲头上，就不怕寒了忠臣的心？”
独孤媛一噎。
赵璃闻言微微皱眉，警示般睨了独孤媛一眼。
独孤媛面色一僵，心中颇有些委屈，见李琼琚步步紧逼，心中暗恨，面上却是面不改色，“你要证据？那好，本宫就给你证据。”
“来人！”
很快，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小太监快速走进来。那小太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腿一软，还不能身后的侍卫动手，便径直跪了下去。
“抬起头来，好好看看你身边的人，你可认得他？”
那小太监颤颤巍巍地转头，待见到李裴后，眼里闪过一抹惊惧，随即拉住李裴呼喊道，“李大人，李大人，你要救我呀！你要救我呀！”
赵璃皱眉，抬手示意侍卫拉住情绪失控的小太监，沉着脸，对那小太监问道，“你让李裴救你，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李裴？你和他什么关系？又与皇后小产一事有什么关联？”
“奴才……奴才……”
“你可要想清楚了，好好回答，可千万别因为你一个人牵累了其他人，招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不定皇上还能够饶你的家人一命，可若是你敢作伪证，皇上定要斩你九族。”
独孤媛状似不经意地抬手抚了抚鬓边毫无差错的发丝，宽大的粉色宫装袖口滑落下一截，露出一小段葱白的皓腕。
肌肤细腻软滑，窗扉外的阳光照进来，更显得白皙耀眼。
不过此时小太监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那令人想入非非的雪肤玉肌上，反而死死的盯着某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脸色陡然间灰败。
好半晌，才听他干哑着嗓子，出口声音沙哑的不行，“奴才全都招了。这件事，是愉妃娘娘指示小人做的，至于下药之人，则是李裴大人。为的就是为了让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无法平安降落。”
李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