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祝熙雯的算计
翌日清晨,陆家别墅。
杜佑怡慵懒地走下楼,来到餐厅。巨大的桌子上摆放了几份精致的早餐。当看清楚粥是瘦肉粥,杜佑怡敏感地皱起眉头,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每一样小菜,每一张面饼。
“张嫂,张嫂!”
保姆张嫂慌张地走了过来。
“大小姐!”
不等杜佑怡训斥和盘问,一个女人带着围裙从厨房走来,女人端着一个装了三明治的盘子。
“这是我为你做的三明治!”
杜佑怡不去理会女人,只严厉地看着张嫂。
“张嫂,做早饭的活儿你做不了吗?还需要别人帮忙吗?”
“大小姐,是,是——”张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我要做早饭的,不要责备张嫂。这次去西欧太久,就想着给孩子们做点儿早餐。”女人说。
杜佑怡挑衅地看着女人,冷声道:“温阿姨,出国不辛苦吗?是夜里几点的飞机啊?”
话音刚落,一声咳嗽响起,众人抬头望去,陆振华走了过来。
“佑怡,不要这样和你温阿姨说话。我说过,这里就是她的家,她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我陆振华就是温绍仪的男人。”
杜佑怡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绍仪,不辛苦吗?夜里回来,还要早起做早餐,今后,不要再给孩子们准备早餐了,他们都大了。”陆振华说。
“除了给孩子们做做早餐,我想不到还能为他们做什么。”温绍仪说。
“欧洲的事情都办完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急促?”
“制香世家阮家举办的世界级香氛大赛就要召开了,所以我回来了。怎么说,我们陆氏集团下属香氛企业十多家,而我又是香氛事业部的。这样的盛会,我怎么说都要出席才是。”温绍仪说。
“我们陆氏派出代表参赛,以示对阮家的尊重就可以了,本也没有想过拿什么名次。你也知道这些年香氛企业乱象很多,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口水战也非常多。这样的乱局,我们陆家还是保持沉默的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陆振华摇头道。
“我听说明宇找了一个女孩代表我们陆家参赛,女孩叫做余笙。”温绍仪若有所思地说。
“余笙?陌生的名字,总之是新人就好。阮家老太太不是多次说过,举办香氛大赛的目的是为了让香氛事业后继有人吗?给新人展示的机会吗?”
陆振华从身后抱住温绍仪。
“你回来了,这个家才像个家。”
……
达可明大酒店。
陆明宇在一堆器械中间走来走去,两道剑眉凌厉地朝后飞去。众人不敢去看陆明宇的眼睛。做为陆氏集团的继承人,陆明宇给众人的感觉太意外。他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霸道阴狠,也没有人们谈论的那么花心,当然也不是柔弱不堪一击。就像邻居家的大男孩,阳光,开朗。就像常见的上班族一样,做事认真负责。但每当这个阳光大男孩陷入沉思时,人们都会情不自禁地有一种畏惧感。
“只要是余笙需要的,我们都要尽全力去提供,不仅仅是生产设备。在人力,物力上,我们要做好保障。”陆明宇说。
杜佑怡走了进来,冷声道:“好了,你们都散了吧,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大姐!”还没有讲完的陆明宇有些不满。
呵呵,杜佑怡冷笑几声。
“你还真够认真的,没有一个人相信那妮子会在大赛上取得什么名次。我们陆家也不过是应景,走个过场,陪着那老太太乐呵乐呵。香氛企业的老板们,名人们一次聚会而已。”
打了一个响指,杜佑怡继续道:“事实上,一个没有上过大学的女子,一个从没有正式工作过的兼职工,去参加这样的大赛就是去出丑的。我之所以同意你的请求,让她代表陆氏去参加大赛,也是为了唤醒你,让你真正的看清楚什么是商场,商场如战场,是不讲同情心的。”
“大姐!”陆明宇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一个男人站在房间外,看到陆明宇出来,男人本能地低头,仿佛是怕陆明宇看清楚自己的长相似的。
当陆明宇彻底消失,男人走进了房间。厚厚一叠照片和资料被双手递送给杜佑怡。
“大小姐,这些就是少爷这些天的活动。”
杜佑怡快速地翻看着。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盯紧了我们陆家的这位少爷就好。给我盯紧了,如果有一件事情没有盯牢,没有向我汇报,你就辞职吧。我不会白用你,工资之外,我会给你额外的高额报酬。”
男人躬身退出了房间。
……
格尔酒吧。
祝熙雯将一张银行卡推到一个男人的面前,男人被两个妖娆的女人缠绕着。男人四五十岁的模样,络腮胡。一双大眼一片血红。
“这是三十万块,事成之后,还有七十万进账。”
男人把玩着银行卡,呵呵冷笑道:“祝大小姐,你也知道那是世界级的大赛,阮家能多年举办这个级别的大赛,早已经培训了强有力的安保。而你让我设计刁难那个小姑娘,而且要有轰动效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难度有多大?”
“如果没有难度,我还需要找你德子吗?我可是听说你德子有不少的案底……”祝熙雯话里有话地说。
德子抓起酒杯,仰头喝下。
啪!酒杯被重重放下。
“好,你这忙啊,我帮了。但是这后续的七十万,你可不能食言。”
一张照片被祝熙雯摸出,照片被推到德子面前。
“放心吧。戏耍这样一条小鱼儿,你德子有的是法子。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好,让她出丑!”
“让她出丑!”德子抓起照片。
……
阮安之抬头望着来人,随着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各路记者和媒体人越来越多的聚集在阮家。除了收到邀请函的被安排了住宿,绝大部分记者和媒体人要自理食宿。尽管阮家有能力容纳下所有媒体人,但出于安保的考虑,只有大赛的那几天才能放进去所有媒体人,其他时间只接纳接到邀请函的。
“我们是来采访项诗茵的,就请您开方便之门,让我们见见她吧。”几个小报记者恳求道。
一个管事儿的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阮安之的身边低语了几句。
阮安之点点头,道:“好吧,既然项诗茵小姐接受你们的采访,你们就去她下榻的地方吧。但限定时间一个小时。”
“多谢,多谢!”为首的记者说。
众人跟随那个管事儿的朝项诗茵所住的别墅走去。有人靠近阮安之,低声道:“总经理,为什么这些媒体人给人感觉怪怪的?还有项诗茵小姐也是,说不清楚为什么,总感觉今年不寻常。”
阮安之眯眼道:“再怪能怪到哪去,在咱们的地界。”
“也是,总经理教训的是。”那人说。
阮安之站起身来,朝保安们的监控室走去。百多个保安见阮安之走来,纷纷站直了腰身。数百个监控画面占据了监控室两面墙壁。刚才的那十几个记者正朝项诗茵下榻的别墅走去。
阮安之像鹰一样的双眼扫视着每一幅画面,渐渐的视线落在一幅画面上。
“这是代表陆氏集团香氛事业部的女子,叫余笙。”有人说。
阮安之死死地盯着画面中的余笙。这是怎么样一个女子?一大早回到了墓园,将大量的瓶瓶罐罐和各种器材运到了这里。她不是代表陆氏的吗?她不是芬兰在云海市设厂的厂子的职工吗?参加这样的赛事,怎么会没有助理?每一家参加赛事的都会派一个小小的代表团的,陆氏不会只让这样一个丫头出席吧?连代表团也没有?
忽然,阮安之打了一个冷颤。像,这个叫做余笙的丫头太像一个人了。
“总经理,您怎么了?”有人问。
阮安之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遥望阮家大宅的最西侧,阮安之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
“祭祀大少爷的东西都早早准备好了。”有人连忙说。
“好,好,准备好了就好。”似乎有些头晕的阮安之朝自己的住处跌跌撞撞地走去。百多名保安的心沉了。大火,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夺去了大少爷昆琦的生命。也是从那个时候,阮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世界级的香氛大赛。
如果大少爷昆琦没有离世,阮家的产业怎么也不会落在阮安之的手上。无论如何他是一个抱养子,在血缘上和阮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阮家大宅的东侧是一排排独栋四合院落,其中一个院落住着阮家的实际掌门人——老太太段沐卉。
阮家这艘大船要开向哪里,谁又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