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除僵尸
这一跪，跪得黄悟发起愣来，问着众人，“你们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苏地的尊主了。”
那萧玉山便高声说着：“我天照庄……我天照庄后有僵尸祸害，这两三年来食百兽，吃人髓，为非作歹，实在是苏地一大祸害！先生既然能知其真相，必定能为我天照庄除此妖兽！还我天照庄、还苏地一片安宁！求先生出手相助！”
说罢双手抱拳，跪在地上眼神灼灼看着黄悟，期盼黄悟一个点头。
黄悟皱眉道：“你天照庄有僵尸关我什么事？我比你还怕那个僵尸呢！我这条命是长生熬了自己的肉一口一口喂我喝汤才存下来的，我不去！长生说我的命可是宝贵得很的，我不去！”
萧玉山闻言，面上有一丝喜色，敬佩且笃定道：“先生果然是有法子的，只是不愿意罢了！先生想要什么？只要我天照庄有，不管是什么，我天照庄都愿意付这个酬劳！”`
黄悟仍旧在那处嘟嘟囔囔的，说着自己性命如何宝贵云云，并且有些在这间屋里头待不住了的样子，急急躁躁地想要走。
恰那时候，苏涣低头，见得跪在地上的小庄仆悄悄伸手扯了一扯黄悟的衣摆。
黄悟立即低头看他，并蹲下身去，“做什么？”
苏涣离那小庄仆有个两三步的距离，明明白白看得那小庄仆瞬间皱了眉，明明白白有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又立即平复回去了，抬了头的时候，换上了一个笑脸，讨好笑道：“后山的僵尸吃人，可是可怕得很的，我也怕，但若这僵尸没了，这苏地就能太平了。咱们庄主也说了，要是能将这僵尸除去了，还能给您银子……”
话未竟，不说了，细长的眼大睁着看着黄悟，眼中星星碎碎的都是见钱眼开的光，惹得那黄悟立即恍然大悟起来，“噢！是给钱的啊！给多少钱啊？”
后一句，抬头问的萧玉山。
萧玉山面上有一瞬间汗颜，“这……这……端看先生想要多少钱吧。”
那黄悟就立即又低下头来，问跪在地上的小庄仆，“你说，咱们要多少钱合适？”
那小庄仆咬着下唇，极力想撇开黄悟认得他的目光，一副二人不认得的样子，故意大惊小怪又大惊失色道：“哎呀！神仙先生怎么问我？我一个小小庄仆，怎么懂得这些事情？！”
黄悟听他这话，愣了一下， 立即就恍然大悟了，啐了那小庄仆一下，高声道：“嗐！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我跟你又不认识！”
这后一句，倒是有些故意的模样，更高声强调了些。
但黄悟站起身来，独自想了半晌，好似还是想不得一个想要的价钱来，期间低头看了跪在脚边的小庄仆几次，面色有些抑郁，又有些倔强，好似拉不下脸来再问那小庄仆，再纠结了半晌，还是一副壮士扼腕一般再蹲下来，推了一推那小庄仆的肩膀，讨好似的问道：“你就说嘛，说说看，咱们得要多少钱合适？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么？”
那小庄仆将额头贴到地上去，也不知道是因为怕还是因为无语。
二人之间的流动，萧玉山抱拳垂首在那侧，只当是疯癫的算命先生依赖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庄仆。黄悟是个疯癫人么，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的。因此也没多做他想，也没多看二人。
但苏涣却将他二人的往来看得一清二楚，看着那小庄仆悄声说着一万金，又跟黄悟比了一个食指，觉得此情此景有些滑稽，便勾一勾唇，轻轻笑了一声。
旁人离得都远，也都好端端跪着，没听见。但那小庄仆听着了苏涣这声轻笑，贴在地上的额立即略抬了起来，侧头看着苏涣，细长的眼睛盯了苏涣一眼，无声地说了一句“闭嘴”。
苏涣看他明明白白又翻了一个白眼，跟方才他才进屋的时候翻的白眼一样，那会儿也是无声说了一句“草包”，这会儿倒是一个“闭嘴”了。
苏涣忍了笑，听着黄悟高高兴兴地报了个价。
“一百两！”
苏涣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开来，得了扶额摇头的小庄仆的横一眼。
“一……一百两？”萧玉山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问道。
黄悟又低头去看那小庄仆。
那小庄仆立即跳起身来，“哎呦哎呦”地叫了几声，去扶黄悟坐回太师椅上，笑着说着：“一百两金就一百两金，神仙先生侠义心肠，此次出手，必定能将那僵尸斩尽杀绝！”
黄悟愣愣看着小庄仆，低声嘟囔道：“嗯？不是一百两银子么？怎的又变成一百……”
没说完，遭小庄仆拧了一下手臂，吃了个痛，不说了，但是这次倒是懂事，忍了疼没发作，过了一会儿，又跟萧玉山道：“如果要捉那个僵尸，我得要在这儿住几天，你这儿有没有多余的房间啊？我住哪儿？”
萧玉山高高兴兴的，立即有礼道：“有的，有的，先生想住哪儿都行的。先生是贵客……那就住在秀……”
“我住离后山近的吧。”黄悟有些不耐烦萧玉山似的，立刻打断了，自己掐了手指算了算，“嗯……西侧可以，西侧可有什么住的地方？你这儿西侧，是不是有个背靠后山的宅子？”
天照庄西侧，背靠后山，那就是……萧三住的宅子陶陶居了。
萧玉山面上有汗颜，“这……有是有，就是舍妹在南的宅子，叫陶陶居。只是荒废多年了……先生不若选别的地方……”
黄悟不耐烦摆一摆手，“不用，不用，就住哪儿吧。离得近，也方便些。”
萧玉山便只好应下了，吩咐人立即去打扫收拾，但连管事都是面露难色，隐晦说着陶陶居闹鬼的事情。
黄悟一听陶陶居闹鬼，来了兴致，“那可倒好，一并收拾了。只是，还需要一个东西。”
萧玉山便道：“还需要什么，先生尽管吩咐，玉山力所能及之处必定全力奉上！”
黄悟点了一点自己的手指头，算了一卦，一指那苏涣：
“得要一块长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