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做贼
虽然楚巧莲这是明摆着要整我，但是我还接下了这个差事。
没办法，要赚钱，先低头。
毕竟，我只有半年不到的中介经验，再加上学历是我的一大短板，去了其他公司，人家未必肯要，就算要了，只是当新人使唤，这对我来说太不划算了。
楚巧莲看着我欣然接受，不由地动了动眉头，这个情况应该在她意料之外。
之前关于这个店，我有过两类人（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划分，现在，我要重新划分一下，也是两类人，就是我和其他人。
10年上半年，淡季也和往年旺季差不多，很多人来店里找房子，所以，其他人是打开门，等着生意找上门，而我呢，则在一个卑微的小角落里打着电话。
“喂，对不起，打扰您了，是某某先生（女士）吗？我是XX地产的置业顾问许小海，请问您最近有购房需求么？”
……
第一天做专职电话销售，心里很受伤，差点自闭了，热脸去贴冷屁股不可怕，可怕的是以此为职业。
第二天做专职电话销售，我喉咙肿了，而且扁桃体也发了炎。
第三天，呵呵，我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
而楚巧莲给我的那本厚厚的客户资料，我才打了不到四分之一。
当时我还奇怪，怎么这本客户资料的电话销售成功率如此之低，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为什么。
那天，大概是我做专职电话销售一个星期后吧，我去厕所蹲坑，顺带抽只烟放空一下自己。
这时，有两个人进来嘘嘘，虽然我在小隔间里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听声音，就知道是店的两个同事。
具体名字，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不妨就叫他们张三和李四吧。
张三说道，“你说，许小海这个傻逼也真是挺能坚持的，楚姐明显是故意整他，他难道看不出来么？一天天在那儿打电话，没见做成一单，不过，这也挺奇怪哈，虽然电话销售成功率很低，但按说现在行情这么好，不至于这么惨吧？”
李四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个哪里是什么客户信息花名册？那是在网上买的个人信息包，这单还是我帮着楚姐下的，你想呀，网上个人信息包都不知道是在哪里东拼西凑的，呵呵，要想那里面有真正想买房的客户，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我当时一听，恨不得提上裤子出来骂娘。
但是，然后我忍住了，因为李四接下来的一句话对我太关键了，他说，“楚姐有个优质客户表，就在她的电脑里，要是能把那个拿到走的话，估计一个月谈成几个大单都有可能。”
这时，我的脑子开始出现了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划。
后面几天，我打电话的节奏和频率明显变慢了，任何人在耕一块注定长不出庄稼的荒地，任谁也不会拼命的。
当然，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就是把楚巧莲的优质客户资料搞到手。
这天上午，楚巧莲带着她手上的几员大将都去一个新开的楼盘踩点了，只有我和小丽在。
而刚好有人过来咨询租房，小丽连忙迎了上去。
她现在还是张宇的学徒，所以，这种单独接触客户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介绍得格外卖力。
我就趁着小丽不在偷偷地溜进了楚巧莲的办公室，打开了她的电脑。
其实，当我看到楚巧莲的电脑需要输入开机密码的时候，我当时是挺绝望的。
妈的，我对那个女人知之甚少，怎么会知道开机密码是多少？
于是，所幸赌一下运气，直接输入六个８，结果不对。
接着我又输入了六个６，结果还是不对。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小海，你在做什么？”
原来我刚刚太聚精会神了，根本没有留意到小丽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妹子，你想吓死我呀？”我强装淡定地说道，但是心里却砰砰的跳得厉害。
小丽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说道，“这个店里没有都可以叫我小妹，就是你不行，咱们到底谁大，你心里没点数？怎么说，我也是正儿八经大专毕业才出来混的好么？”
“好好好，你是丽姐，你大还不行么？”说着我就要关掉楚巧莲的电脑。
这个时候，小丽的手却拦住了我，然后说道，“不许关，你还没说你刚刚在干啥呢？别想浑水摸鱼。”
小丽老家是美丽的大武汉，所以，她的性格想必大家也应该想得到吧？
就是泼辣，眼里不容沙子。
我心里发虚，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哦，刚刚巧莲姐有个文件没有打印，所以，她让我找出来发个电子邮件给她。”
“你说的是真的？”小丽眼光锐利地反问道。
“哎呀，肯定是真的啦，不过，她刚刚电话里没有和我说她的电脑里有密码呀，真是！”我假装很懊恼地说道，“我这给她发个信息问问她。”
小丽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发信息多麻烦，要不我帮打个电话问问她？”
我看她真的要拨通楚巧莲的电话，吓得我连忙按住她的手机。
“就你那点小伎俩还能瞒得过我？女人天生就对男人的谎言高度敏感。”小丽得意地说道，“你还不说实话？”
我有些沮丧，但是感觉自己第一次做贼就特么被抓，真是有点窝火。
于是，我不顾小丽的阻扰，关了楚巧莲的电脑，然后说道，“我可以跟你说实话，但是，不想在这儿，我们一起去外面透口气吧。”
小丽一愣，不过很快也随着我出来了。
我抽出一根烟，上下打量了小丽很久，之前心里一直装着红姐，却没有发现小丽的样子挺娇俏的，虽然不是那种性感的样子，但是也挺养眼的。
“喂，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有话还不快说？”小丽有些害羞地说道。
“小丽姐，楚店长他们最近在整我，这个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吧？”我没有绕圈子，索性直接了当地说道，“她给我的那个通讯录根本不是潜在客户信息，而是从淘宝上买来的，目的就是让我既累死，又没有业绩，最后让我灰头土脸的滚蛋。”
小丽也不傻，这么明显的事她能看不出来？
“那，这和你偷偷打开楚店长的电脑有什么关系呀？”小丽不理解地说道。
我看了看她，然后坚定地说道，“因为我知道她手上有一副优质的潜在客户信息表，而这表就在她的电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