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用勉强
季曜自然看得出林默努力想要发出声音来，但是却又实在没有办法。季曜开口道：“好了，不要勉强自己了，先休息吧。我已经和你们班的老师说明过情况了。不过你的老师非常重视你，所以一定要过来看看你。我也和他说了你不能说话的情况，所以他就只是给你批了假，也不来给你增添压力了。”季曜顿了顿，继续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一定会保密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林默不要有压力。
林默自然感觉的到季曜冷面下的温柔，他借着点头的姿势，悄悄地笑了。这是好的开始，至少他和季曜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一切都朝着好的地方发展，想到这儿，林默就憋不住自己的开心。
“你先休息吧。”季曜觉得，在这样不说话的空间里，着实有些尴尬了。自己还在曾经自己误会很深的人的旁边。于是就想先出去一下。但是没有想到，却被林默一把拽住了袖口。
林默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他的眼睛就不断的在为他传达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季曜也读懂了，这是在问他要去做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呢。
“我去给你买份吃的。你本来就身体虚弱，血糖也不够，不吃东西的话身体肯定受不了一会儿又要晕。”季曜虽然还是酷酷的说，但还是掩不住语气里的担心。
“谢谢你啊。”林默用眼睛对季曜表达自己的谢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眼波流转，看的季曜心像被羽毛给拂过似的。只是硬邦邦的回了一句道：“不用谢。”，就转身离开了。
林默独自一个人呆在病房里，但是他今天的心情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和自己倾慕了那么多年的人一起，单独呆在了一起那么长的时间，谁会不开心呢，没有人能够不开心的。现在的他心情好的犹如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一般。
至于张赢，他现在实在不是很想想起这个人，季曜走之前还拿iPad默不作声地给林默调出来了一个视频，担心他一个人会太无聊了。季曜的温柔，就是要这样无时无刻的在季曜的身边才能体会到，过去的林默一直只是有冰冷的照片和资料来了解这个人，但是那个时候，他就从那些冷冰冰的资料里窥见了这个人的温暖，所以他贪恋，然后喜欢上。现在林默真真正正的到了季曜的身边，更加直面，更加近距离的体会到了季曜的温暖，更加的离不开了。
林默想自己一辈子的劫恐怕就是这个男生，这个自己可望不可及的星星。自己仿佛弱小的，在阴暗里生活着的，窥见了一丝从上方透进来的光，所以拼命地追寻。林默自然知道光不会为了任何事物停留。但他还是要拼尽全力一试，把这束光留在自己的生命里。
“老板，要一份皮蛋瘦肉粥和肉包子，白煮蛋也来两个。”季曜点完付了钱，告知了老板一声，就到一旁等待去了。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季曜打开了自己的车里的暗格，里面装了一个电子烟。年少无知故意气父母的时候，季曜学会了吸烟，甚至是在家里，当着二老的面就把脚一搭在了茶几上，吞云吐雾。然后，肯定免不了一顿大吵，只是父母顾及自己的身体，从来不敢伤害自己。但是那时候的思想太畸形，于是就会不停的试探他们的底线，他们就像是没有底线一样，那一次自己这样做，他们甚至都没有打骂自己，只是好像一下子就累了，两个人都不太有什么精神，父亲说的一句话，季曜到现在都印象深刻，父亲对季曜道：“我不会再管你做什么了。只是你要记住，你不能伤害到自己，也不能伤害别人。”这句话说完，父亲就上楼了，那时候，季曜才发现，在自己印象里顶天立地魁梧的爸爸，已经有那么一些佝偻了。
也是那一次之后，季曜彻底从自己的叛逆里醒过神来，他不会再去故意的伤害自己，他已经能够理解父母对于自己的一片苦心。但是他也不是全都听，像是打拳击什么的，他依然该打就打。兴趣爱好嘛，人活在世上，生命固然是重要的，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活下去，又有着什么意义呢。不过他已经学会平衡，平衡父母的担心和自己的需求，所以父母这些年倒是少有干涉自己决定的，除了在打拳击这件事情上。
季曜坐在车里，点燃了电子烟。烟雾袅袅，都是薄荷的清香，没有丝毫烟草的味道。季曜因为它已经把烟戒的差不多了。抽烟真的不是什么好习惯，自己以前就因为不爱惜，嗓子都差点给自己作没了，季曜只庆幸自己是及时止损，否则的话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抽完一支电子烟，季曜想着这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于是收拾了收拾，就下车了。现在的季曜就像一颗行走的薄荷糖，人间杀气没有商量，太过于清凉了。
一路带风的，季曜就回到了自己刚刚买粥的店铺，老板看见他来，就将打包好的粥和茶叶双手递给了季曜。季曜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就转身走了。
季曜是走着回到林默的病房的，他也想着这样的话粥还能凉一凉，说不定一会儿拿回病房林默就能直接喝了。现在的他，对于林默的情绪是很愧疚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季曜总会不自觉的把自己之前的行为和之前父母们不分青红皂白先怪自己一通的时候联系在一起。他很懂的那样的感受，更何况之前林默对自己表白的时候，自己还说过那样的话，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挺混蛋的，更加抱歉了，所以想尽力的多照顾林默一些。
虽然也想凉一凉粥，但是担心林默会饿，所以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往林默的病房赶去，身子太虚，季曜都担心林默会不会等到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