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基地
“既然两位都是异能者,相比普通人来说肯定能进入基地了,去基地也肯定需要加入一个队伍做任务,这样贡献点涨的快,还容易得到晶核。两位看,我们队伍如何?”
汪思源开门见山的询问,没想到换来的是二脸懵逼。
“什么?”钟巧掏掏耳朵,什么任务?什么贡献点?晶核真的用作货币了吗?
程寒雨捏着指尖,明白了几分,各大基地原来已经开始有基础的体系了吗?
“两位,以前都没有加入过基地吗?”
汪思源快要石化了,原来这两位从来没有加入过基地,一直都是在外独自生存吗?这样的化,两人的生存能力和战斗力要重新评估了。
钟巧看程寒雨没有回答的意思,自觉把话头接了过去:“我们之前也加入过一个小队,但是因为之前的丧尸潮,我们...”她不愿再去回想那种地狱般的场景,绞着指头停住了声音,程寒雨就坐在她旁边,目光毫无焦距,空荡荡地盯着一块神游天外。
汪思源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题:“那两位就更需要加入我们队伍了,我们队有超帅气的小哥哥和保姆队长-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贴身不是,贴心的指导和帮助,让你们可以安全地熟悉过渡基地生活。”
汪队长此时的表情就像是推销自己卖不出去的产品那样,再加上旁边睛光闪闪的队员们,钟巧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屁股,下意识道:“我考虑考虑。”
汪队长身体前倾,还想乘胜追击,为自己的光棍队争取两个女性队员来,程寒雨伸手微微拦了一下,“汪队长,请问基地也收异能者,我是说,类似官方这样的。”
程寒雨这话没头没尾的,亏得汪思源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基地每天都会颁布任务在大厅上,然后召集特定的人才维持基地运转。”
“嗯,”程寒雨点头,声音清冷严肃,“我愿意当一名光荣的基地注水工。”
钟巧紧接着说:“我愿意当一名光荣的基地照明工。”
于是汪队长经历了第二次大无语事件,但看着两个如出一辙的坚持的神色,耿了耿,说道:“好吧,等你们到基地后再说吧。”
一路上钟巧还生怕又出现什么八爪怪丧尸潮事件,但其实这趟行程十分顺利,本来搜救队的任务已经进入尾声,救她们只是顺手拿点贡献点,没过两天,她们就看到恢弘坚固的基地防护墙了。
基地门前几辆军用大卡车停驻着等待检查,她们这辆也过去排队,车的两旁,还有乌泱泱的人头,全是最近想来基地居住的人。
汪队长看了眼下方的人群,笑着对程钟二人解释道:“基地毕竟不是做慈善,异能者当然可以无条件加入基地,但是普通人想要进入基地除了必不可少的检查之外还得上交一定资源或者晶核证明自己有独自存活的能力。”
“当然,有一种情况是例外拉。”汪思源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不过程寒雨和钟巧都没有问是什么情况,因为她们已经看到了:
衣不蔽体的女人们,拉扯着往来车队的男人们,想要从中寻找“顾客”,一般交易结束后她们都能得到一些食物,运气好点可能让某位喜欢到带自己进去。
那些刚做经历过生死火气还没下去的男人们往往会从中选一个看顺眼的发泄火气,被选中者不会露出得意的神色,没被选上的也不会嫉妒,那些女人眼中,都有深入眼底的麻木,忧愁,只是为了下一顿没有着落而已。
“怎么就...这样了呢?”钟巧捂住嘴,喃喃自语,眼里满是迷茫不忍。
她虽然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末日对于女性真的是太不公了,男女的天然差距让女性在面对丧尸是显得那样无力。
“唉,谁让她们运气不好没有异能呢,这就是世道啊。”旁边汪思源感慨了一句。
程寒雨看着钟巧瞬间通红的眼眶,淡声说道:“这种情况不会太久的。她们会被接入基地的。”如果运气好死的晚的话。
钟巧立马将头转头看向程寒雨,汪思源也饶有兴趣地等着下文。
程寒雨看着下方,仿佛注视众生悲苦的菩萨:“因为我们是一个种族,种族是需要繁衍的。”
钟巧恍然大悟,汪思源也拊掌称赞道:“小姐果然好见地。”
喂喂喂,这不是大家都能想到的吗,我只是提前说出口罢了。
程菩萨一脸尴尬地看着这两人,好在钟巧这个无厘头的家伙又纠结上别的东西了:“你们这些男人啊,看到程寒雨这种漂亮的就称小姐,叫我就叫小姑娘,男人,呵。”
好吧,这下轮到汪队长尴尬地直抠手指,好在谈话间已经轮到她们检查,驻守在基地门口的人员确认程寒雨和钟巧两人都有异能后就放她们进去了,突然门口出现了一阵骚动,程寒雨还没来的及拉住钟巧就被暴走的人群冲散开来。
“干什么干什么?”
维护秩序的卫队很快就来了,他们整齐划一地朝暴乱者释放异能,也不管其中是否有无辜者,那些释放出去的异能如同死神镰刀一般收割者同类的生命,程寒雨看了一眼其中,发现没有钟巧后,没有久待,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基地不知道经历过丧尸没有,反正内部看上去挺和谐的,每个人脚步匆忙的。程寒雨站在大街上茫然地看向四周,静静观察片刻,抬脚就向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走去。
任务大厅,顾名思义就是基地发布任务的地方,基地里异能小队想要提升贡献点和获得晶核都需要通过做任务获得。
像程寒雨这种一看就是新手待宰的肥羊,没一会就有人前来搭讪。
来人是个板栗头,中间圆两头扁,活像人用力挤过似的,嘴角一颗长毛痣,笑起来活灵活现的喜庆。
程寒雨摸了摸眼角泪痣,开始怀疑自己的颜值。
“你是新来的吧,有异能吗?看这样子不会还没找到房子住吧。”
他到机灵,上来就将自己的底细掏了个干净,程寒雨也不在意,无欲无求地说了句:“是啊,怎么了。”
来人噎了一下,他之所以上来就将眼前这个女人的处境说出来,就是想引起她的恐慌,想之前那些小鬼一样,初出茅庐,一叫人看出底细来后就慌,然后或者强词夺理上来打人或者立马怂掉听从自己摆布,总之,就没见过这么无所谓的。
不过没有关系,板栗头重新扬起微笑,对更加油腻地说道:“小姐还不知道呢,我们基地和别的基地情况可不一样,你如果是新来的,还是得找个人带带,这样在基地才能顺顺利利活下去。”
板栗头暗示性很强,就是要程寒雨给他好处,他就不信了,这个他看着进基地的愣头青——一个刚进基地就有胆色来任务大厅,身上会没有晶核食物。
但,事实总是如此伤人,程寒雨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连之前的伙食都是蹭汪队长他们队的。
程寒雨没有理眼前这个妄图薅她羊毛的人,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个人能单枪匹马的上来薅羊毛,不是身上有底牌就是背后有团伙,能躲尽量躲,躲不过再打,毕竟暴露了实力少了张底牌引人注意,而且这种事情依照套路往往会打了小的引来大的,牵藤摸瓜似的拽上来一大把。
就是不知道任务大厅打架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程寒雨不欲惹是生非,岂料今天的板栗头五行缺打,见眼前这女人好坏不听,愣是不接他的话茬,脸色不禁阴沉下去,口中念叨:“小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将身上的晶核全部交出来,要不就加入我们,不然把你卖到暗街去,靠你这张脸应该能赚不少钱。”
程寒雨脸上的伤早已痊愈,但是一路风尘仆仆,加上她也不想太引人注意,此刻脸上抹上了些灰尘,没想到这板栗头眼睛倒挺尖,透过表象看骨相。
程寒雨歪歪头,不知道能不能在任务大厅打架,保险起见还是出去吧。
于是程寒雨开始后退,板栗头以为这虎了吧唧的家伙终于知道害怕想要逃跑了,不屑的往双手上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道:“小娘皮的总算知道害怕了,晚了!大家伙的追——”
任务大厅围观的人群中突然窜出几个人来,看着穷凶极恶的,跟着板栗头一块追了上去。
离任务大厅门口是不远了,但是眼看板栗头他们就要追了上来,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动用异能,程寒雨脚步一错,躲开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后将离得最近的板栗头用冰链捆住往外一甩,同时借助这股力道自己也轻盈地跳了出去。
开打。
后面追到人傻了眼,木楞楞地看着板栗头被那个看似纤细的女人按在地上暴打。
板栗头都快要哭了,是他不想还手吗?这小妞用链子将他捆得严严实实的,连异能都发不出来,怎么打?那帮憨批蠢货,也不知道来帮帮忙。
一般他们做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快,三分钟内将刚刚进入基地的菜鸟一个致命打击,等到巡逻小队来时该枪的也抢完了,他们有不伤人命,也不会破坏基地财产,加上是不是走动一下,上贡些什么,久而久之基地的巡逻小队都会对他们置之不理。
却没想到遇上程寒雨这么个硬茬子。
几个小弟对视几眼,纷纷抄起家伙什上前,程寒雨抛下鼻青脸肿的板栗头,也没跟这群人废话,直接全部捆起,结结实实的。
于是滑头小分队此刻惨遭滑铁卢,集体来了个对脸懵逼。
程寒雨拍拍手,从容地将一群人丢下,重新走进任务大厅,她刚刚已经看好了一个任务——给基地供水,看起来好极了。
程寒雨略过那些怪异的眼神和嘀嘀咕咕的话语,彬彬有礼走向前台,在机器上操作领取任务。
每天在Y区指定地点为基地供水两吨,连续一周,可获得贡献点500。
如果将贡献点也看成是一种货币种类的话,这个待遇听着还不错的样子。
程寒雨掰着指头数两吨水大概要花多少异能,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些骚动,紧接着一队穿着制服的人走来,她听见有人小声地说了句:“是巡逻员。”
周围吃瓜群众忽然吸了口气:vud,这个女人今天居然巡逻了,她不是一向都是出外勤的吗?这下那个美女要凉了,挨上这个老女人,没错也要给你挑三分错来。
一个高挑的女人站在程寒雨面前,不苟言笑地说:“你就是那个闹事的女人?”
程寒雨眉头微皱,她都已经在克制自己不在任务大厅打架了,怎么还是摊上事了。
“基地不能打架?”
“可以,”高个女人板着脸说道:“但是据我所知,你在任务大厅动用了异能。”
程寒雨咪了咪眼,看向女人身后,那里,板栗头他们正在阴险的笑着。
虽然他们也被押着不能动弹。
巡逻队中走出两个人,想要将手.铐戴在程寒雨手上。
程寒雨手指微曲,一点冰屑在指尖萦绕。
两方神情忽然紧绷起来,忽然间一个温和的声音自程寒雨身后响起。
“阿萱你在这?”
面前这个女人表情忽然柔和下来,“光霁你来了。”
光风霁月,这倒是个好名字,程寒雨心想,这个女人一定喜欢她身后的男人。她转过头去,眼神却钉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无疑男人有着一副很令人心动的皮囊,声音也很好听,温和起来像是要把人溺毙在他那双眼眸中,与魏初不同的是,他并非那种伪装的不过关似的将温和表现得软趴趴的像懦弱,这个男人是真正的矜贵优雅。
短短一瞬程寒雨脑子里想了很多,但她真正想说的是:这个男人好眼熟啊。
眼熟的像是那个年少时惶恐失措中梦到的少年,那个遗留在岁月中的青葱白月光,那个死死压在心底不敢向别人透露出半分的人,好像活生生的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