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买不起就滚
啥？不止屠金花，就连李柱和两个孩子都瞪大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一愣之后爆发出大笑。
“金花儿姐，这位可是丞相府的贵人，你可别慢待了！人家要人，你还不赶紧地白送了！”
说话的是不知何时来这看热闹的李元，嘴里磕着瓜子，一脸看好戏的轻蔑神情。
屠金花狠狠朝李元啐了一口：“你个破烂货滚远点！一身狐骚味，被脏了老娘的地方！”李元长年跟女子厮混，身上总沾着脂粉味儿，屠金花最是见不得他！
骂完李元，她又来骂苏珩：“哪来的小蹄子，敢在老娘跟前耍横。老娘在奴市混的时候，你还没成形呢！要买就给银子，买不起就滚！”
要不是看这丫头还有点子人味儿，她骂得更狠。
苏珩不恼不怒，抬手指了指左侧一个摊位上前凸后翘、风韵犹存的妩媚妇人：“我可以让你像她一样苗条，条件是这两人送给我，外加刚才那买主的消息。”
屠金花摊位上的奴隶比别家的精气神都好些，身上的伤也不多，看得出她没怎么打骂这些人。看到她一身的肥肉，苏珩想到一个挣钱的办法——减肥药。
长生戒的毒师前辈留下一种药丸，准确说是一种毒，能够极快地消耗脂肪，对人的身体没太大影响。用几颗药丸换两名奴隶和消息，说不定还会有意外之喜。
屠金花还没说话，被苏珩指着的妇人咯咯咯地娇笑起来：“哎呦，笑死奴家了。”
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肢，一手擦着眼角的泪：“屠金花，你就答应她吧。说不定她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你这两头母猪般的身材瘦个二两。免得你呀，三十四了也没人要啊哈哈哈……”
屠金花今年才二十四，这是咒她再过十年也嫁不出去呢！
身材和婚事是屠金花心里的痛。如今又被提起，肥硕的脸上一片羞怒。看苏珩的眼神已经现了厉色：“滚！要不然老娘将你打上奴印，卖到窑子里去！”
在这里，将一个常人打上奴印，略做些手脚转卖几次，不是奴籍也是了。有些黑心的人专门做这种勾当，来钱快。像屠金花这样只是嘴上威胁一下的，已经很少了。
李柱见此，急忙将苏珩挡在身后：“珩姑娘，算了吧，这两个人买了也没啥用，何必呢？”
地上的妇人也开口：“姑娘，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走吧。”
中年男子也道：“是啊。这些人没有良心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别把自己搭进去。”
苏珩既决定买这两人，就不会半途而废。她从长生戒里取出一枚丹药：“吃了这药，你可以瘦五斤左右，立刻见效。连服一个月，你就会像她一样。”
这下，屠金花倒是有些信了。事实上，是迫切想瘦的心促使她立刻想相信。自来奴市那天起，她就没想过还能嫁人。可这一身膘，她不想带到棺材里去：“你要是敢骗老娘，今天就别想走了！”
金三儿那骚娘们儿等着看她笑话呢，要是这药没用，她能笑自已一整年！那样的话，她不介意碰一碰那些脏事，将这个骗人的小丫头片子扔到奴隶堆里打几个滚儿！
苏珩将丹药递给她：“我没有必要骗你。你自己的体重自己清楚，吃了它去趟茅房，出来自见分晓。我的人留在这里，你先告诉我刚才的买主是哪个府邸的人。”
再不去追，那些人该走远了。
屠金花又不傻，当然不会同意：“不行！若是无用，我上哪去找你！”
“那你快些去！”
屠金花接过丹药，朝自己雇的几名手下使了眼色。三四个汉子就将苏珩四人看管起来。要是苏珩的药没用，她今天真的是别想走了。
人们好奇地围过来，都想看看是什么灵丹妙药，能让喝水都胖的屠金花立刻瘦下来。李柱一脸紧张，早知道他就再好好劝劝，不让珩姑娘自己来了。
刚买的两个孩子比李柱更紧张。如果这个新买主自身难保，他们又要继续被卖来卖去。下一次，或许就和这家人一样，被迫分开了。
那对夫妇从地上站了起来，先是拜谢了苏珩，才紧盯着屠金花消失的方向看。两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焦灼、期待。
屠金花上个茅房还被这么多人惦记着、看着，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苏珩可没有这样的担心，长生戒的药，效果只会比她说的好，不会差半分。
得了闲，她问两个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
李柱给苏珩解释：“珩姑娘，他们现在是你的人，名字得你起。这是规矩。”换了主子，就跟以前的一切一刀两断了，名字当然不能再用。
两个孩子疑惑地看着两人，名字不都是新主子起的吗？这位姐姐只是下人，恐怕没有给他们赐名的权利呢。
苏珩点点头：“那哥哥叫晨旭，妹妹叫晨曦吧。”
起两个带点希望的名字，给他们也给自己。
晨旭晨曦跪下谢恩，并拜见新主人。
四人的对话听在看客们耳中，引起一阵稀奇的议论。来奴市的大多是各个府邸的男仆、婆子、粗使丫鬟，年轻的女主子来买奴隶，不说从来没有，至少难得一见。
这女子既是主子，那定是个破落户家的孤女。但凡家里有个能动的婆子、仆人什么的，都不至于自己跑到奴市来，在这贱奴充斥的地方抛头露面。看她十两银子都出不起，家里不定穷成什么样。
奴市的人们，做着被人瞧不起的低贱工作，穿着打扮却是中上等的。像李元那般穿着绸缎衣服的人多不胜数，眼光也是毒辣得很。几句话的时间，就把苏珩的底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现在的她，可不就是个孤女么？
苏珩淡淡站着，任人评说，不见半点局促，仿佛被围观的不是她。
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屠金花终于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从茅房出来了。众人睁大了眼看去——腰还是米缸一样粗，那膀子那腿，那一身的横肉，半点没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