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子对决
“你还知道要回来?”许启祥的声言格外的冷，打在心上就如同腊月里的风吹到脸上，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许洐之就知道父亲生气了。
可是此刻的许洐之丝毫不畏惧，他已经做足了准备。
“不是您盼着我回来吗?”
许洐之的话里充满着挑衅的意味，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许启祥的脸色就如同锅底一般了。许洐之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大步向前走着，长臂一伸就拉开了许启祥面前的椅子，然后就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看着许洐之这个样子。许启祥愤怒极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我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我这个样子怎么了？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还是说您想让我成为什么样子？”
许启祥没有想到一向老实听话的儿子会这样和他说话，这还是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吗？一时间许启祥竟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父亲您想好我该是个什么样子了？”
看着这样的父亲许洐之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快感。从前他是不会也不敢这样同父亲说话的，可今天他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什么东西撑得满满的，可是那个东西还在不断的在继续往他的心里装。
这种感觉他形容不出了，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难受，难受的他好像什么事都做不了，他没办法思考，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可是刚刚的这番话，好像给了他一个出口，说出来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所以他还想在继续说下去。哪怕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轻易的说出口，这些话他不该就这样同父亲说。
这些话就像一根根针，就这么飞向了父亲，也许父亲会为此受伤，也许会刺破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也许会扎破父亲对自己的培养。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话不说就要把他压的喘不上气了，他只想发泄，至于后果，他没想那么多，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
很多人就是这样把最好的自己展示给了外人，却把一个充满戾气，尖锐不已的自己面向了家人，谁让他们可以无限度的包容自己呢？
话一出口便是覆水难收，可此时许洐之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有些话说出来真的是舒服。
可是他舒服了，许启祥就不舒服了。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儿子许启祥张大了嘴巴，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希望你是什么样子？我这么多年培养你，教育你，你不知道我希望你成什么样子？”
许启祥的语速不快，一字一顿，可是许洐之知道他的父亲是愤怒的。
“我知道您对我的期望，所以我这么多年哪一天不努力？我努力做到最好，就是为了成为您的骄傲！怎么现在我让您失望了？”
许洐之的话也不在尖锐了，反而此刻他是忧伤的，他藏不住失落也没能逃过许启祥的耳朵。
或许是感受到了儿子的失落，许启祥也慢慢的把自己的火气压了下来。
“是，你做的很好，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可你今天的所做所为确实是让我失望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你已经结婚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你就不该过多纠缠。”
许洐之听了父亲的话不禁笑出了声。
“不相干？那不是不相干的人，那是我的爱人。”
“你混账！”
许启祥气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手指着许洐之，一手扶着桌子。
“爱人？你知道什么是爱人？你现在结婚了，你的爱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明暖，那个韩蕊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和她有任何往来了！”
平复下去的火气好像一下子又燃烧了起来。许洐之怒极反笑，只是那笑里尽是凄惨。
“我做不到！顾明暖，是你们喜欢的，而我爱的从来都只有韩蕊。”
“你再说一遍，你个逆子！”
“我说我只爱韩蕊，那个顾明暖是你们喜欢的。啊，不对，顾明暖也不是你们喜欢的，你和妈根本就看不上她，喜欢她的就只有爷爷，为了讨好爷爷，你们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强迫我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你们真是好父母啊！”
“你”
“我什么？我是逆子！是我违背了自己的心，可现在我后悔了，你知道吗？韩蕊她自杀了，割腕，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韩蕊住院的事许启祥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儿子会为了这件事质问自己。此刻许洐之对韩蕊的愧疚许启祥是知道的，可是那有怎么样呢。如今他已经娶了顾明暖。老爷子那么喜欢顾明暖，是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可是所有人都不受这个委屈，难道让自己来受吗？
“是，我知道。那有如何？过后我们给她一笔钱，你就和她一刀两断吧。”
“我真没想到，这话是我敬爱的父亲说出来的，这就是您时常挂在嘴边的仁爱吗？原来命是可以换钱的啊！”
许洐之此刻的话充满了讥诮，言谈之中尽是不屑，那微微上挑的眼睛更是一下子就惹怒了许启祥。
就这样许启祥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洐之，仿佛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慢慢的许启祥一手撑着桌子，然后坐了下来。仔细的看着许洐之，仿佛不认识这个儿子一般。
许洐之也是无所畏惧，迎着许启祥的目光看了去。
一场父与子之间的交锋就这样展开了。
“你想怎么解决？”
“父亲想我怎么解决？我想和顾明暖离婚，然后和韩蕊结婚，您看好吗？”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肖子，你当婚姻是儿戏吗？”
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许洐之也不急也不慌，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也开口说道：“父亲可是冤枉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把婚姻当成过儿戏。”
许启祥听了这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多言。
许洐之见父亲只是一声冷哼，他也并未理睬，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原来从未让您失望，如今更加不会让您失望的。我既已同明暖结了婚就不会和她离婚让爷爷不高兴的。”
听了儿子的这番话，许启祥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你想怎么处理？”
“我只想和她好聚好散，纵使没有好结果，我也想过的心安。”
许启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只要你不做的过火，我是不会干涉的。”
许洐之看着父亲又笑了一下：“我怎么会做的过火呢？我是您的骄傲。这次不论怎么说，韩蕊也是为了我才会自杀的，我想去照顾她，直到她康复。”
听了这话许启祥的脸色变了变，头也稍低了一些，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父亲的脸色微变，许洐之立刻说道：“刚才妈已经打电话和我说明暖的朋友遇到了问题，这一段时间她都不能回来，所以我们只要瞒着爷爷就可以了。”
许启祥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的，虽然这么多年他都很听话，可骨子里是个有主意的，恐怕再让许洐之做什么让步也是不可能的了。
许启祥只得点了点头，“好吧，只是…”
“您放心好了，白天我会正常上班，只在晚上去。我更加会注意的，保证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行，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走吧，咱们去吃饭，下午你还要正常上班呢。”
“好，走吧，爸。”
就这样许启祥父子俩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起走出了门。如果曾秘书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