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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个人的婚礼,解不开的心结

书名:那些北漂的日子本章字数:1272

那之后的一年多里,尤利娅慢慢学会了和寂寞相处的方式。她努力工作,闲暇时学习、考试,回到家又置身于书本中,为书中人物又哭又笑。

两方老人则自领证不久便开始筹划孩子们的婚礼,并约定等来年H毕业,也就是5月份以各自的方式向众亲友宣布俩孩子的事情。

H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一个未成家的哥哥。按当地讲究,这种情况下最好不举办婚礼,第一以免打击长子,第二也避免亲友们的非议。对于这种要求,尤利娅倒也是无所谓的,在她看来领证即结婚,有没有婚礼真不重要,反正作为独女,终究还是得穿一次婚纱。她的父母出于尊重便也表示理解,点头同意,只是即便再简单吃个饭,也希望能请几个北京的亲戚出席。毕竟在他们心里,女儿就一个,结婚一辈子也只一次,这是个大事。

等了大半年,领证后的第一个春节,他们相约回H家度过。H先行一步回到深圳,尤利娅碍于工作则要临放假再动身。

临行前的晚上,她正在家里盘算随身的行囊,H一个电话打来,电话里的他语塞了很久。

“怎么突然打电话了?明天就出发啦。是不是想我了呀?”尤利娅边笑边问。“那个……有件事挺对不起你的。”尤利娅不敢吭声,静静的等着H继续说下去。“家里人订了个酒店,订金已经交了,就过两天,而且还把亲戚们都通知到了。”听到这里,尤利娅脑子一片空白,不是说好5月份吗?这么突然,她这边的亲戚们肯定都走不开。时间又这么紧,父母也未必能收拾好。她无力的坐到床边,等着H接下去的话。“实在抱歉。我妈找人算了一下,说那天是个好日子。所以就……你看现在怎么办?”“能拖后几天吗?”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分贝,虽然表示出理解,自己却觉得气结难疏。“后面几天就订不到酒店了……真是,真是特别对不起你。我也是刚知道。要不我现在给你妈打个电话?”“不用了。你打会更难看。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挂断电话,坐在床上理着思路,等待情绪的平复,觉得自己像被人用刀赶着上架的牛羊。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想喊不,却怎么都喊不出声。她就那么静静坐着,一动不动,直到拨通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妈妈说了一遍。

“什么!?他们是不想结婚了是吗?”妈妈的声音炸了一样,在她耳边响起。尤利娅甚至能想像出此刻电话那头的妈妈,一定像一只随时准备出战的斗鸡一样,毛发直立。“这婚,你不要结了!”尤利娅深知事已至此,改变不了,遂劝慰道:“妈妈,你看我两证都领了。从法律上来讲,我们就是合法夫妻。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妈妈那边已经哭出了声音。“哪有不和亲家商量一下,自己就做主的?这都什么事啊?”

情绪稳定的妈妈又和她聊了很久,父母最终决定不去参加H家临时决定的宴席。毕竟,他们早已做好了春节的所有安排。

第二天一早,尤利娅一个人踏上去婆婆家的路,什么准备都没有。

婚礼前一天,两个人草草在商店里买了一件白色纱裙,权当婚纱来穿。

那天的酒宴,没有鞭炮,没有彩车,没有亲人,更没有来自亲人的祝福。

她第一次理解什么是嫁人嫁人,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第一次感受在一大家子面前的自己,如同空气般存在。

一个人的婚礼,成了她多年来一直解不开的心结,也成了她和H之间第一条难以被抹除得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