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是那个组的

小云离开后，那些曾经见光即死的小情绪突然冒出体外，漂浮在尤利娅和小鹏周围。那种不同以往的空气闻不到一丝忧伤，也感受不到半点危险，却压得他们说不出话来。两人像牵线木偶一样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静静的，没有太多生气。

尤利娅神经过敏地捕捉着每个人眼神最后的落点，嘴角上扬或下垂的弧度，甚至呼吸中烟草味的不同浓度。她相信甚至笃定，不该这么平静，一定有什么危险是她没有察觉到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被熬了过去。在尤利娅开始麻木松懈的时候，她口中的危险却越来越近。

哦，除了尤利娅和小鹏，还有两个重要的人物竟然被我忘记了--高总和大程。这段日子里，高总的关怀倍加殷勤；大程愈加目空无人；两人之间再不是眼神化刀虚晃一招，进而演化为言语变冰你来我往……

危险，突然一下就蹦到了尤利娅面前，毫无征兆，吓人一跳。

那天是谁先说了什么？为什么几个人会鱼贯而入走进张总那个逼仄的玻璃间？她统统想不起来，只记得大程指向她的那根食指。每每想到，那悬在半空的食指定住不动的画面，像巨大照片一样砸在她的脸上，重重的让人发蒙。

大概是下午5点的阳光不充足，造成光线有点昏暗，玻璃间里不流通的空气凝滞着。

尤利娅刻意坐在沙发扶手边上，让小鹏将她和高总远远隔开。大程则坐在三人对面，和张总靠的很近。

几人一坐定，张总轻咳一声说道：“很遗憾我们团队里缺失了一名成员。”大家都懂，他指的是小云。“不过，也给了我们一个变相发展的机会。为了公司业绩，本着友好发展互相促进的原则，总公司现在决定，销售团队4人分成2组，一组由高总负责，一组由大程负责。”说着张总意味深长地看了高总一眼。尤利娅立刻明白，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大概又是高总。正当她打算斜眼瞄向高总的时候，又听张总接着说：“尤利娅、小鹏，你俩打算进谁的组？无论……”张总话还没说完，就被高总抢白了过去，他一边用力拍着小鹏的腿一边说：“哎，总共就4个人，决定权当然是由我们两个组长来。你说是不是大成？”大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高总不在意地笑笑说：“虽然我呢比你来公司晚，不过我个人业绩一直不错。最近在谈一个app的定制开发，马上就可以成单了。”说完还不忘轻笑几声。app的定制开发？连个影都不见的事情，竟然能被他拿出来炫耀？尤利娅正暗自想着，“他们谁来跟我都无所谓。就算我这一组就我一个人，也没关系。你说是不是大成？”最后两个字硬生生从后槽牙挤了出来。高总冷冷的直盯着大成，边说还不忘再重重的拍几下小鹏。小组成员问题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又抛回给大成。

大概最后几下高总真是下了力度，随着手掌起伏，小鹏的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边哆嗦，边和尤利娅一起看向对面。

对面的张总低头翻着桌上的几张纸，也不知那上面写了什么，他就那样翻过来倒过去好几次，却一句话不说。大成微微挪动了一下屁股，身子挺了挺，漫不经心抬起右手，伸出的食指缓缓指向尤利娅。留下我，留下我，留下我……还没等尤利娅祈求完毕，就听到大成冰冷却坚定的声音：“你，是高总那个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