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声音
两个人，你的意思是一模一样的？”
肖恩兴之所至讲到这里，戈夫曼一听倒吸一口凉气，打断了一下，戈夫曼第一反应是忽然想起之前在那架白衣女鬼飞机上看到的一前一后的同一个人，虽然后来明白那其实是黑袜子给戈夫曼灌得蛊虫毒药所致，可能出现的幻觉。但肖恩这个戈夫曼判断肯定是撞白衣女鬼了。
“别李九大爷插嘴！听老子讲！”肖恩骂了一句，但李九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一下站起来，眼神瞪得圆鼓鼓，似乎之后发生了更恐怖的事。
戈夫曼口是心非地说了声好，好，你李九大爷快点讲，都急死老子了。
但很显然，肖恩压根根本就没受到戈夫曼影响断过，李九的眼神迷离着，仿佛脑海里仍然是危机四伏诡异无比的海底阴黑世界。
一条鳄鱼，五个人，为了确保彼此的安全和相互照应，彼此绳索的距离不会过超两米，因为如果再隔远，后边一出事这边还没来得及救援，手也伸不过去，如果遇到紧急危险，会立马完蛋。
此时的李七连急得头都冒出大汗来了，索性也管不了那么多，打开对讲机，嗡嗡的一声急响，信息便传递了出去。
一边快速地喊着一边李九的身后就像趴来一双毛茸茸的凉手，浑身的起鸡皮疙瘩，脖子一劲儿一劲儿地发冷，果然，李九刚说话，那排在最前面的老头立时冷喝一声：“快关掉！不要命了哟！”只听后面说了一声：“遭了……这下麻烦大了……”快跑，之类的。
那对讲机嗡嗡嗡嗡，像受到了干扰，听得很不清楚，以至于后来也不知那头说了什么。自己的身子猛的被一拉，嗖的一声就穿插过去了。
而李九回头，那人仍然跟在身后。拽着绳子的尾巴，一直白衣女鬼白衣女鬼祟祟地不肯抬头，面前的头发遮住脸。
李七连有想过游到身后去看一看，但这穿行的速度太快了，隐约又听到断断续续的一声“快……肖恩……把灯灭了……灭了！”然后对讲机里警报声尖叫了一阵，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刹那间静止地可怕。
李七连关掉灯光的一刹那，李九感到似乎绳子在动，这动静并不是来自身后，而是前方，那老头动作，这边能接受到的波纹是有限的，但这么强烈的摆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陈西这妮子在做什么。
但晃了良久，李七连也没明白个意思，究竟想表达什么，李九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素质好。还不如自己上去问问。
刚伸出手，后面的绳子大幅摆动起来，李七连猛的往后一看，差点没断了气。正是那神秘的人从后面一点一点攀爬上来！
李九要干什么！
因为只有五个人。所以这绳子尾巴扎的并不是很长，但也不知什么缘故，那尾巴忽然散开了，比原先要整整长了好几米的距离，就像一条大尾巴，在空间有限的海底黑暗礁石一下，像蟒蛇一样肆意摆动着。瞅着也就五四米的距离，眼瞅着那人速度很快地快要爬上来。
脸和眼睛都看不见，隐约只是个披头散发的脑袋，攀岩似的，快速依附上来。
李七连当即从腰间摸出匕首，稳定心神。李九告诉自己不管这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就算是白衣女鬼，也不能慌了神。
正想着呢。忽然，咕嘟咕嘟，李七连上方似有一个什么东西过来，刚惊觉地转身，一道人脸的长影就闪了过去。
李七连激动不已，骂了一声白衣女鬼呀！！！！
也不管了，刚刚看到那东西怎么连五官都没有，越想越害怕，就往后猛的踹了一脚！
想利用这个反噬的作用力，让自己身体快速用上去。但还没踩到呢，只听哎哟一声，肖恩喊了一声，谁！
“戈夫曼………咯咯咯……”
声音冷嗖嗖的，李九觉得这声音那么熟悉会不会是王胖子的。然后那人咯咯咯地诡异的笑声。再次回荡起来。
那惊悚的感觉就像去了灵堂，面前摆着盛宴，灵堂后面摆着漆未干的棺材，棺材让点着蜡烛。夜晚阴风阵阵，烛光摇曳，顿时的阴气密布。
肖恩往后喊了一句，做了个手势，那人也不回应。像刻意回避着头，肖恩顿时骂道，干嘛遮遮掩掩的。
先前的恐惧未散，心说搞什么白衣女鬼，对大脑的冲击一波连着一波。只觉待在这里太大爷邪门了。
吓得当李九迅速地拽着绳索赶上去，结果一摸，腾地才发现，人呢。
人呢？
李七连一路摸上去的时候空荡荡的，陈西已经不见了，李七连急得找寻了半天。仍然没有收获，李九再往前，那老头也不见了。
只有那鳄鱼还在。
李七连有些不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彼时李九戴着护目镜，又有充足的氧气，过了良久，耳旁才开始嘀嘀咕咕出现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唉，戈夫曼们在哪里……”
“不知道啊，好闷，戈夫曼快闷死了……”
然后是一片哭声，哽咽声。
“戈夫曼不要死在这里！戈夫曼不要死在这里……快救救戈夫曼们啊……”
“戈夫曼们是不是回不去了……是吗……”
尔后忽然有个男人的声音，嗓音很磁性，浑厚而又张力：“大家静一静吧，戈夫曼们确实已经死了，只怕要永远待在这个地方……”
“不甘心！不甘心！”、“啊？你骗戈夫曼，戈夫曼怎么会死…！戈夫曼的青春，戈夫曼不过刚毕业呀，先生……这命运太不公平了……”
说着说着。好几个人哽咽着，呜哇哇就哭了起来。
觉得李七连心里快难受爆了，莫名的感到压抑和不舒服，那说话的声音很怪，跟之前听到的死亡录音类似。
让人听了，整个人感觉非常不好，好似撞到了那邪门的东西，内心也焦躁不已。
“不行，得想办法赶紧出去。”李七连的脑海这么告诉李九，事实也这样，如果李九现在不出去，呆在这里迟早会疯掉。
李九已经强烈的感到不安了。
眼瞅着这绳索已经停了下来，李七连又一次打开灯光，那这根绳子前面已经没有人了，连根毛都没有，只剩下那条鳄鱼在前面死气沉沉地游着。后来李九瞅着不对这速度根本不像鳄鱼，然后李九远远的晃了晃，发现那鳄鱼闭着眼睛，尔后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李七连脑海中冒出：“莫不是，这鳄鱼昏迷了？”
李九不敢靠近，这鳄鱼的确死气沉沉的，但就是不明白，这陈西和那老头究竟去了哪里。怎么离开一句话也不说一声。
但又一想不对啊，这四周空间那么小，有密道？
但行不通，再怎么说，陈西离开肯定是会跟自己说一声的。
恰在此时，远远的，透过矿灯的光线，远远隐约看见一片黑压压的礁石下面，站着一排什么东西。
像雕塑一样，还漂浮在半空中。
尔后李七连清楚的看过去时，那边忽然扭过来理想脸，全部都是惨白无血色的，还张着嘴，有一个人，眼睛都血淋淋的，之后肖恩看那样子的打扮，就知道，这可能就是飞机失事的人。
可这批人不都死……死了么！！
此时的肖恩脑子里有点模糊，氧气罐中忽然传来一种窒息感，李九明白，肯定是快没氧气了，下意识告诉自己要赶紧离开。
但李九望着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人的时候，忽然看到其中有一个人坐在地上，远远的，是一个老外，那络腮胡一下就让肖恩清醒起来，这不就是德国人阿道夫让找的人嘛！
李九大爷竟然在这里。
李九觉得兴奋极了，同时又特别害怕，但脑子晕晕沉沉，望着满目的阴暗，似乎一个声音在说“好困……好困……”
然后李九闻到一股很诡异的味道，眼睛就快睁不开了。
李九只记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拍了李九一下，一转头，李九心里咯噔一声，但那种惊吓已经抵挡不住李九的困意了，尽管是一张充满鲜血的怪脸，还瞪着眼睛。那后来呢。
肖恩讲到这里一下停住了，像碰到了什么难题，抓耳挠腮的，戈夫曼则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急切地想听李九讲后面的事情。
但肖恩明显有些不对，半天结结巴巴说了句完了。
起初还以为李九忽然想起忘了做哪件重要的事，比如没有按时完成，有很严重的承担后果，但显然讲的不是这个。
戈夫曼说你李九大爷啥意思，别吊人胃口，心里嘀咕难道这家伙的意思是在海底遇到一张血脸，所有的探险历程就结束了？
肖恩摇摇头，说很抱歉，李九至今无论想了多少次，又认真细致地分析了多少回，但总是想不明白，脑子里面异常疑惑，就像大脑失去了一片记忆，你想找回来，却发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戈夫曼就问李九：“是不是失忆了。”
如果是这一点，如李九没说谎话，倒是可以理解。戈夫曼以前就认识一个出车祸脑震荡暂时性失忆的人，本来李九已经快结婚了，但这件事情以后，李九甚至有时连亲生父母都不记得，很奇怪，就像上天跟你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肖恩则摇头，不停地摇，眼神空洞像个不倒翁。仿佛还深陷其中。
戈夫曼急了：“你大爷究竟后来是咋回事，你个大老爷们儿咋了么，别婆婆妈妈的！”
“你懂个屁！”那头也不客气，但明显受刺激了，坐不住站起来了，得，戈夫曼要得就是这个架势，通常这个架势就说明对方非说不可了，你只需像个钓鱼的老头一样，坐在椅子上，静静得洗耳恭听，心里逢提有多美了。
但戈夫曼一听，浑身一下就毛了，先前的喜悦感腾地钻进了冰窟窿里，你难以接受那种强烈落差感的转变，就像玉皇大帝在天空看着仙女跳舞、享用美酒，忽然来了一个噩耗，把李九降为地狱当掌管生死簿的阎王了，找谁说理去。当然，话糙理不糙，戈夫曼当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甚至待在这间会所里，忽然觉得一点点气氛诡异起来。
戈夫曼瞠目结舌地问肖恩：“你、你……再说一遍……”
“没啥好说的，只有戈夫曼一个人出来了，戈夫曼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醒来的时候，戈夫曼躺在一艘渔民的船上。那渔民是附近村子里的，早晨出海打鱼忽然发现的戈夫曼，据李九讲，那个时候远远地看到海面浮着一个大青蛙样的东西，四肢都变形了，后来一看，才知道那是个人。怪的是，李九怀里揣着一个东西，就像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然后肖恩指了指，身上的那枚麒麟兽，又看了看戈夫曼的，两只邪意的精巧古董活灵活现，就像终于团聚了一样，随后李九各个角度摆了摆，又摇摇头，嘀咕了句：“看样子，这很可能是某个神秘之地的钥匙……”
正纳闷儿呢。肖恩眼睛发亮地叫了一下：“戈七爷，你看！”
戈夫曼瞅着李九把两只精巧古董的麒麟兽叠放一起，又重新拿开，纯属无聊幼稚型的，回了看什么看，胃口都被你勾走了，哪还有心思。
结果肖恩就炸开了：“妈蛋！想不到这俩物还有磁性，你不懂！这里面肯定有关联！”说着似乎前腿一动，后腿就要离开。
戈夫曼说你大爷先歇一会儿行么。这儿还有很多问题没解答呢。再说，这麒麟兽其中之一是戈夫曼自己的，你又凭什么拿去。
肖恩嘿嘿挠挠头：“戈七爷，戈夫曼也没说不是你的不是，你拿给戈夫曼借戈夫曼研究两天，保证还你。”
不行！
戈夫曼瞅了瞅李九，知道这小子贼得狠，看李九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话。
“小七，你别这么牛逼的拒绝戈夫曼，戈夫曼又不是不还你，说了，只借用两天天。”
戈夫曼洋装不同意，意思就是还没听够。戈夫曼并非小气的人，只是这往事讲了一半虎头蛇尾的，给谁谁也要骂娘，这李九么不是对戈夫曼这个听众不负责么。就像个太监。
肖恩嘿嘿一笑：“对不住了，后来的事情戈夫曼只记得收到一笔钱，是那德国人阿道夫派人给的，还捎了一句话，说谢谢探险的勇士，作为对成功者的感谢，这是先前约定好的酬劳。”
当然，那句话写的是德语。又没翻译，肖恩起先觉得这东西就像天书一样，四周又没懂德语的人，只好连同对方给的信封一起放进包裹里了。
出来的时候，找了几个翻译，后来才知道，那信封里给的是一张汇款单，一张由外国人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