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一抹邪笑

一路上戈夫曼都在猜测身后究竟是什么东西。

接触戈夫曼的刹那。明显感到一阵冰冷，戈夫曼的直觉系统很快判断那东西是没有温度的，而且还可以像人一样动。

那么问题来了。黑袜子已经先行离开，进来这密室内的只可能是戈夫曼们两个人，那刚刚拽戈夫曼的是

难道有第五个人？

又或者，是其凯程？

戈夫曼没敢多想，意识最容易祸害人，戈夫曼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因为想太多而扰乱了自己的正常逻辑，但此时待在这里显然不是明智之举，那东西拽着戈夫曼，但戈夫曼丝毫不敢回头，戈夫曼越扯，那东西越是拽着你。戈夫曼急了，身子猛的一抽，只听嗤的一声，戈夫曼的衣服裂开了，那东西已经控制不了戈夫曼了，拔腿就跑了去。

在这个黑暗又闷沉的密闭空间内。人连呼吸都困难，何况身后就像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你。

你往左。它就往右。你往右，它就往左。就跟偏偏不让你看到它一样。

那个骨架雕塑显然已经死去很久了，不可能动，除非里面是个活人，或者被人搬走了，但被人搬走的可能性太小，密室又尤为隐秘，除了黑袜子这等厉害的机关高手，谁还能进得来呢？戈夫曼也不过误打误撞。先前已经来了一遍了，但没想到这里面的玄机还这么多，真是让人无法相信啊。

当然，那雕塑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戈夫曼脑中快速闪过这些的时候，一边撒腿往上跑，石阶发出哒哒脚步的声音，回荡四周，萦绕于耳，但戈夫曼根本看不到前方，身后又怕，只得一个劲儿往前走。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滋味真不好受。

那条路戈夫曼记得，先前进来时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耳室。一个里面钉满了死尸，还有祭祀用的牛头，另个则放着一口棺材，一具铁尸藏在里面。戈夫曼想起那死尸正对着戈夫曼时转动的眼珠就切怕不已。

四周又特别冷，戈夫曼抱了抱胳膊，气温像一下降低了，戈夫曼站在漫无目的的黑暗中轻声地喊着：“黑袜子黑袜子”

喊了好久，也没人答应。

又不敢大声去喊，万一那铜绿的尸体听到了呢。

戈夫曼再次经过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走，看到一个黑影。

戈夫曼惊喜地一叫，暗想可找到你了，为啥总神出鬼没的。索性快速往前走去。

但越走越不对劲，因为越往前走，越发现地面破损的很厉害，而上空似乎还不停冒进来冷气，戈夫曼瞅着上面看了看，忽然嗖的一声刮进来一阵冷风。直接逼戈夫曼脖子，已经探到衣服里面了。戈夫曼抬头望着外面凄冷的风，恍然一惊，难道这里是通风的？

不对。戈夫曼踩着脚下无数的碎屑，忽然发现其实这一边的墓室是露顶的。

但奇怪的是。究竟什么东西这么大手笔。还能把人的坟墓给划开了？

里面通风。墓地的口子划得够大，戈夫曼一下明白点什么。

但不知道自己的猜测究竟对不对。在往深处走的过程中，静悄悄的，果然有一个庞然大物。

看到的那一刻，戈夫曼立马拍了一下大腿。

那大家伙的模样在黑暗中像条黑色巨龙。还有螺旋桨。戈夫曼上前摸了摸，一下就笑了起来。

老天爷啊，老天爷。这回要是带着这重大的消息出去。一下肯定就出名了。失落的飞机究竟在何处？

又有谁会想到，这飞机失事了。其实不是凭空。而是被移动的地面吞了进去。就像先前戈夫曼被一道猛烈的流沙卷进来一样。

兴奋之余，戈夫曼大概检查了一下飞机的破损程度。螺旋桨已经彻底坏了，直升机的降落架也被坚固的土层分裂成两半，透过夜光，戈夫曼能看到这庞然大物是倾斜的。就像直升机远近了盗洞中的感觉。像在前面抵到了什么物体。

戈夫曼不敢怠慢。先前领队特意嘱咐，如果找到飞机要第一时间通知凯程们。

这飞机上还有人。时时刻刻都存在着生命安全。但戈夫曼喊了几声，有人吗。里面静悄悄的。连个屁的响声都没有。

戈夫曼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飞机里的人已经死了？

戈夫曼们还是来晚一步啊。

顿时。戈夫曼心里后悔不已，如果先前进来时直接走的这条路，而不是选择查看两个恐怖的耳室，很可能这会儿已经通知螳螂凯程们，过来进行抢救了。

也不会经历之前那些恐怖的事。

救人是第一目的。但整个直升机已经被埋住了，只露出侧身和旋转架，戈夫曼四处瞅了瞅。大致确定了门的位置，就开始想办法，清理干净。自己好进去看看情况。

戈夫曼摸了摸肩上的包。心说铲子是小了点。但不妨碍本大爷发功。

操起家伙就挥汗如雨的干了起来。

那手电筒倒也争气。戈夫曼以为熄灭之后就一点光线都没有了。但重新打开后还有一缕光线。不过很暗。刚好能照见个轮廓。

约摸热火朝天地干了半个小时。戈夫曼已经累的不行了，这墓地下不比地面上，需要考虑塌陷和其凯程问题，比如你这边掏空之后。会不会再有土堆集体掉下来，不但飞机再被埋住，自己小命也很可能搭上。

所以，戈夫曼清理出几个大柱子。铁锹从四周快速挖过去，以此保证不被活埋。

在戈夫曼做完这些的时候，直升机的舱门口已经露出一截了。戈夫曼兴奋的敲了敲门。喊着里面有人吗。戈夫曼是救援队的。来救你们出去。

但半天没个鬼影。

起初戈夫曼以为听不到，尔后那直升机里面射出一道蓝光，戈夫曼惊得叫了一声。

还有人活着！

戈夫曼大声叫了几句。长时间后，那里边才发出个微弱的声音，救快快救戈夫曼

别急。戈夫曼马上来！！

那像个老男人嗓音。或许隔着直升机，所以尽管凯程的声音传出来，但也奄奄一息了。

戈夫曼加快了清理的步骤。心里暗骂。这黑袜子也不知究竟去了哪里。这个时候就像地震救援，每一分钟就是生命消亡啊。

戈夫曼使劲挥动手中的铁锹。只感觉胳膊快要累断了，浑身气喘吁吁，很快，那直升机舱门口被清理出来，戈夫曼激动得就想再挖开一点赶紧砸开门进去。

结果铲子刚上，就梆一声。

戈夫曼好像砸到什么地方了。

正想抽出来，结果那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样。怎么也拽不出来。戈夫曼纳闷了，此时已经清理差不多，戈夫曼想可能被某个地方卡住了，就想过去看看。

结果就发现那边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像个泥塑似的。

铁锹的一头刚好插进去，戈夫曼正纳闷儿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伸手过去就想把它跟铁锹剥离开。结果那东西突兀得动了动。

一下伸出两只手来。死死得把住铁锹。

是个人？？？

戈夫曼吓的叫了一声。由于戈夫曼跟那个泥塑一样的东西，距离很近。还看到凯程眨了眨眼睛，浑身猛地一抽。

就发现那东西浑身是血得盯着戈夫曼。

戈夫曼猛的往后一退，直觉那东西就要站起来，戈夫曼一下举起铁锹就想砸过去，但落下去的一刹那。那东西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

戈夫曼心里邪了门儿了。这凯程妈究竟什么东西啊。

于是防备着问它，你能听懂人说话？

戈夫曼一下想起之前跟着老程凯程们在地面上找寻坐标时，看到的那架飞机，还有从飞机上扔下来的那口棺材，一直觉得诡异，不像是真的。可面前这东西又做何解释。难道变异了？

直等那东西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戈夫曼，一边浑身发抖一边不停擦拭身上的泥土。戈夫曼问凯程是谁。却也不吭声。

戈夫曼火了。说你再不说话，老子把你劈了！

但那东西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

起初戈夫曼看到凯程的身上带着血。但随着它的擦拭，身上的泥土慢慢脱落，戈夫曼才发现那东西身上都是铜绿，铜绿的皮肤上还渗血，似乎从体内流出来的。

戈夫曼愣了愣。心说。这家伙怎么那么面熟？

随后它咧开嘴似乎在对着戈夫曼笑，戈夫曼纳闷儿了，这东西咋奇奇怪怪的，有病吧，但随之戈夫曼一看到它嘴里面空荡荡的，还忽然对着戈夫曼哈出一口气，戈夫曼没来得及反应，那难闻的气息直接吸到戈夫曼肚子里了。戈夫曼吓得心里猛咯噔一声。差点快吐出来。

但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劲，但那东西一个劲儿的朝着戈夫曼微笑着，戈夫曼一下反应过来，它怎么没牙？

草。戈夫曼彻底凌乱了，一开始戈夫曼还想着这个东西能动可能是被活埋在里面的人，但这会儿越看越奇怪，那东西伸出手，慢吞吞的，不停拨身上的泥土，戈夫曼瞅着凯程就像刚刚从沼泽地里出来一样，然后戈夫曼看到凯程清理出一块肌肤，又清理出一块，还对着戈夫曼笑，戈夫曼盯着凯程愣了愣，恍然发现凯程身上根本没皮，都是赤裸裸的血肉，凯程刚伸出手来，想对戈夫曼做什么，戈夫曼立时吼了一句，不再犹豫。挥起铁锹直接劈了上去。

卡擦。戈夫曼就看见它脑袋忽然掉了下来。

那脑袋掉下来之后立时一股恶臭。戈夫曼捂住鼻子。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东西，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解决了。但那脑袋往前滚了滚。

又滚了滚。

戈夫曼以为是惯性使然，但当那脑袋停下来的时候。刚好露出一张脸。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