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靠奸臣好乘凉
花楚君吓一跳,那只眼睛的主人也受到惊吓……飞起来,撞了马车棚顶才落下来。
咕!
小飞镖很生气。
看着满是幽怨眼神的飞镖,花楚君彻底清醒了。
“你怎么飞进来的,你个小没良心的?!”
飞镖晃着身子,又叫一声。
“你不是挺能耐么?有本事说人话啊!”
花楚君对着飞镖开始叫嚣。
咕咕!
“你比它有本事,你倒是说鸟语啊。”
花楚君一抬头,只见马车帘子一挑,史少言站在马车外,“睡够了没有?总让天下药铺的马车停在家门口也就算了,你干嘛还要从马车里伸出一只脚来?生怕别人看不到你那双天足?”
花楚君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一只脚伸出马车之外。
睡得撒欢了。
花楚君坐了起来向外看看。
什么时候到家的?
史少言似乎能看到她心所想,“马车停在府门前已有半个时辰了。”
花楚君揉揉眼睛,瞪了飞镖一眼,提着裙子走下马车。
“我脚大比别人是有优势,你别看不起人。同样是买鞋,我就占便宜。”花楚君看着飞镖飞到它主子肩上,心里不爽。
这个叛徒。
史少言负手向大门走去,“你脚大脚小不干我的事,但是别露出来。让人看到会以为天下药铺的哪位掌柜有穿女鞋的嗜好,就不好了。”
嘶!
这厮真真可恨!
花楚君跺了一下大脚,走进史府。
史少言没回自己书房,而是和花楚君带着“叛徒”飞镖一起去了到正房。
花楚君看到跟在史少言后面的冯婆子不停的向她使眼色,她故意落后几步。
冯婆子急忙凑到花楚君耳边,“老爷是不是知晓您去药铺坐诊的事了?”
古代嘛,有头有脸人家的媳妇绝不会出门工作。
想到这里,花楚君决定快点打发走史少言,“我累了,史大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不是中毒了么?”史少言自顾自坐下来,自己倒茶就喝,“那怎么还去天下药铺了?”
还真是关于天下药铺的事!
“中毒不假,我是去赚买解毒药的银子了。对了,账我是管不了的,大人爱交给谁就交给谁吧。”
很少见一脸紧张的花楚君,史少言把茶杯一放,“你是夫人,自然要你管。”
这是怕她死得不透么?
花楚君马上抗议,“你都知道我中毒了,还让我管账?”
“你也知道你中毒了,怎么还能去王府做客?还跑去当医女?”
嘶!被人抓住把柄了。
但是她不能说因为银子的事啊。
花楚君故意将小脸一沉,“我去了是为史府着想,我不想得罪王妃。我去药铺当医女,是为了弥补某人的名声,我是去为史府争光,我是在为你铺路,我是千里扛猪食槽,都是喂了你!”
空气似乎凝结了。
冯婆子捂住嘴,生怕喘气重而惹来老爷的不快,心里暗叫,夫人啊夫人,您怎么能把老爷名声不好的事说出来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半晌,花楚君也觉得自己草率了。
“那个什么……我的意思是啊,我出去行医,是救助苍生,嚯嚯,和大人无关哈无关!”
忽然,史少言笑了,“你确定你在王府描述和大皇子的偶遇,以及扛着人家乳猪回府,是为了我?”
竟然被无情揭穿了……
花楚君瞬间辩解,“我不是扛,是拿而已,王妃说给我的。史大人,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史少言长眉微挑,“不重要,那你拿来吧。”
“什么?”
“乳猪啊,不是为我拿回来的么?”
花楚君无语了,因为已经吃得连渣都没了。
史少言站起身,在花楚君面前走一圈,“你可知晓现在有许多人都要争着抢着来你正院当差,就为了吃,你成功的带偏了史府的所有下人。”
这么有宣传性么?所有人都认吃了?那是不是就显不出她好吃了?
花楚君豁然开朗了。
史少言似乎看够正房的摆设,走向门口。
花楚君在史少言身后直接问他,“我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史少言没有转身,花楚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停住脚步,并没回答花楚君的问题,“史府本来就是虎穴,你早该知晓的。”
我可没想把命搭这里!
史少言又说,“记得以后不必怕谁,哪怕是王妃。”
前一秒还在往中毒上刨根问底,现在听到装逼的话,一瞬间花楚君就开朗了。
原来她以为史少言是要警告她不要去天下药铺呢,没成想史少言根本没提。
耶!
貌似咸鱼咸对了呢!即可以继续工作,还不用怕王妃了。果然是跟着奸臣可以装大瓣蒜!
花楚君心情大好,转头看到晃着脑袋在一旁看热闹的飞镖,“冯妈妈,今天我心情好,给飞镖拿些好吃的!”
担惊受怕的冯婆子小声对花楚君说,“夫人,您可不该对老爷说那样的话。哪有直接问老爷是不是给您下毒了?”
花楚君戳了两下飞镖,“我觉得绕弯子还不如直接问,简单。”
冯婆子无奈,心想自家主子是真心大,中了毒,好不容易解开了些,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再看她全然不当回事,该吃吃该吃吃还是吃。
是的,主子就喜欢吃。
冯婆子没办法,走出门口去给飞镖找吃的。
“叛徒”飞镖也听懂了话,再没看花楚君一眼,跟着就飞了。
花楚君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晚上吃过饭喝了药,她继续睡。
原以为第二天可以继续开启睡眠模式,哪成想早饭才吃过就有客上门。
花楚君看着拜帖,“引进司使张夫人?我不认识她啊。”
冯婆子见有客来,忙劝道,“夫人不如请进这位张夫人,她到底有何事您不是问了就知晓了。”
“也是,请张夫人吧。”
没多久,小丫头挑着帘子让进一位年轻少妇。少妇衣着不算艳丽,却很是得体。
“史夫人。”张夫人见到花楚君上前施礼。
花楚君急忙还礼,将张夫人让到下首座上。
“我是在王妃的宴席上见过史夫人的。”张夫人说到王妃宴席,笑容有些勉强。那天基本都是看王妃在挤兑花楚君,花楚君没和一位夫人说过话。可是这样的话实在难说出口。
花楚君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张夫人来有什么事么?”
“有点事想烦劳史夫人,”张夫人说着脸一红,“我……我病着,想请史夫人为了诊治。”
花楚君见张夫人面有难色,猜到张夫人可能所得病叫她难以启齿,于是屏退下人,才问张夫人,“张夫人现在可以将病说出来了。”
张夫人见花楚君如此体谅自己,很是感激,她说,“我自生产之后疏于失养,患了子宫下垂之症。坐不成,睡不适,百般痛苦。也请过医女,吃了几副补中益气汤,可是亦不见效。我羞于见郎中,病体一直拖着。昨日听我家抓药的下人回来说,天下药铺来了医女。我使人打听后,才知晓是您在坐诊。”
张夫人的头低下来,“我也是贸然前来,给史夫人带了许多不便,不知史夫人方不方便给我看看这恼人的病。”
花楚君拿来迎枕,给张夫人把起了脉,又仔细问了她的症状,确定得了子宫下垂症。
花楚君对张夫人说,“我不是正式医女,也就算是个实习生,不如等我将你的症状记下来,和天下药铺的郎中商量一下再告诉你方子吧?”
张夫人的脸更红,“我……我就是不想让旁人知晓我这个病,才来找史夫人的,不然我就直接去天下药铺了。”
又是该死的封建观念。
花楚君只得动笔写了个方子交给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