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血腥味
赵晓楠听了程风的话，一时间无法做出应答，她并不太认可程风这样的计划，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或是劝说。
其实程风此时也有些天人交战，虽然嘴上他说的容易，事实上他也的确有能力做到，可真要下一个这样的狠心终究不易，毕竟他还没有那么冷血。
两人坐了一会儿，一直没有谁再开口说过些什么，直到程风觉得自己等了已经太久，还没见周可彤回来，他才站起身来，跟赵晓楠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她。”而后便也离开了座位。
程风很快来到洗手间之前，船上的洗手间不分男女，只是一个个的小房间，这男人正想着周可彤会在哪一间的时候，突然，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程风的五感都远高于常人，所以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即使没有一个发觉不对，他都可以敏锐的察觉。
近乎本能的，他轻巧的来到血腥味飘出的小房间前，然后敲了敲门。
屋里，就听见周可彤的声音慌乱的答了一句：“这间有人。”
听这姑娘说话还算中气十足，也就是说，受伤流血的并不是她，程风确定这一点之后，便直接说：“周小姐，是我，程风，你开门吧。”
周可彤还在装蒜，说：“程先生，你个大男人站在有女孩子的洗手间门口好吗？要是着急，你还是另找一间吧。”
程风却懒得跟她扯皮，直接道：“我可以另找一间，但是你屋里还在流血的那一位可以再找一间吗？”
程风的话音落下之后，屋里也一时静了下来，一息之后，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一道缝儿，周可彤探出脑袋，确认了门前只有程风一个人之后，才终于将门打开到可以一人进入的程度。
程风无奈，只能侧着身子挪进了洗手间里。
终于，洗手间里的一切呈现在了这男人的眼前，首先，最扎眼的就是血泊中的那具尸体，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身中四枪，已然死透了，接着，程风才注意到，原来屋里还有另一个人，那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性，她此时和周可彤都是面色惨白，显然被吓傻了。
稍稍回想，程风就发现，这一对男女自己之前见过，就是在上午第一次和周可彤搭讪时，那会儿，程风因为觉得这个女人的身材很好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他还记得，当时这一对男女是一起的，样子看起来还无比亲密。
“究竟出了什么事？”程风异常的冷静，缓缓开口问身旁的周可彤。
周可彤深深的舒了口气，才说：“是我打死他的……”
“你打死他？你有枪？”程风望向周可彤。
周可彤摇了摇头，说：“枪是她的。”边说边指了指蹲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
程风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所以稍显急躁的问：“那你为什么要用她的枪打死她的男伴？别再让我一题题的问好吗？你直接跟我说清楚行吗？”
周可彤看了看程风，她虽然不喜欢程风对待自己的态度，可她又明显的感觉到，程风这是在关心自己，这么想着，她终于点了点头，回忆起了这短短十几分钟里发生的事情……
“我来到这里，就看见那个男的强行把这个女的抓进这个洗手间，很明显这男的是要对着女人施暴，我一时看不过去，就跟了进来……”周可彤说话时显得很不情愿，每句话都仿佛要用很大的力气，但她没有停下，接着说：“跟到洗手间里，我就看见这男的在撕扯这女人的衣服……”
“他看见我进来，才稍稍分神，而这女人稍稍得空躲到角落，这男人骂了我几句，就继续要去找那女人，他丝毫不介意我看着他做这一切，而这女人也被逼急了，就从她的手袋里摸出一把手枪，扬言那男的如果再靠近她就开枪，可是这男的丝毫不害怕，迎着枪口走了过去，又给了这女人几巴掌，她的枪也掉了……”周可彤说到这儿，终于没在说下去。
程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接着周可彤的话说：“然后你捡起了地上的枪，打死了那个男的。”便说，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就在周可彤脚边的那把手枪上，显然这姑娘开完枪以后便慌了，手枪才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周可彤淡然的笑了笑，算是认可了程风的猜测。
程风盯着眼前的周可彤看了很久，这姑娘长得唇红齿白，特别是身上沾了些血迹之后更映衬出她的皮肤白的都发光了，简直如一尊白玉雕像一般。
这样的女孩放在高中或是大学里，肯定是会被全校人稀罕的存在，甚至不论男女。
但她的性格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程风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觉得她涉世极深，发现程风想要跟她搭讪时，不但没有害羞或是矜持，而是不耐烦的主动率先开口，程风本以为，她只是太早进入社会，被这口染缸过分洗涤了，但如果真是这样，她应该更加冷漠才对，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呢？
“你为什么会想要救她？”程风终于问出了口，“你甚至不惜杀人都要救她，为什么？她是你什么人？”
“我只是看不惯而已。”不知道是不是感觉有些凉了，周可彤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看不惯什么？”程风继续追问，“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他们两个本来就是玩伴，上午我们都看见了的，在泳池，这女人很主动的，你所谓的男人要施暴，说不定根本就是他们的一种情趣。”
程风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洗手间里的两个姑娘都能清楚的听见他的话，这时，那个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终于开口了，她很不服气的说：“我是陪他上船了，我是答应跟他出来玩，但不代表他可以强暴我！”
程风听了这话，嗤之以鼻，然后对着那个女人说：“如果我今年只有十五岁，说不定我还会真相信你这些屁话！怎么？船都上了，床不能上？为什么？价钱没谈拢？想要什么首饰男人不愿意送？”
不等蹲着的那个女人反驳，周可彤先听不下去了，她瞪着程风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被下半身支配吗？我们女人的确有时候会牺牲色相，我们有时候愿意跟你们喝杯酒，不代表就要被你们灌醉带回家！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有一就会想二，得三就会望四！低能！”
程风被周可彤骂的一愣，他着实没想到自己骂另一个女人时会激怒周可彤，因为他打心眼里都没把周可彤和那个女人归为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