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以为我不抽你
回忆从出手至今,他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确定马明没有放出任何消息,这才伸指点出一朵金色玄火,飘然落在马明尸体之上,就连那条巨蛇化为的一滩鲜血也不放过,待一切消失殆尽,看着地面遗留的玉笔画卷,犹豫于片刻也直接毁去,免得引火烧身,直到这时,天机童子才缓缓放下心来。
随手一招,那对金虎化作金光落在他的腰间,叮当声中,天机童子冲天而起消失在茫茫云雾天际……
太阳西斜,山林之中缓缓再次响起鸟鸣兽吼之声,若不是那些沟壑断树,都让人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嗤嗤嗤……”
随着一阵摩擦声,那沟壑连绵的断树残根中央,一截数十人合抱的半截树干上,一个小脑袋缓缓地升了出来,他左右扫视一圈,见得一切回复平静,这才长松一口气再次缩回树干之中。
少年年约8岁,圆圆的小脑袋上一头黑发甚是凌乱,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他叫楚春生,是一位木匠家的孩子,从小调皮捣蛋是天不怕地不怕,小小年纪性格便很是坚毅倔强,说白了就是不听话。
树干之内有一处空洞,此时三个孩子正在其中缩着身子,见那探出头的小家伙缩了回来,其中一位长相可爱,双眼充满灵气的小男孩急忙问道:“牲口,咋样了?走了没?”
楚春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把头埋在双腿之间,全身颤抖的另一个小孩,推了推她说道:“铁花,别抖了,都走了,外面啥也没有,快起来,我们快点回去了。”
“真的么?”闻声,那叫做铁花的小孩立马抬起头,全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身体比另外两人要单薄一些,一双大眼睛中充满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当然,所以才让你别抖了,快点。”说着,楚春生已经翻出树干开始向下爬,两人见状也是急忙紧随其后。
来到地面,看着那比他们身高还深的道道沟壑,三人不由得吐了吐舌头,皆是满脸惊惧不敢多留,急忙向山外跑去,爬过一道道被破坏的不成形的山林坡地,三个小孩累的是气喘吁吁。
“鸟窝没掏成,还差点被杀死,刚刚那些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么?好厉害啊。”楚春生双眼冒着金星,一脸的向往。
“牲口,别瞎想了,赶紧回家,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做噩梦,太恐怖了,我现在腿都有点发软。”说话的是那一脸机灵的小家伙,年纪比楚春生大一岁,叫做周鸡鸣,是三个人中体质最弱,反而却是最冷静,喜欢动脑子的一位,不过现在看来平时的冷静都是装样子的,因为他在之前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山鸡,你也太没出息了吧,人都走了还怕什么,而且刚刚那白衣神仙突然出现,手掌一按便弄出一个那么大的树坑,就那么点动静,你和铁花竟然晕了过去,人家铁花是女孩子也就罢了,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说,莫慌,莫慌,让我想想,冷静点么?切……”
被楚春生这么一说,周鸡鸣脸色有点涨红,挺胸倔强的说道:“得了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谁被吓得脸色发白,牙齿打颤。还有,铁花后来不也一样,看都不敢看,把头塞到裤裆里装瞎不说,还抖个不停。”
“切,人家铁花是女孩子好不好,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粗俗。”
“哎呀,你们两别说了,再不走我就不理你们了。”叫做铁花的女孩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确实是也被吓到了,现在只想快点回村去,虽然如此,可是经过这次经历,小女孩的心中也有了一丝不同的转变。
来到村口,村子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铁花要不去我家吧!”看着站在村口,有些犹豫的张铁花,楚春生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铁花,全名张铁花,家住在小河村村头,小时候因为她的出生,让母亲难产而死,本就脾气暴躁不堪的张父更是将气撒在了她的身上,对她不问不顾,后来还是村子里的大叔大婶们轮流养大,给她起名铁花,铁树开花,既希望她能像铁树一样坚强,又能如花儿一样美丽,今年已经7岁了,也逐渐开始回到自己的家中生活,可是每日面对那陌生的父亲,无论如何去做,换来的都是无止尽的虐待与冷漠。
看了一眼不远处自家的房子,不但相比周边其他人家的更破败,而且好似没有人居住一般毫无生气。
“算了,不去了,我还是回家去吧,兴许今天有捡了两只被还算完整的肥兔,爹爹也许会开心一些吧。”说完,张铁花便左右各提一只兔子,向着自家的方向缓缓走去,从这一刻开始,她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完全看不到在山林中玩耍时那活蹦乱跳的样子。
“铁花是个好姑娘,可是张叔他,哎…”
“行了,牲口,我们也早点回去吧,还好今天有惊无险,以后我再也不这样瞎折腾了。”
“是啊,真是太吓人了。”说完,楚春生便拖着自己捡到的一条猪后腿,背上用草绳捆扎着一些带着皮毛的助骨,吃力的走回自家的院子。
院落不是很大,三间土房在村里来说也算不错了,院子里散落着不少的木头模具,中间一位年月四十多岁的男人,光着膀子正在锯着木头,正是眼前这个少年的父亲,叫做楚东。
听到院门的响动,楚东头也不抬,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当即说道:“你个臭小子,今天又去山里野了?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山里有猛兽,就是不听!”
“爹,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看,我带啥回来了。”
“呵,别以为给我掏几个鸟蛋,老子今天就不抽你了,说好今天要去镇里做工,你倒好,溜的挺早啊!”
男人说着,锯断了手中的木头随手丢在一边,拿起一旁脏兮兮的布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