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需要多想
看着谢晓珊，又说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安南空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谢晓珊点点头：“我明白，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愿意和他见面。我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不理解？我在这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怎么办？”谢晓珊说着，又哭了起来。
上官冥又是不忍，抱着她，为她擦干眼泪，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个人不容易，说了半天都是因为我。可是这不是你依靠安南空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我非常为难。我今天过来，其实并不来指责你，而是想让你离开，这里太危险了，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还是赶快走吧，回去吧。”
“那你呢，你还要留在这里吗？”谢晓珊哽咽地问道。
“是的。”上官冥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说道：“父仇未报，枉为人子，我不可以就这样放弃，所以我必须留下来。你先走，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不，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走，不然的话，我是肯定不会走的。”谢晓珊坚定地说道，拉着上官冥的衣服。”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那个救你的刘少风不是什么好人，他是韩柔丽的人。他救你，是有目的的，你千万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会害了你自己的。”
居然是这样，上官冥非常惊讶，虽然早就觉得刘少风的目的不单纯，可没想到他居然是韩柔丽的人，怪不得谢晓珊刚才说韩柔丽知道自己的下落。如果不是安南空说的，肯定就是刘少风，说不定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阴谋，故意让自己上当。幸亏自己早有准备，虽然没想那么多，可是再三提防，没有告诉他任何事情，要不然今天就见不到谢晓珊了。想到这里，上官冥冷汗涔涔。看着谢晓珊，急切地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必须离开。我知道，安南空不可能把你在这里的事情告诉韩柔丽，刘少风却有可能说出来。昨天我来这里的时候，他也来了，也看见了你。现在他在韩初明那里，说不定就会告诉韩初明，你必须马上离开。”
“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们不能再分开了。”这一次，谢晓珊拉着他的胳膊，说道。紧紧地，不让他有机会逃开，“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会害了你的，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和他在一起吗，醒醒吧。”
“晓珊，你听我说，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对我好，告诉我这些，也是为了我好。我不是傻瓜，这么久，我虽然不知道刘少风是什么身份，但我看得出来，他是在利用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弄清楚，他想干什么。”
“你现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难道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吗？难道非要死在他手里，你才甘心吗？”谢晓珊有些失望，上官冥怎么就如此顽固？
“正因为我知道了他的身份，我才更应该要留下来，韩柔丽害我失去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如果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我要弥补一切。”上官冥握着拳头，愤然说道。
“可就算你成功了，你能怎么样，你父亲还可以活过来吗，还有我爹、李叔，都不可能了，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谢晓珊反问道。
“晓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了吗，慕容非杀了你父亲，还有周弥，难道你就打算这么算了吗？贪生怕死之辈，谢晓珊，你太让我失望了。”上官冥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贪生怕死？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谢晓珊听了这话，也有些激动，“如果我真的是贪生怕死，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这么多天，我天天找你，道长怕我遇到危险，不让我去，可我为了你，我还是经常去韩府。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看看你在不在那里，有没有遇到危险。今天好不容易看见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我……”谢晓珊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哭泣。
“晓珊，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上官冥看到谢晓珊这样，也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急忙想要道歉，解释几句，可还没有开口，就听见谢晓珊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当初在月宁城，知道了父亲的死，我非常伤心，恨不得马上杀了慕容非；后来李叔死了，我还是这样。要不是道长阻拦，我可能早就去了；而且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要不是你告诉韩初明，他们也不会……那个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你。”说着，咬牙切齿地看着上官冥，“你能活到今天，不是我救了你，是道长三番四次地拉着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早就对你动手了。就是你没有死在韩初明手里，也会死在我手里。但我没有想到，最后你居然对道长动手，恩将仇报。你说说，你还是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道长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也知道错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情况，韩初明他们救了我，利用了我，我看不出来，你们也不出现，好不容易出现了，又不停留，我根本没有时间看到你们，更没有时间和你们说话，你让我怎么办。那个道长，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也不了解他，韩初明是朝廷命官，他说什么，我怎么可以不相信？至于夜明珠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韩初明，交给他吗？说实话，我是为了你，夜明珠已经让我父亲死了，我不想我看到你和我再因为它丧命。只是我不知道，这是韩初明的阴谋，是他害死了我父亲。我承认是我的一时糊涂，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打我骂我，我不会反抗，来吧。”上官冥说着，闭上了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谢晓珊举起了手，却没有落下，只是缓缓地放下，幽幽地说道：“其实我也想报仇，如果没有父亲的遗言，我当初也不会答应道长，和你回去，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父亲希望我们活着，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牵扯到朝廷，如果继续下去，越陷越深，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当初我为什么一个人来到这里，就是不想让你也牵扯进来，可你还是来了。”上官冥把谢晓珊拥入怀中，淡淡地说道，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知道你来到京城，我真的非常感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也许你不爱我，但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还记得我留的那封信吗，我说过，如果我们可以有个孩子，我会非常高兴。其实在月宁城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为父报仇，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做到。本来不想和你成亲，不想耽误你，可我是家里唯一留下来的人，我不想让这个家断子绝孙，所以那天晚上我……”
“你别说了，我可以理解，当初父亲也是这么和我说，我不后悔。”谢晓珊劝慰道：“但我没想到你会离开，看到那封信，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是我的丈夫，我必须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就来了。上官冥，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回去。回到家里，也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让我怎么办。我想留在你身边，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共同进退的，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下。我不会走的，从今天开始，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上官冥心里感动，但还是觉得不能让谢晓珊留在这里。可如果现在反对，谢晓珊肯定不会答应。只能暂时安抚，点点头，说道：“好，我们不分开。”
就在谢晓珊和上官冥互诉衷肠的时候，刘少风带着楚胜见到了韩初明。见到楚胜，韩初明非常失望，这个人太年轻了，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经验，这么才能给皇上看病？皇上可不是一般人，如果出现了纰漏，自己也是难辞其咎，刘少风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推荐了这么一个人，韩柔丽还说有本事，在自己看来，不过是徒有其表，没什么真本事。这样想着，扭过脸去，连看也不看，故意做出非常生气的样子，想让他们就这样离开，也算是识趣。这也是看在韩柔丽的面子上。
楚胜不是笨蛋，他当然看得出韩初明瞧不起自己，也可能是原因问题，自己太年轻了，在别人看来没什么经验。知道了这些，楚胜不服气了，自己虽然年纪不大，从小耳濡目染不说，光学医都已经差不多十年了，虽然比不上父亲，可和其他人比，还是绰绰有余的，韩初明居然看不起自己，简直是没有道理。也许自己就根本不应该来，要不是为了师姐，自己也不会这样忍辱负重。想到这里，确实非常担心，不安地看了看刘少风。
刘少风虽然了解楚胜，但他现在在想什么，自己却不清楚，只是认为可能是害怕韩初明，此情此景，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少风也看得出来，韩初明看不起楚胜，可能是因为楚胜太年轻了，韩初明怀疑他的能力。这可以理解，不过楚胜既然说了自己可以治好皇上的病，刘少风就相信他。去找庄承轩之前，他特意了解了一下，庄承轩医术高明，在那个地方很有声望，楚胜是他的儿子，虽然看起来经验不足，可也不会差太远。不过自己相信没什么用，关键是韩初明，怎么样才能让他相信。看了看楚胜，点点头，让他放心。然后转过头来对韩初明说道：“韩大人，人我已经带来了，你也已经看了，不知道意下如何啊？”
韩初明哼了一声，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皇上的病，马虎不得，需要从长计议。你们先回去吧，等候消息，我再考虑考虑。”
韩初明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可刘少风听得出来，韩初明是反对了，或许是因为韩柔丽的关系，才没有疾言厉色地拒绝。于是笑了笑，问道：“这件事关系到韩大人和韩小姐的未来，我希望韩大人还是慎重考虑。当然，在下并不着急，如果韩大人还有事情，我们可以马上回去，不再打扰。只是韩小姐那里，可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恐怕耽误不得。”
韩初明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柔丽是我的女儿，我让她做什么她就的做什么。主意虽然是她出的，可毕竟是个女孩子，没见过世面，有什么情况不了解，容易人云亦云，如果我不仔细一点，万一出了问题，可不是好对付的。若是一般的病人，也就算了；可皇上……我不敢妄下结论。这样吧，你们回去等几天，让我认真考虑一下，看能不能行，如果可以了，我就同意。至于韩柔丽那里，我会想办法解释，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回去吧，我还有事，不送了。”似乎不愿意让刘少风说下去，韩初明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可以说是直截了当，不容拒绝。说完以后，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置之不理。
刘少风想说什么，可看到韩初明这样，知道是徒劳无功，看来还得直接去找韩柔丽。回头看看楚胜，摇摇头，显得很无奈。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楚胜说道
“韩大人不要着急，楚胜想说几句话，希望韩大人可以听听。如果韩大人觉得在下说的有理，我希望韩大人可以同意我的要求，带我入宫，让我给皇上看病；如果大人觉得我说的话纯属是胡言乱语，可以把我赶出门去，我保证，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出现在韩大人面前。”楚胜知道，刘少风是没有办法了，想要成功，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就说出了这些话。
韩初明听见楚胜说话，吃了一惊，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楚胜一直没有说话，看起来好像是胆小怕事，所有的话都让刘少风说了。这样的人就算进了宫，在皇上面前，可能也说不出什么。韩初明刚才之所以没有同意，除了觉得太年轻、没经验之外，就是怕他不会说话。此刻听他说了这些话，再看他的样子，不卑不亢，顿时有了好感。点点头，道：“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说看。看你的样子，不过二十几岁，这么年轻，可能也没什么经验吧。你就跟我说说，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带你入宫，你真的可以治好皇上的病吗？”
这样尖锐的问题，别说是楚胜了，就是刘少风，也吓了一跳。楚胜刚才说的话，刘少风大吃一惊，和韩初明一样，也没有想到，以为没有自己，楚胜就没有这一天，还好，楚胜没有让他失望。看了楚胜一眼，鼓励了一下，也感到了欣慰，还没有喘过气，突然听到韩初明提出这样的问题，显然让自己措手不及，更何况没有一点经验的楚胜。刘少风却不能说话，既然楚胜开了口，这个时候就只能依靠他自己了。看着楚胜，为他捏了一把汗。
通过韩初明的问题，楚胜看得出来，这个人瞧不起自己，如果自己不说出什么话来，不但不可能入宫，还有可能被赶出去。深吸一口气，楚胜平静下来，笑了笑，说道：“大人说得对，我年纪轻轻、没什么经验，确实很让人担心，尤其是皇上，九五之尊，如果出现意外，很有可能人头落地，不仅是大人难辞其咎，重要的是我，有可能也会一命呜呼，死无葬身之地。我就是个平头百姓，我不愿意死，如果没有经验的话，我根本就不敢来。”
“这么说，你是有十足的把握了？”韩初明挑挑眉，问道。
“十足谈不上，八九成也是没问题的。”楚胜很平静地说道，底气十足，这让韩初明也忍不住轻轻点头，也许这个人真的可以治好皇上的病。看到韩初明点了头，楚胜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接着说道：“可能有些事情刘先生没有和大人说清楚，让大人误会了。其实给皇上治病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家父的心愿。家父只是一个乡野村夫，当初看到告示，潜心研究，终于找到了原因，也想到了治好皇上的病的办法。无奈没有什么背景，没有机会出头，非常遗憾，郁郁而终。临死之前，把这件事告诉我，希望我可以帮他完成心愿，进宫给皇上治病。这么多年，我跟着父亲，虽然没有尽得真传，也学了好多，尤其是皇上的病，父亲可以说是手把手交给了我。所以我非常有信心。希望韩大人可以信得过我，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