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越陷越深
没了意识,沉浸无相,我还是陈宗翰吗?或是说陈宗翰是我吗?
有差吗?
嘴角泯起浅笑,我是谁?
有何差别?笑容爬上了脸。
这种问题就留给柏拉图和亚理斯多德吧,或是个未来的大哲学家,这或许是个值得深思的存在问题,但不是现在。
杀意浓稠,想杀戮,内心的欲望无限膨胀,拉扯着、撕咬着,迫不急待的想要破出,想要释放,强忍着,只为了保有最后一丝清明理智。
现在,心中的枷锁正被锈蚀,有如毒液蔓延全身,是股躁热、躁动,像头失去束缚的,野兽。
根本不须要等候,一样荒凉的旷野,多了许许多多双恨不得生吃我肉、畅饮我血的眼神,这次的量似乎超过了以往,真多啊,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不想躲、不想闪,只想迎上去,也许我真的已经不是陈宗翰。
幽泉的剑柄在手掌心,因为难以言喻的兴奋而痉挛着,像个面对山珍海味的饕客,一心只想好好品尝,饱食一顿,我是杀戮的享受者。
残阳红透半边天,像是鲜血的调色,为这一场轮回大战增添凄绝的色彩,粗重的鼻息似乎是在忍耐,仇人当前,还须要忍耐什么?
我先,握着剑,冲入猛兽群,为了满足过瘾,顺从自己的本能。
一拳难敌四手?这只代表你太弱了。
幽泉像是块烧着火红的烙铁,滚烫着,几欲滴出铁汁。
吼,不共戴天之仇,各式各样的兵器朝着陈宗翰挥去、砸去、刺去、砍去。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陈宗翰已经死了亿万次,可惜不行。
不须言语,只有血气的嘶吼,没有妥协,只有步步相逼的刀锋,无关胜与败,只有生或死。
幽泉以陈宗翰没法想像的姿态舞动,没有凤舞般的风雅,像个杀神的舔拭,肆意且张狂却又带着说不清的写意。
杀戮继续,只能有一个人站着。
刀锋与刀锋相拥,只有瞬间,下一秒是不可置信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怨毒等待下一次的机会,倒下。
他们可以倒下,但陈宗翰不行,他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杀进猛兽群如何能不带点伤痕,伤口溢血,伤及了筋骨,但这都不能成为缓下手的理由,想要活下去,就需要扼杀掉他们活着的权力。
人吃人的世道,我好像有点懂了。
一寸长,一寸强,是鏖战沙场的枪兵,相比之下幽泉有些不够长。
碰碰,两击,被轰飞,差点倒下,没有倒下。
没有呼吸下一口气的时间,下一击已经到了,一个倒翻闪过,却闪不过旁边的袭杀。
血溅,从腰间,没有任何闲暇捂住伤口,任由它流着,流点血,死不了。
枪兵再次横扫,刮着呼啸狂风,怒吼着自己的视死如归,同归于尽也算是赚了。
一寸长,一寸强,挡也没用,那就冲进去狂风眼,小巧腾挪,自半空中直立劈下,
剑与骨的厮摩,鲜血淋淋的连枪一起劈成两半,枪兵勇士不复在,赘剩下一地血腥涂鸦。
身体充满着源源不竭的力量,鼓噪着,只有杀戮能让它微微平息,而后又翻起一次巨浪。
一次强过一次,力量一阵大过一阵,就彷彿是在适应这副身体,又彷彿是想找出自己的承受极限,一地的尸首只是可悲的陪练,用完就丢的消耗品。
剑断了用手抓,没有了脚用爬的,没有了手用嘴咬,只有能够给陈宗翰一丁点伤害,他们都会去做,这是他们的群体本能,不死不灭的要把陈宗翰拖进地狱陪伴。
此刻,已经无所谓招式不招式、战术不战术了,比的……就是看哪方更凶狠!哪方更兽性!
越来越野蛮,从人退化成了野兽,伤痕累累的扑击与撕咬,幽泉就是牙,吃食着。
斗竞场没有中场休息,没有观众,没有欢呼,静静悄悄的复仇战。
调整自己的内息,过度的发挥可能提早去另一个世界与他们作伴,各种功法的存在不只是为了增加爆发力,还有续战力。
业火再度燃起,附着剑,带起朵朵深邃火云,在一个又一个,知名或不知名的生物上挥砍、劈划。
忘掉所有不该忘的,全身投身于战场,劈开一个又一个头颅与肩胛骨,脑浆沾到了脸却没有时间擦拭,注意别让脚步因满地滑腻的血液而不稳,小心远处的弓箭与暗器,那将会造成一瞬间的迟缓。
在血与火的战场学习着,学习如何杀人与活着。
残阳似乎因为满地的尸骸而更加妖艳,没有人站着,陈宗翰也呕血倒下,和最后一个敌人的利刃亲密接触,但他死了,我半死半活,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屠戮后的平静,原本的躁动像个婴儿般的沉睡了,看着满手的血腥,我想哭,更想笑。
我是否只是一头野兽,还没有到人的阶段,不是人啊。
浅浅的笑,浅浅的睡。
睁开眼,没有让人心悸的血色,一如十几年的房间,象征着平和与宁静,让陈宗翰刚刚厮杀回来的心境多了一点感触,像是从战场归来的战士,对安谧生活的向往。
大姊一副如释重负的笑着说“欢迎回来”
陈宗翰以笑容回应,他发现最近自己笑的频率有些增加,是因为有了苦的陪衬吗?
“还有你迟到了”大姊指着时钟,十一点零五分。
“哇靠,这么晚了”陈宗翰跳了起来。
大姊说“你妈妈一早的时候有来过,只是看你一直都叫不起来,还以为你生病了,所以就帮你请了假”
陈宗翰止住自己慌忙的动作,为自己让妈妈担心而小小的忏悔一下,接着就是天人交战了下,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学校?
任何一个在职学生都会回答说不要去,赚到一天假,去的人才是笨蛋,可是问题是陈宗翰要怎么搞到药单,他没有生病,至少看不出来,话说现在的医学技术会不会发现陈宗翰的不正常,陈宗翰赶紧摸摸自己的脉搏,还在跳,好险。
装病不成还不是一样得旷课一天,算了,去好了,陈宗翰哀怨的想着。
拖着沉重的心情,陈宗翰吃着自己的午餐,陈宗翰很少在这个时候在校外用餐,顺便思考着昨天的事要怎么办,他昨天突然爆发把仓仔他们一群混混打得半死不活,该怎么办呢?
陈宗翰搔搔头,早知道就把他们干掉了…
接着又惊于自己这一个想法,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血腥了?该死的。
还有朱士强还在医院,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他那个杂碎父亲最好是人间蒸发了。
还有那个麻烦,李师翊…
没想到不过一天就发生这么多让人心烦的事,反正这些都是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事,大不了就是自己跑去投靠肖逸,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的。
心底暗暗思量着,走到了学校门口,警卫看到陈宗翰穿着校服也不拦阻,就放他进入学校,心里还在暗骂着么一个不认真的学生,日上三竿才来学校。
自从陈宗翰复活之后,他的人生轨迹就出现了很大的歧变,没办法像个普通的平凡人一样了。
啧,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这种时间点到学校呢,校门口还真是冷清,陈宗翰心想。
朱士强住院,陈宗翰没来,王志豪当真是觉得有点儿无聊,一个人靠着栏杆眺望着排球场上的女孩子们挥洒青春,然后不禁赞叹起人生的美好。
可是身旁没有人冷嘲热讽还当真是不习惯。
想到昨天离开医院后跟着小张一起去为殴打朱士强的仓仔作笔录,顺便扣押把他们了下来,一群人大部份都送了医院,就剩下他们的老大仓仔和几乎没了魂的一个男子因为没有明显外伤,被当做了嫌犯带进警局。
两人被送到警局时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或许应该说是一副大白天见鬼的样子,还是那种特别凶猛的那种。
经过简单调查之后,知道在仓仔一旁的邋遢男子就是朱士强的生父,朱冠中。
而朱冠中可能是因为歉疚或是知道迟早会被揭露,自己自首了自己这次的计画,包括这一场与仓仔一起自导自演的骗局,把自己家人当作抵押的阴谋,没有感情的说着,就彷彿事不关己。
即使被愤怒的王志豪揍倒在地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像失去了感情的人偶一般。
所有在场的警察都不齿于朱冠中作为,不屑的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而仓仔这时也回过了神,虽然结结巴巴,满脸的害怕神情但也能够断断续续的叙说这次的事情经过。
一边说着,同时四处张望,那副模样就好像是怕哪个地方会突然飞出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没有了平常的嚣张跋扈,恳求着警察们把他关进拘留所,身体不停的颤抖。
整理仓仔的说法之后,他完全承认自己这一方对朱士强的暴行,但之后的发生的事,让他睁大了眼睛,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缩着身体,像个小姑娘一般。
仓仔说,就在他们像平常一样,准备让朱士强的朋友好好尝尝多管闲事的下场时,一切就发生了。
仓仔先是朝他的脸挥了一拳,再朝肚子一拳,他缩了起来,和所有人都一样,但当他要揍他的鼻子时,他却突然消失无踪,在一边摆开了架式,惹得所有人一阵好笑。
虽然仓仔是这么说,但他的神情却是不搭的惊恐。
之后他的手下一个一个的被打倒在地上,他就像是个怪物,他甚至觉得他根本是在玩弄他们,自己像是一只无路可逃的老鼠。
骨头的碎裂声与哀嚎声证明了这不是梦,仓仔说他那时后僵住了,怕极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人,他在笑,戏弄一般的笑,笑的仓仔遍体生寒。
仓仔抱着头,在椅子上发抖。
警察局的空气因为仓仔的话而有些凝滞,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不自然,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小张问说“后来呢?”递过一杯开水。
发抖的手让纸杯里的水洒了出来,一个用暴力建筑自信心的人,最害怕的便是超越常理的暴力,所以仓仔无法不害怕,他的生存支柱在瓦解,陈宗翰那时的身影会如影随行的跟着他,像个无法摆脱的恶梦。
后来一个女孩子过来,叫过那名…那名…仓仔几乎崩溃,他实在没有办法给陈宗翰冠上一个名称。
最后他还是用有点混乱的词汇让警察们理解了事情的结果,陈宗翰和李师翊一起带朱士强去了医院,然后到了现在。
王志豪实在是无法相信仓仔说的话,他认识陈宗翰不是一两天的事,说“这太扯了,阿翰干掉他们全部?”
可偏偏仓仔的反应实在不像是在做戏,如果他是在演戏的话,那他的演技实在是可以去角逐影帝了,可要相信他说的话也实在是强人所难。
“只能找你朋友过来了”一个老警察拍拍王志豪的肩说。
王志豪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连看女孩子打排球的心情都没了,很少叹气的他也叹了一口气。
一个人靠在了王志豪的旁边,陈宗翰。
“拿去”是陈宗翰从外面带进来的碳烤,一支10圆,夜市小吃的良伴。
即使是有些不一样的日常,也还保存着一些一样的地方,就像是炭烤老板还是喜欢省那么一点胡椒粉。
一下子似乎因为一串炭烤而又回到了从前。
两个人大嚼着,都没有说话。
女孩打排球似乎有开始变得有趣,大大的太阳没办法阻挡她们的热情,只会加温。
王志豪先开了口,陈宗翰也在等他开口“你还记得三年级的那个混血儿吗?”
“恩,肖素子”鬼才会忘记。
“她最近都没有来学校”王志豪说“搞得我都不能和她分出高下”
她切磋大会结束后也没有回来吗?可能是为了肖家的大清洗吧,陈宗翰心想。
王志豪对于昨天的事并不想开口,他知道如果陈宗翰要说的话他会说的,而且他也迟早要解释清楚,其实王志豪也并不如何相信仓仔的话,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志豪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李师翊臭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他可不认为李师翊是来找自己的,唯一的可能性是自己身旁的死党。
而陈宗翰在搜寻之下,竟然找不到除了跳下去以外的出路,他哭丧着脸,王志豪笑得更加开怀,李师翊的脸更加阴沉。
“这里就交给你了”王志豪一副故作怜惜的口吻,然后不顾道义的溜了。
陈宗翰拉住他“靠,兄弟这样当的”
王志豪抽过衣服正经的说“不,兄弟是用来卖的”说完就跑了。
陈宗翰想步上王志豪的后尘,可惜“喂,你还想跑”李师翊挡住了他的路。
“你早上怎么没来”李师翊插着腰。
“睡过头,睡过头”
“你说好要教我的东西呢?”十足是个追债的人,也许她比仓仔更适合那个位子。
“大小姐,小的早有准备”靠,自己怎么这么像一个奴才。
“哼,我要像你昨天一样厉害那种”李师翊说道。
陈宗翰搓着手说“大小姐,什么事都要一步一步来吧”
李师翊想了想“也是,说吧,怎么做”
陈宗翰简单的转述大姐昨天说的方法,这是一个简单的内观法,也就是打坐吐纳至空明的方法,又有点像是西方所谓的光球仪式,东方的冥想,比较不同的是,有些成就之后你的思绪会比较清晰,动态视力也会变得更好。
李师翊面带怀疑的说“这不就是打坐,你想唬我?”
陈宗翰急忙挥挥手“没有,没有,基础嘛,不过还是有一些要注意的,像是如何凝气的方法”
再说些简单的修练方式,陈宗翰就逃之夭夭。
其实陈宗翰教得也没有错,任何的功法、术法,都必须建立在有内力与法力的情况下,而打坐吐纳就是一切的根本,当然还是和世俗的方式不同,内息的运行方位与口诀就是歧异点。
而由大姐口授的法诀更是惊人,不过对陈宗翰帮助不大,他的一切都来自魔主,呼吸吐纳,运转经脉,就连功法也由习惯展开。
有个更糟糕的消息,王志豪摇醒放弃听课的陈宗翰。
陈宗翰醒来擦了擦口水,说“怎么了?”
王志豪的脸色十分糟糕,他拿着手机,刚刚有人打给了他。
王志豪说“朱冠中已经确定入狱了”
“早该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这件事,而是他真的有欠债,一百万,而现在他入狱了,追讨的对象就变成了朱妈妈”王志豪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
陈宗翰相信自己的脸色也没有他来的好看“高利贷?”
王志豪摇摇头,说“是银行,而且是正规企业,我们没有办法”如果是黑道的话,王志豪家里身为警察的关系还能用上,可对方是按法律行事,这让王志豪无可奈何。
陈宗翰只能摇摇头,一百万对一般的家庭是个不小的负担,而朱士强一家的经济状况则是一直不太好。
李师翊坐在陈宗翰前面也听到了这一段话,问“哪一家银行?”
王志豪说“HT银行”
李师翊若有所思的拨拨头发,转回了头。
陈宗翰与王志豪对此事只能摇头,如果是黑道的话,陈宗翰说不定还能上门动动手,但人家是正当企业,总不能使横吧。
有些垂头丧气,就像是斗败了一样,败给这个世界的金融体系。
万恶的钱币啊,陈宗翰在心底呐喊。
下课,一如既往的走回家,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聊天。
“阿翰”身后传来一个如黄莺啼叫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吸引了无数男女的目光,漂亮的女孩总是如此。
陈宗翰停下脚步,李师翊跟了上来。
陈宗翰说“恩?大小姐,我教你的东西你还没有这么快就学会了吧”
李师翊回答“还没,不过我上课的时候有试过,好像真的有差”
真假,不过才练了半天?陈宗翰在心底狐疑。
李师翊接着说“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边走边说”一旁各式各样的目光聚集了过来,忌妒、艳羡…
陈宗翰点点头,跟着女孩子一起下课回家,这是多少高中男生的梦想,陈宗翰没想到自己也有圆梦的一天。
不过没有梦中的那种旖旎的滋味,倒是两人无话可说,陈宗翰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启话题。
听说和女孩子走在一起还搞自闭是很伤吸引力的,陈宗翰无奈的想着。
打破沉默的是李师翊“你们今天下午不是说朱士强欠HT银行一百万?”
陈宗翰点点头。
“我有办法”
陈宗翰突然停下脚步,睁大了眼睛。
不理会陈宗翰的反应,李师翊自顾自的走着,她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陈宗翰赶紧跟上,说“什么办法?”
李师翊说“我可以让这笔钱无限期的偿还,不带利息,甚至也可以取消掉这笔欠款”
陈宗翰说不惊讶是假的,如果李师翊说的话不假的话,那就挺耐人寻味的,李师翊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实力。
李师翊看出陈宗翰的疑问,说“详情不用你管,我只问说你希不希望这样?”
陈宗翰肯定的点头。
现在李师翊的笑容让人觉得有种阴谋得逞的味道,陈宗翰突然觉得不太对劲,李师翊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陈宗翰心里有了一个计较,打哈哈的说“那太好了,我替朱士强谢谢你”
李师翊一副看穿陈宗翰想法的眼神,说“我可没说这是免费的”
我就知道,陈宗翰心中咕哝。
“你有什么条件,我帮你转达给老朱”
李师翊摇摇头。
“不满意,没关系,老朱这辈子就帮你做牛做马还债吧”不得不说,当真是物以类聚,和王志豪一样,马上就把死党给卖了…
“NO,NO”李师翊晃晃手指。
“一切好谈,一切好谈,不如就你约个时间跟老朱好好谈谈吧”
“我不是要跟朱士强谈,我要跟你谈”李师翊笑咪咪的看着陈宗翰。
该死的,为啥又牵拖到我?
就像昨晚一样吃定陈宗翰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李师翊都被吃得死死的,就像是天生相克般。
李师翊双手交握在身后,有节奏的小小跨步,看着陈宗翰似笑非笑,搞得陈宗翰浑身不自在,讨饶的说“大小姐,你别玩我了,你就直接说你的条件吧”
平常在学校李师翊总是一副臭脸,谁知道她的表情还可以这么多样化,陈宗翰纳闷她明明可以这样笑,干嘛老是摆着脸。
“哼,还叫有人一副看到我就像是看到瘟神一般,哼哼”一边说一边皱皱鼻子。
陈宗翰苦笑,摸摸鼻子,有这么明显吗?
李师翊拨拨长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要你答应我有什么好玩的事不准丢下我,还有不准随便敷衍我,恩,还有要用心教我功夫,很厉害的那种”
这是传说中的不平等条约吗?陈宗翰苦笑不已。
看到陈宗翰的表情,李师翊似乎还是很不满,用鼻音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师翊像是有什么鬼点子般的转了下美目,让陈宗翰打了个寒颤。
轻轻打开樱桃小嘴,说“那个一百万我就算在你身上了欧”
陈宗翰一下子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朦朦胧胧的,然后怔了一下,意识到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立即回过神不经大脑的条件反射“屁累,为什么算在我身上?”
李师翊呵呵笑,说“你不是朱士强的死党吗?你不帮忙吗?”
这几句话马上堵住了陈宗翰的嘴,可他还是说了“那是两码子事”
“你要见死不救?”
“当…然不是”
“那就对了啊”李师翊不给陈宗翰回嘴的机会“一句话,你要帮的话,就由你来扛这笔债,不然就当我没说过”
“……”
狠下心来看朱士强一家人受苦,陈宗翰做不到,说是要自己帮债,其实也是李师翊又多握了一个把柄,恐怕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两相权衡,陈宗翰颓然。
“呵呵”没有良心的同班同学,不,现在升格成了债主。
到了陈宗翰的家门前,陈宗翰挥挥手和一脸因为诡计得逞而高兴着的李师翊道别。
妈妈大惊小怪的检查陈宗翰有没有发烧,弟弟宗佑在一旁煽风点火,爸爸还没下班。
铃~电话响了。
陈宗佑蹦蹦跳跳的跑去接起电话,陈宗翰书包一甩坐下来随便转台,最近好像有个不错的动漫。
“哥,你的电话”
“恩?”真难得,会打电话来家里找他的人陈宗翰屈指可数,王志豪又有什么事?
拿过话筒“喂?”
“嗨,还记得我吗?我是肖逸”
绷带人?陈宗翰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