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跨越少年
王虹就是这样属于敢作敢为,也喜欢开玩笑捉弄清华的人。所以清华想她也就属于比较泼辣的类型,未必会对自己怎样,而且的确和她在一起吃喝都是她包办,自己不用考虑什么,每次和她一起到哪里玩他也有一种被女生娇宠的胜利感,而这是清华在家里所没有过的,毕竟他家的兄弟姐妹多,虽然他在家里排行小,却从没有被宠爱的感觉和经历。男孩子多是双面性格的:一方面在外人面前要表现出自己的男子汉气派,生怕人家说自己娘娘腔;另一方面又渴望享受被女性呵护娇宠,以弥补自己在母爱方面的不足。清华这样具有很好文艺天赋的人更是具有这样双重性格的人。这也是他从小暗自渴望被女性疼爱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却渗透到他的整个头脑,并一直影响到他和异性的交往。
所以,王虹约自己时,他虽然没有与晓琴的兴奋和快乐,却也感到很有成就感。其实,他觉得王虹除了身上缺乏一点晓琴所具有的小资情调,也还是一个很可爱很性感的女生。她有一张像香港演员舒琪丰满性感的嘴唇,眼睛虽然是单眼皮,但是和她圆润红扑的脸庞也很搭配。这种脸在乡下都说是有福气人的脸,不过清华认为主要是干部子女吃喝保养的好,而她爽朗的性格也是在家里受到呵护娇宠养成的。
王虹看电影时握住清华的手在整场电影没有放手过,最后她还把手臂整个挽住了清华的胳膊,宛如一对恋人。电影看完时已经傍晚五点多钟,王虹请了清华吃了县城的小吃,吃完以后天色就暗了下来。
王虹就说今天不回去了,我带你去我亲戚的家住。清华说哪怎么行,你亲戚会怎么样看我们?
“呵呵,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她拿出一串钥匙挄动在他前面:“他们都到广州办事去了,今天我们就是房子的主人。我已经和我妈妈说今天要在县城住,她就给我这把钥匙了,你放心好吧,是套房的,你住一间我住一间,我不会欺负调戏你啦。”
在外面吃了晚饭后,王虹就带清华到了她亲戚的房子。清华想,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听从她的安排,还好去她去她亲戚家的时候已经灯火阑珊,没有人看到他们,而且即使看到也不认识他,因为他没有县城的亲戚。
王虹先让清华洗了澡就让他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喝茶,自己再去洗澡。当王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清华看她一眼后马上把眼光引开。王虹有点挑逗地说:“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清华只好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她,只见王虹穿着一身的素色连衣睡裙。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女生穿着这么暴露。一时反应不过来,就支吾地说到:“嗯,好看,好看。”
王虹“咯咯”地笑道:“那你喜欢吗?”说完就坐到清华的沙发上一把搂住清华的脖子,把他的头往自己的脸上压来。
他这会脑袋一片空白,任由她的手来指引自己,她先抚摸了他的脸庞,一边亲他一边嘟哝:“我真喜欢你。”清华开始还想到晓琴,便反射性的退缩,但是王虹的身体散发着香皂香味和年轻女孩特有的纯净甜味如同催情的旋律,不断勾着他,他越来越抗拒不住,只有绷紧着反应迎接她……
两人都像投入大海的畅快,感觉自己被海浪一会儿抛上去,一会儿又被甩下来,又像坐过山车被旋转冲刺带来的极大晕眩,双方互相亲吻着对方,啃咬着对方,王虹显然比清华更加狂动,一直喘气一直轻声呼喊着清华的名字:“亲爱的,哦、好、清华我爱你,爱你!”
王虹看他这样说就生气地哭了:“你这个没心肝的人,人家什么都给你,你还是没有爱我,是不是心里还装着她。”
清华最怕就是自己和王虹的事情被晓琴知道,于是只好换了口气哄她:“你想到哪了,我都和你这样了,还有什么人装在心理,不要胡想,我尽量陪你就是了。”王虹终于抓住了清华的软肋,就牢牢地掌握随时召唤清华的指挥权。
说王虹那时是真心爱清华的,也希望清华能够考上大学,自己就可以嫁给一个大学生。在八十年代初期能够嫁给大学生那是女孩子最为荣耀和幸福的事情,王虹知道以当时不到百分之十的录取率,她是没有什么希望考上大学的。她本来也不是能够自制的人,这样就在焦躁矛盾的心理中又缠住清华来做,如果换是别人即使想要这么幽会,也没有场所。但是王虹家里在县城和公社都有多座房子,她又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这些都不成为问题了。
这样清华学习的时间和精力就大大收到了影响,尽管他的功底还在,但是这样两边作战的事情,对于一个只有17岁的男孩肯定是应对不了。甚至在高考前的几天,王虹还是忍受不住叫清华来做。这样在高考中江清华终于阴沟翻船,他只考到大专录取分数线,令全部看好他的人都掉了眼镜。
由于当时文科大专只有师范专科学校可以读,清华没能够到省城读到自己想要读的大学,就只有无可奈何地去地区师专读了三年书。
就在清华读师专的三年时间里,改革开放的形势飞跃变化,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交织在一起,社会很快由崇尚读书转为踊跃下海经商的潮流,人们见面再也不是议论谁考上大学,谁的孩子会读书。而是谈论谁去了深圳去了广州找到什么好工作,谁家孩子去城市里做什么生意赚得如何如何。清华也由人们崇拜的读书才子变成了谁也不在乎的未来穷教师。
每次放假回来的时候,一群原来中学的同学聊天,就会互相询问哪个同学的近况。当问到清华现在读师专,毕业当然就是做中学老师。很多人就一脸的不屑:“干嘛读师专,师专毕业不是回来当老师啊,哈哈,可惜可惜啊,想不到我们当时的才子最后还是当老师罢了,真是太可惜了。”七十年代末期刚恢复了高考,老师有过短暂的被社会尊重和羡慕的时光,但是到开办经济特区后,清华家乡很多没读什么书的人到了深圳后,随便就可以领一两百块工资,而当时老师的工资就是几十元,江清华大专毕业后工资49。5元拿了好几年,而且老师几乎没有什么奖金。所以教师是当时社会待遇最差的职业之一。
因为老师的状况这样,当时就有大批的老师弃教从商或者干脆去打工。当时有一本书是很轰动畅销的,名字叫《神圣忧思录》,写的就是大批的老师放弃教师职业,使中国教育面临极大的困境。江清华有点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去读师专,本来不去读而像其他高考落榜的同学去给深圳招工也好过毕业当老师啊。